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最后,傅潔以兩票之差輸給了劉顯。 宋眠一直都很緊張的盯著花娘,在花娘笑盈盈的聲音中,宋眠的身體狠狠一震。 她心虛的低下了頭,結(jié)果旁邊的祁宗沒有眼色的去捏她的手指,問她還喜歡哪一盆花,正好全都買下來。 見宋眠不說話,他的頭壓低了一些,撩起了宋眠垂落的長發(fā),看見了她心虛的表情,了然了。 祁宗笑著說:“你知道那兩票是誰投的嗎?” 宋眠知道,肯定有一票是她,但是她搖了搖頭。 祁宗摸著下巴說:“其中一票是我投的,但我不知道另一位是誰。” 宋眠:“……” 宋眠終于忍不住朝展臺的方向看去,傅潔只拿了一個第二名,她拿著金子雕刻的牌子,笑的很好看,但是宋眠知道,她肯定是失落的。 選手的失落與群眾無關(guān),經(jīng)過這一番筆試,剛才熱鬧中略顯僵硬的氣氛終于緩和了過來,很多人都真正的放開來了,開始喝酒吃菜。 坐在宋眠另一面的衛(wèi)夫人安慰她說:“不用害怕,這里這么多人呢,不會出事的,那歹人膽敢出現(xiàn),衛(wèi)兵就會拔刀把他殺了。” 一直覬覦著衛(wèi)夫人美貌的王員外喝得醉醺醺的,衛(wèi)大人周身氣質(zhì)平和,沒有黎王那種通身尊貴不好接近的氣勢,所以喝的多了,他的膽子就更大了,見衛(wèi)夫人這樣說,打了個酒嗝,笑著說:“是啊,不必害怕,沒什么可怕的,那人就只會殺一些低賤的女子。” 宋眠聽見這話就不太舒服,她忍不住跟那人嗆聲:“您這么了解兇手,那不成您見過,或者您就是同伙兒?” 那人直接被宋眠的話嚇得醒了酒。 是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黎王有多痛恨那個兇手,那人一旦被抓住,那定是要被極刑處死的,這種話也不能亂說啊!王員外急得頭上直冒冷汗,偏偏忌憚宋眠旁邊的祁宗,什么也不敢做。 宋眠頭一回覺出了仗人勢的好處,看見對方那狼狽詞窮又不敢回懟的模樣,輕哼了一聲,下巴都揚起來了。 祁宗少見她這幅神采,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也掛著笑。 宋眠的心里還是不爽的,她不明白怎么有人會這么惡毒,對死者也有這么大的惡意。 其實她也不明白,兇手為什么只殺女人,這里明明也有很多皮相不錯的男人,就拿剛才胡言亂語的王員外,就長了一副好皮囊,聽傅潔說,這王員外原本窮小子一個,就是憑借著一張臉入贅了有錢的岳丈家,他裝的好,在岳丈死前一直都是一副好丈夫好女婿的模樣,才叫人家死前將所有的家產(chǎn)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誰知這廝前腳拿了財產(chǎn),后腳就把自己悄悄養(yǎng)的外室給接到了家,寵妾滅妻,好吃懶做,揮霍無度。 盡管許多人都在背地里不待見他,可他還是憑借著那副好皮相在外面招惹了無數(shù)桃花。 宋眠只是在心里想想,她可不希望那兇手繼續(xù)殺人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半個時辰過后,宴廳中的氣氛愈發(fā)熱烈了起來,許多人喝了酒,因為酒意,那點拘謹徹底不見了,人生能有幾回可以享受王爺?shù)挠H自招待?有這樣的機會,誰也不想謹小慎微的過。 宋眠喝了點酒,沒醉,但是覺得身體很暖和,她在這里,又開始有點不舒服了,因為這里又開始香了。 那種那濃重的花香,聞久了就讓人不舒服。 始終安靜跟著jiejie的傅朗被同齡的幾個小伙子灌了幾杯酒,也開始神志不清了起來,眼中迷離的,嘴角也有傻兮兮的笑。 祁宗看了很嫌棄,宋眠卻覺得傅朗武藝高強,實在不該只喝了這幾杯酒就醉成這樣。 喝了幾輪,陸續(xù)有男女抱在一起,勾勾纏纏,開始做一些親昵的小動作,更有那膽子大的,直接躲到了包廂或者屏風后面去,也有那膽小的還不放心,提醒著旁人不要落單,但是情致上頭,酒意昏沉,誰還管得了那么多? 宋眠有幸看見這些自詡“高人一等”的大人們放浪的模樣,她竟覺得這些人現(xiàn)在的模樣跟被本能支配的野獸也沒什么區(qū)別。 登時胃中就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祁宗在她旁邊百無聊賴的一杯一杯喝著酒,宋眠沒有在喝酒,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站了起來。 祁宗拉住了她:“你要去哪?不許自己亂跑。” 宋眠心中有鬼,勉強與他對視,正好那份不舒服也不是裝出來的,就讓她這么半真半假的給蒙混過去了。 宋眠小聲說:“我要去小解。” 誰知,她完全低估了祁宗。 祁宗站起身來,說:“我跟你去。” 宋眠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憋出一句:“變態(tài)!” 祁宗說:“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不想讓你落單,你看看這群登徒子……嘖……” 被祁宗這么一提醒,宋眠心中也怯怯了起來,她的目光隨之看去,正好看見醉醺醺的王員外拉著一個美麗的舞姬往屏風后面靠,王員外是個很會享樂的人,他用一根綢帶將舞姬的眼睛蒙了起來,兩個人調(diào)笑著消失在薄薄的一層屏風后面,就只能勉強看出兩個模糊的人影。 王員外確實生的一副好皮相,雖然已經(jīng)年近三十,可是那副豁達清朗的面相總讓人覺得他不過是個英氣勃發(fā)的年輕小伙子,就只那雙渾濁的眼睛,讓人一瞬就能回到現(xiàn)實,意識到他是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