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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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訂金。只要貨好,主公還會追加。” 那怪人道,“那你出多少?” “一座城,河滄城。” 那怪人笑道“這么大方。只是可惜,我困在這地方,給我十座城也沒用!” 謝映之淡淡道,“潛龍在淵,終有騰云化雨之時。何必著急。” 那怪人聞言,默默品咂了片刻,似觸動了什么,終于松了口,“跟我來罷。” 他話音剛落,嶙峋的石壁后又走出了一條影子,是一個壯漢,點著火把在前面照明。 沿著崎嶇的石路走出片刻,是一個地下的石廳,眼前豁然開朗。 謝映之去過千家坊的地xue。那是張緝他們這群明華宗教徒開鑿的,所以規(guī)模不會太大,遠遠不能和這個天然的洞窟相比。 這里真可謂天地造化所成,鬼斧神工。 頭頂是黑黢黢的一片。火光照去,才能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巨大的穹頂。 抬頭望,到處都是根根下垂的石筍,石筍尖有水低落,角落里停滿了收攏著翅膀的蝙蝠。密密麻麻一片。 那怪人點燃了燈燭,四周就立即亮堂起來。 這石窟四通八達,如同迷宮,石廳由天然的石筍石壁分割成好幾個區(qū)間,居然還有一個泉池。 泉池邊有石桌椅。 桌案上面有各種陶罐,藥碾,藥爐。 那怪人從一個小抽屜里取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瓷瓶,遞給謝映之。 謝映之打開瓶,聞了聞,搖頭道,“這不是金不換。” 怪人聲音中透著不悅,“這已經(jīng)是最純的留仙散了。你休要挑事。” 謝映之道,“我不是說純凈與否,而你的火候和時辰掌握得不對。” “什么?” 謝映之悠悠道,“金不換之所以難成,不是因為提純,而是火候和時辰難以把握。火候大了,制出的散,味道焦而苦。火候小了,制出的散味幽而澀。時辰長了,則凝結(jié)成塊,時辰短了,則虛化成煙。委實不好把握。” 那怪人錯愕道,“你還懂制藥?” 謝映之微笑,“我若不懂,主公如何派我來看貨。你且把藥書給我。我告訴你錯在哪里。” 那怪人想了想,從袖子中取出一本殘卷。 那殘卷有些年頭了,紙張脆弱發(fā)黃。殘缺的扉頁還能看到靈水流云紋 這紋樣在他的玄首指環(huán)上也有。 謝映之只是一瞥,心中就是一沉。那本書是玄門禁典《幽絕書》。記載了不少鮮為人知的玄門秘法,艱深晦澀卻威力極大。 但這不是主要的,它成為禁法,是因為其中很多法門太過陰詭,修煉之后,意志不堅者很容易被迷了心智,也就是俗稱的入魔。這一點和修煉高階秘術(shù)有同工之處。 果然,此人和玄門頗有淵源。 謝映之道,“看來閣下是玄門的人?” 那怪人沉默不語,但是卻也不肯把書給他,而是翻到其中一頁,指給他看,“制散之法就在這里。我已經(jīng)前后看了無數(shù)遍,爛熟于心,根本就沒有你說的火候和時辰的講法。” 謝映之瞥了一眼,道,“閣下不知,玄門的書頁是有夾層的么?你這樣看不到。” 那怪人動作一滯,“什么?” 隨即他立即警覺,“你又怎么知道?” 謝映之毫不避諱道,“我以前是玄門的人,犯了點事兒,被謝映之逐出玄門了。” 那怪人陰森森道,“你犯了什么事?” 謝映之坦言,“我們都一樣,都有不足為外人道之苦衷。” 那怪人冷笑了下,這才終于把殘卷交給他,一邊尖酸道,“誰和你一樣了,我若還在玄門,他謝映之算什么。” 謝映之接過殘卷,仔細看了看,隨口道,“閣下的修為很高,自是看不上我。” “那是當(dāng)然,謝映之資質(zhì)平平,這樣的人都能當(dāng)上玄首,這玄門快完了。” “對。”謝映之把那一頁照著燭火,輕描淡寫道,“玄門中不服他的人很多。” “那是自然,憑著比女人還好看的長相和晉陽謝氏的出身當(dāng)上了玄首,沒有真才實學(xué),在這亂世之中,不過是個擺設(shè),早晚要死于……,哎!