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對此,凱文則是露出一個微笑?!八?,你是在研究女精靈的客觀印象嗎?我親愛的威廉,你盯著法尼拉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br> “哪有!我只是在……只是在關心她有沒有發現我!” “嚯嚯,要知道,精靈的壽命可是比我們要漫長的多?!?/br> “……魔法師有的是辦法延長自己的壽命。” 凱文順手拿起侍者遞上來的紅酒,“富有勇氣的朋友,你為什么不趕緊上前,湊到她的面前,輕聲告訴她……” “親愛的法尼拉,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色鬼小丑啊。哈哈哈哈哈哈!”凱文毫不掩飾地發出了笑聲,他錘著威廉的肩膀,猩紅的酒液在自己的酒杯中晃蕩。 “不行了,讓我先緩緩?!眲P文將酒杯湊到了嘴邊,準備濕潤自己干燥的喉嚨。 一只手將凱文嘴邊的酒杯奪了過來。 一臉陰沉的碧翠絲出現在凱文身邊,她看著一臉愕然的凱文,聲音里帶著陰寒。 “阿里安娜在哪?” 臉色蒼白的碧翠絲,完全沒有之前的醉意,就像是一位出征的女王,正在等待著敵人的哀嚎。 “額……現在應該和疫醫待在一起,我剛看見,他們一前一后地離開了主廳?!?/br> “你為什么不攔著他們!你難道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嗎!還是說你真以為自己是哈姆雷特的繼承人了!” 凱文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這個美麗的女人,果然都是帶刺的玫瑰嗎。 “放輕松,碧翠絲,他們不會有事的……” “你這個蠢貨!他們已經有事了!快點把你的同伴都聚集起來!我要去尋找我的jiejie?!?/br> …… 房間里彌漫著沉默,看著站立在一邊的阿里安娜,盡管她側著頭,視線不在自己身上,但萊爾感覺自己正在接收殘酷的審判。 時間猶如靜止,只有萊爾時不時的輕微活動能證明時間的流逝。 沉靜中,萊爾聽到了一個細微的聲音。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 正在萊爾尋找聲音的來源時,那個嘈雜的聲音卻在頃刻間放大。 與之對應的,是大門突然關閉發出的轟響。 阿里安娜立刻飄到了萊爾身邊,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舉起魔杖,對準大門。 “雙重嘶吼!” 兩個成型的幽魂出現在身后,他們嘶吼著,咆哮的聲波轟擊大門。 碰撞的沖擊讓整個房間產生了震動,天花板上的紅色墻漆紛紛落下,就像一團團掉落的rou泥。 當rou泥全部落下,露出的是一個閃著血色光芒的法陣。在法陣的光芒下,房門完好無損。 萊爾終于知道了嘈雜聲音的來源,就在房間的墻壁里。 房間里的墻漆墻紙變成脫落的血rou,在血rou之后,是一個個漆黑的孔洞,密密麻麻排列在墻壁上。 從那些漆黑地孔洞中,一個個渾身血紅的帶著駭人口器的人頭大小的蟲子爬了出來。 就像是長著三對腿足的畸變水蛭,肥碩的身體上有著尖刺的甲殼,成群結隊地從洞里爬了出來,成百上千腿足活動,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咔噠聲。 它們的身體上,還帶著一層邪惡陰森的紅光。 蟲群向著兩人涌來,阿里安娜再次舉起魔杖。 “悼亡者交響!”“妮婭!” 音爆和帶著利刃的觸手涌向了蟲群,就像一顆石子丟盡了湖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波紋。 “它們免疫了精神沖擊,那層紅光保護了它們?!卑⒗锇材壤R爾退回墻角。 “物理攻擊有效,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它們的盔甲太厚了,最主要的是,它們太多了!” 妮婭投射的觸手被蟲子啃嚙的聲音,一直未停的咔噠聲,那種聲音刺入耳朵,就像有蟲子在你的腦仁里爬動。 它們即將包圍兩人,萊爾按動著手上的安德瑞徽記。 “沒有用的,疫醫,那個法陣將這個房間密封成了一個整體,我們的任何魔力訊息無法傳遞出去?!?/br> “難道就這樣,看著蟲子將我們啃食殆盡!一定還有什么辦法!” 阿里安娜看著顯得焦躁的萊爾,她握住了他,纖細的指骨中帶著力量。 “你會沒事的,疫醫?!?/br> 阿里安娜帶著萊爾沖到房價的另一邊,那里有一座盔甲裝飾,為了不干擾房間的整體美觀,放置盔甲的位置,特意設置了一個一人高的凹陷。 阿里安娜將盔甲丟進蟲群,將萊爾放進了凹坑中。 “妮婭!到我這邊來!”妮婭聽到了阿里安娜的呼喚,擺脫那些煩人的蟲子,鉆進了阿里安娜的身體里。 “就像我們在納斯蘭城堡休息的棺材里一樣,疫醫,睡一覺就好了?!?/br> 阿里安娜的身體緊貼著萊爾,她的鮮紅禮裙散落、崩解,如同飛濺的鮮血。 在漫天飛舞的如同火蝶的碎片中,萊爾看到了阿里安娜真實的樣子,還有她眼眶中幽藍的靈魂火焰。 “不要看。” 潔白的指骨覆蓋了面具的鏡片,萊爾只能聽到她的聲音。 崩解的禮裙碎片就像一只只蝴蝶,棲息在阿里安娜的骨骼上,填補著空隙,和阿里安娜一起,組成了這個凹坑的封蓋。 就像睡覺一樣。 恍惚間,萊爾聽到了她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