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絲……”

    一個背摔讓萊爾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等他回過神來，碧翠絲已經(jīng)穿戴好新的禮服，變回了那個冷傲的吸血鬼小姨子，看蛆蟲的眼神一樣注視著萊爾。

    “把你的衣服換一換，我們要去尋找你的小卡蓮了，萊爾。”

    如果說，女人的變臉比翻書還快，那么碧翠絲一定是一本電子書，因?yàn)橹恍枰瑒邮种福湍茏屓R爾找不到北。

    穿著明顯吸血鬼風(fēng)格的黑紅色禮服，萊爾和碧翠絲站在一起。

    碧翠絲在萊爾身上擺弄那些蕾絲飾帶，同時在對萊爾的衣著效果進(jìn)行吐槽。

    “你知道嗎，親愛的，萊爾。如果不是時間緊迫，我一定會讓你穿上最合適的一套禮服，翻駁領(lǐng)真的不適合你，但洛書塔爾偏偏愛好這種裝扮。噗呲，抱歉，這樣看上去就像把你的腦袋關(guān)進(jìn)一個籠子里，也許你真該試試那款領(lǐng)花的。”

    “不，我穿那個感覺像把我的腦袋放在一個白色磨盤上，我們時間緊迫，碧翠絲，衣服什么的，隨便換上不就好了嗎？”

    “不行！你需要偽裝，將自己偽裝成一名僥幸轉(zhuǎn)化的血族，這樣，洛書塔爾的其他人才不會關(guān)注我們的異常。我們需要潛伏，讓他們以為我們是同類，和他們一樣吸食鮮血的同類。這樣我們才有機(jī)會靠近暮光教堂。而一個真正的吸血鬼，一個會被尊敬的吸血鬼，會有一個貴族該有的所有外在。你也很想在婚禮上給約書亞一個驚喜，對嗎？”

    “你是說這幾天我們都要和那群吸血狂魔待在一起？如果他們進(jìn)食怎么辦？”

    “進(jìn)食的時候，我就咬你好了，吸血鬼之間會進(jìn)行血液交換表示緊密的聯(lián)系，十天的伙食，拜托你了，萊爾。”

    “……那樣的折磨還要進(jìn)行多次？”

    “這一次是我餓瘋了，萊爾，我保證以后會溫柔一點(diǎn)，你看我的牙齒，我保證以后只塞進(jìn)你的普通血管里，就像飲用紅酒一樣品味。”

    “我們出發(fā)吧，吸血的話題，讓我的身體出現(xiàn)幻痛了。”

    微笑的碧翠絲和陰沉的萊爾走在走廊上，完全不需要燭光，碧翠絲胸前的那顆寶石正散發(fā)著猩紅的光芒。鮮血神器，血權(quán)血誓，終于久違地感受到了鮮血的力量，變成了原本的紅色，散發(fā)紅芒。遇上碧翠絲這么一個主人確實(shí)是這件吸血鬼神器的不幸，都當(dāng)了快三個月酒精顯示器了。

    “你的鮮血不僅解除了我的力量封印，我還用它給血石充了能。太久沒用，我都快忘記它的能力了。”說話間，碧翠絲朝著跪伏在路邊的血仆伸出手掌。

    碧翠絲好像變成了一場瘟疫，她靠近的每一個血仆都接連倒地，失去意識。

    “這些血仆就是洛書塔爾的眼睛，這也是血族放任我們的原因，他們的神智雖然混亂，但作為記憶的容器還是不錯的。等太陽再次升起，就會有血族來收回他們的記憶，到時候，無論是你飲用圣杯還是求援的事，都會暴露。”

    “血權(quán)血誓，對低階吸血鬼的壓制和掌控，我篡改了血仆對于我們的記憶，還能策反這些無腦蠢貨，順便布置一下，當(dāng)了十天之后，給他們一個驚喜。”

    就在碧翠絲和萊爾商議自己的計(jì)劃的時候，他們的目標(biāo)，卡蓮·澎拜在黑暗中醒來。

    往日無憂的少女眼神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恍惚，待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中，連太陽都無法看到。在這所黑暗的教堂里，卡蓮不知道自己過了幾天。

    死寂，這是卡蓮最主要的感受，明明自己身邊有如此多的人，但自己心中只能感受到冰冷，還有后悔，卡蓮后悔自己在來到徳貢里斯之前寄出了那份信件。

    面對著生滿荊棘的倒懸逆十字，卡蓮閉上眼睛做出祈禱。

    “萊爾大人，請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來到徳貢里斯，這里有……這里有圣光的噩夢。遠(yuǎn)離這里，請遠(yuǎn)離這里。”

    也許是卡蓮的動作幅度太大，也許是她的心跳太過急促，圍繞著她的身影，一個個跪拜的身影，睜開了猩紅的眼睛。

    “小天使，你還在害怕我們嗎？”

    卡蓮驚恐地看著說話的人，咬緊下唇，“我不是恐懼，我是在悲哀。”

    那個身影陷入沉默，猩紅的眼瞳中停留著卡蓮的身影，那個堅(jiān)毅的弱小的影子。

    “為了我們？”

    “波爾文特大人，難道我連悲哀的資格都沒有嗎？看著圣光的引導(dǎo)者，變成吃人的怪物，我在祈求圣光，寬恕你們的罪。”

    “我們沒有罪惡，我們所作所為，僅僅是為了升華，以及復(fù)仇。”

    卡蓮的吼叫在整個墓室中爆發(fā)，但她的聲音無法穿透厚厚的巖層，也無法警告任何人。

    “這就是你所謂的凈化嗎！凈化者軍團(tuán)全員變成了吸血鬼！你瘋了嗎！軍團(tuán)長！”

    第四百六十七章 顛覆者

    波爾文特看著面前的少女，她站在教堂的教壇上，也就是以往主教向迷失的羔羊布道的位置。那個位置是神圣的、是高貴的，即使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吸血鬼，但曾經(jīng)的一些習(xí)慣依舊保留著。被徳貢里斯封印的小天使昂首挺胸，她的身上沒有圣光涌現(xiàn)，但那份倔強(qiáng)在波爾文特眼中，就是耀眼的光芒。

    波爾文特的喉結(jié)像寄生在皮囊之下的蛆蟲蠕動一下，抑制住嗜血沖動，鮮紅眼睛里看到了更加真實(shí)的世界。小天使看來和地之天使拉法爾學(xué)了不少東西，比如讓人拜服心生向往的感染力。波爾文特聽到了她急促的心跳，看到了卡蓮放在身側(cè)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