你做什么!” 他忽然聲調(diào)突變,急撲上前。 謝映之輕輕啊了聲,似乎還在驚訝怎么會這樣? 火苗頃刻將殘卷吞沒。 那怪人發(fā)瘋般一把奪過來,殘卷在他手中化為灰燼。 謝映之頗為惋惜地嘆了聲,解釋道,“這字跡要在火光下才能映現(xiàn)。所以我才……” 那怪人氣得蜷曲的手指陣陣抽搐, “殺了他!” 黑暗中噌噌的兵刃出鞘聲,五六條人影從石窟后竄出。刀光閃過,朝他劈砍而來。 謝映之腳步輕移,衣衫過處,塵埃不染。 也沒見他用什么手法,幾個大漢舉起大刀,對著一根石柱一通猛砍,滿頭大汗。 那怪人冷冷道,“好個障眼法。” “雕蟲小技,見笑。” “把雕蟲小技用到這個程度,閣下的玄術(shù)造詣精深。”那怪人手指一彈,指間一聲尖銳的哨響。 那幾個大漢才猛地驚覺。面面相覷。 “障眼法短時間內(nèi)不能用兩回,你還有什么招數(shù)?” “我還真是無計可施了。”謝映之坦然道,“但是東方教主,若殺了我,你也出不去了。” 那怪人驀地一詫,陰森道,“你知道我是誰?” “全城都在通緝右手的指端少了一截的人。日月教的東方教主。我一看到你的手就知道了,還有……” 他掃視了一圈那幾條漢子,“你現(xiàn)在身邊只剩下這幾個教徒了,困在這大梁,難以脫身,對不對?” 教主冷笑,“你倒是蠻會為別人想的,很好,現(xiàn)在你也別想再出去了,讓我把你的假臉扒下來,看看你的真面目。” 然后他喝道,“抓住他!” 就在這時,黑暗中,臺階上傳來了清冷的腳步聲。 *** *** *** 長廊的一邊是客舍,一邊臨池,廊上波光蕩漾。 月亮高懸,映著泉水一片深邃。晚風(fēng)徐來,可以聽到不遠處靜湖泉那里傳來的喊殺聲,空中有淡淡的留仙散的異香飄散過來。 寂靜中,蕭暥與曹雄對面而立。 燭火的柔暖照出他絕色容顏,一雙煙藍色眼眸中卻倒映月光,卻顯得清冷幽寒。 曹雄的目光片刻不移盯著他,就像要在他臉上燒出個洞。 蕭暥明白了,這架勢,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甚好。”曹雄迫不及待似的,幾步上前攙扶住他。臂膀蠻橫地穿過他腋下,箍著他腰間的手如同鐵鉗般收緊。讓蕭暥覺得每邁出一步,就像拖著沉重的鐐銬。 他眉心微斂,思忖著這曹雄如臨大敵對付自己一個瞎子,至于嗎? 他嘴角略略一勾,“夏侯先生的手能松一下么,我邁不開步了。” 曹雄湊近他耳邊,“先生眼睛不便,我怕先生摔倒。” 蕭暥心中冷笑,這是擔(dān)心他半道上奪路而逃罷? 他有那么慫么? 既然來了,他倒是要看看這曹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曹雄的雅舍比他那間專供伶人休息的房間要大得多,也華麗的多。 雅舍里有泉池,泉池邊有靠榻,靠榻邊有矮桌,桌上有茶具點心,當(dāng)然少不了香爐和留仙散。 這是供客人躺著吸散,吸完了就去泉中行散的。 蕭暥眼尖地發(fā)現(xiàn),這泉中似乎還養(yǎng)了魚。 古代的魚療? 只是這魚療的魚……好像有點大 每條魚有手掌大小,扁平的身體,在水中穿梭極快,就像一把把利刃破開水面。 就在蕭暥目光空茫地站在池水邊時,曹雄對一個侍衛(wèi)點了下頭。 侍衛(wèi)端來了一個銅匣子。 曹雄彬彬有禮地走過來,牽起他的手,緩緩放到了匣子里。指端傳來了馬蹄金冰冷厚重的觸感。 “這是三千金,先生賞臉舞一曲?” 曹雄說著目光灼灼肆無忌憚地打量他的身段。 草草草!讓他跳舞! 蕭暥果斷拒絕,“我是琴師,不會舞。” “那唱個曲也行。”曹雄豪爽道。 蕭暥順口回絕,“也不會唱。” 曹雄嘖了聲,“可惜了。” 蕭暥隨之心中咯噔一下。 糟糕,大意了! 大雍朝的伶人和娼不同之處,伶人是有藝籍的,從小就會進教坊學(xué)習(xí),不論男女教習(xí)歌舞樂曲,再擇其所長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