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你怎么在我房間……”白喻話還沒說完,男人急促的吻就落了下來。 動作激烈又熱情,像是咆哮著要撕碎一切的野獸。 季不言和平日里斯文冷淡的模樣大相徑庭,他單身握著白喻雙手架在頭頂,另一只手強1勢粗1暴的扒掉了他泳褲。 少年平坦的腰腹和筆直的雙腿暴1露在空氣中,白喻身體微不可聞的顫了一下。 季不言壓在他身上,像野獸一樣喘著粗氣問:“為什么要和她一起游泳,你看上那個女孩兒了嗎?” 白喻氣沖沖的說:“關你什么事?” 季不言的吻又落了下來。 然而和剛才的粗暴不同,這次的吻強勢中不乏溫柔,帶著一絲1誘哄和溫情。 白喻眼角泛紅,緩緩抱住了季不言后背。 想要的素材都拍完后,副導演喊了一聲“卡”,但兩位當事人似乎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都是跟著季不言很久的團隊,副導演也很懂事,直接帶著攝影師出去,留下時間給他們調整狀態。 白喻腦袋早就懵了,無意識的回應著季不言的親1熱,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給對方。直到季不言在一個深1吻后松開他,喊了聲“白喻”,他才知道拍攝已經結束。 季不言半1跪在白喻身前,替他拆掉身上的安全罩。因為沾了汗水,醫用膠布已經松了,剛揭個口子,下面的東西就自己彈了出來。 季不言目不斜視解開安全罩。 “別碰……”白喻突然顫了一下,伸手推開了他。 季不言停下動作,問:“怎么了?” 白喻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咬住了下唇,整個人都僵住了。 季不言:“……” 白喻:“……” 察覺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兒后,白喻整個人都紅成了一只煮熟的基圍蝦。 “不準笑!” 季不言勾了勾唇角,扯過幾張紙巾擦手,說:“我沒有笑。” 白喻又說:“在心里笑也不行!” “真的沒笑你,”季不言幫他清理,撿起泳褲給他穿上,“第一次都很快,別放在心上。” 這句話不僅沒有起到安慰效果,反而讓白小少爺更生氣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以后一定要讓季不言見識到他的一1夜七1次!金1槍1不倒!! 杜若和方臨陽進入了短暫的熱戀期,然而有一天他們潛水時,方臨陽拔掉了自己的氧氣瓶。 杜若當時還在摸海底的珊瑚礁,他正想回過頭給方臨陽分享珊瑚礁軟軟的觸感,一轉身就看到自己愛人的身體無依無靠的飄在了水中。 杜若的心臟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沖過去撈起方臨陽,把自己的呼吸面罩套在方臨陽臉上。 杜若把方臨陽抬上岸,正想叫醫生,后者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調皮的沖他眨眨眼:“騙你玩的。” 杜若氣得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方臨陽幾乎花了一周,這才把生氣的杜若哄了回來。然而好景不長,方臨陽沒想到他厄運竟然來得這么快。 某日午后,杜若收拾房間,看到了方臨陽的旅行計劃書。 起初杜若還看得津津有味兒,因為二人相同的品味和愛好喜不自禁。直道他翻到了最后一頁,偌大的頁面上只有短短幾行字。 時間:8月24日 目的地:海邊 項目:自殺 杜若雙手顫抖,幾乎要握不住那薄薄的紙張。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早就不想活了。 過往那些奇奇怪怪的舉動,終于得到了解釋。 怪不得他們明明在旅游,方臨陽卻要大老遠叫自己的私人律師過來,原來是為了處理遺囑。 怪不得潛水時,方臨陽要摘掉氧氣瓶,原來那根本就不是逗他玩,那是他的一次自1殺嘗試。 杜若脖子上暴起青筋,只覺得一陣血氣上涌,連心臟都疼痛起來。 既然都決定要死了,那和他又是怎么回事?在方臨陽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寶貝,我回來了,”客廳里,方臨陽抱著兩顆椰子進來,“我們今晚吃椰子飯怎么樣?” 這些天他為了哄杜若,變著花樣兒給人做吃的,本來只是為了哄人,卻沒想到連他自己都樂在其中了。 杜若從房間里出來,一貫的笑容消失了,臉色沉得可怕:“今天多少號了?” “8月23啊。”方臨陽把椰子放在中島上,過來親了親杜若臉頰,“怎么了?感覺你好像有些精神不好?” 杜若:“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嗎?” 方臨陽想了想,說:“你不是想海釣嗎?我今天定了船,明天就可以出發。” “海釣?出海?”杜若冷笑一聲,死死盯著方臨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跳海嗎?” “什么跳海?”方臨陽愣了一瞬,很快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啞聲道,“你看到我的筆記本了?” “是啊,”杜若定定的看著他,眼眶紅了一圈,“要不是我看到了,你還打算瞞著我多久?” 方臨陽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沒打算告訴你,我已經……” “你……你甚至不打算告訴我?”杜若眼中蓄滿了淚水,眼睛一眨,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落了下來,“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你哄著我跟你好,你倒是活夠了,可是我呢?” 方臨陽伸手想抱他,被杜若猛地推開了。 “你太卑鄙了,既然決定要自1殺,為什么還要在路上搭訕我?”杜若后退了好幾步,仿佛是第一天認識方臨陽,“看我為你傷心難過,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偏不,就算你粉身碎骨,我也不會為你留一滴眼淚!” 杜若推開方臨陽沖了出去,他跑得又快又急,卻不料踩到了泳池邊的積水,一屁1股坐在了地上。 尾椎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竟然摔斷了尾椎。 方臨陽沖過來想要抱他。 “不用你管!”杜若兇巴巴的吼,“你現在碰我一下我都覺得惡心!” 方臨陽被這句話定在了原地,沉默片刻后,他還是固執上前,攔腰抱起了杜若,:“我送你去醫院。” “你放開我,我不去醫院,”杜若毫無章法的掙扎起來,像是一個撒潑的混小孩兒,“你要是敢把我送去醫院,我就陪你一起跳海!” 此話一出,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起來。 短暫的僵持后,方臨陽把人摟在懷里,輕輕擦掉杜若睫毛上的淚:“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以后不會了。” 杜若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了。 晚上,方臨陽按照醫囑給杜若上藥,杜若拉著褲腰帶死活不給碰。 方臨陽嚇唬他:“你現在不好好上藥,當心落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我半身不遂又怎樣?”杜若反唇相譏,用最尖利的話攻擊他曾經最愛的人,“反正你都要跳海了,我遂不遂關你什么事?” 方臨陽被氣笑了,他一把扒下杜若褲子強行給人上藥。 杜若伸腿踢他,被方臨陽按在了床上。 “你還來勁兒了不是?”方臨陽強行挖了一坨藥膏涂在杜若尾1椎,guntang的大掌覆蓋上去,淡淡的藥香在空中彌漫開來。 “不然呢?”杜若眼角泛紅,說出的話卻不留情面,“難道你因為心疼我,就決定照顧我不死了嗎?” “嗯,不死了。”方臨陽說。 聽到這句話,盛怒的杜若突然卡了殼,一肚子尖酸刻薄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漫長的寂靜后,他張了張嘴,難以置信道:“你……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我改主意了,”方臨陽重復了一遍,“我不自1殺了。” 杜若怔怔地看著方臨陽,瞬間淚如雨下。 杜若作為局中人不知情,其實方臨陽早就改了主意。 他之前在路上叫律師就是變更遺囑,而不是杜若以為的立遺囑,在潛水時解開氧氣瓶,也是因為他有自由潛水的能力,而不是故意自|殺。 至此,海島戲份結束,短暫休息后,他們還要去外地拍前半部分劇情。 《一個小說家決定去死》的劇情雖然波折比較大,但總歸還算甜蜜,白喻心滿意足收拾東西回家。 卻不曾想到在離開外景地前一天,季不言卻突然叫來編劇和副導演,說:“我要改結局。” 第二天,白喻拍完新結局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接連威脅了小季不言好幾夜。 第27章 海島戲份結束后,他們又去補拍了其他外景劇情,整部電影殺青已是深秋。 金黃銀杏落了一地,白喻回校時,剛好趕上了期中考。 普通大學拍戲不算實踐分,白喻又請了兩個月的假,拍完戲就一頭扎進了書本里。季不言也忙著剪片子,二人只能見縫插針找機會見面。 白喻一有空閑就往外跑,還不要司機接送,終于吸引了爺爺白悍行的注意。 周五下午沒課,白喻從學校直接去了季不言工作室。 下午時,他正在季不言辦公室寫作業,突然聽到季不言的手機響了起來。 “有你電話。”白喻戳了戳季不言胳膊,后者正在看電影剪輯樣片。 季不言取下耳機:“誰?” “白悍……”白喻掃了一眼,瞬間愣住,“我爺爺怎么打電話找你了?難道他知道我在這里?” “別緊張,”季不言拿過手機,“我先聽聽他講什么。” 白喻連忙喝水壓驚,電話開的是免提,他就聽白悍行在那邊繞了好大一圈,最后終于問:“不言啊,這幾個月白喻跟著你的時間最多,叔叔想問問你,白喻是不是和哪位女生談戀愛了?” “噗——”白喻一口水噴了出去。 他隱藏得這么好,爺爺怎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