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法尼拉的臉帶上了紅霞,“他們告訴我想找一個正義的女士去懲戒一些色迷心竅的壞人,我不知道他們居然以此牟利。” “這也是我能這么快把你撈出來的原因,因為你只是個被利用的初出茅廬的傻丫頭。” 法尼拉羞惱地反擊,“我不管,海因斯舅舅你就是變壞了!你可是墜姆伍德最優秀的年輕德魯伊,結果你經歷了什么,你現在居然在使用如此邪惡的法術傷害自然。” “凋零魔法并不邪惡,你們這群夢精靈白癡,多路多也是,法蘭奈爾也是,你們都是一群白癡,片面看待自然的白癡。你們無法理解我所掌控的是怎樣偉大的力量,因為你們的眼光就和五十年前一樣狹隘。” “死亡并不可怕,它和生命一樣,只是自然的一部分,但你們這群蠢貨卻棄之如履,看看這片土地,這就是你們這些盲目者未來的樣子。” “你胡說!這片大地是病了,它需要治愈,而不是被殺死!” 海因斯看著一臉氣憤的外甥女,蘊藏在胸中的激動,不知不覺消散了。 他平淡地開口,就像平時一樣沒有點滴情緒的起伏。 “你還記得你晉升二階的時候嗎,法尼拉。” “當然記得,”精靈少女看著自己的吊墜,“自然之力纏繞著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在這種活力中歡呼,我的力量在生長,生命達到了更高的層次,活力洗刷著我的身軀,父母將逸散的生命力灌注進這片綠葉里,成為了我的二階能力。” “為什么,當我們每提升一個階段,都會有新的能力?為什么,每次晉升,我們都會承擔失敗受傷的風險?為什么,我們會有能量逸散,難道我們的身軀真的無法承擔他們自己產生的魔力嗎?” “祭祀的教誨,這是生命的挑戰,就像鹿群躲避捕食者的追獵,只有盡全力去拼搏,我們才會綻放遠勝于自己的生命芳華,才會得到生命升華的獎勵,也就是我們的能力。這是神明的恩賜。” 海因斯仔細地聽完了法尼拉的話語,就像每一個夢精靈小時候都會聽到的,一字未變,一成不變,頑固,愚蠢。 “法尼拉,你知道嗎,所有的生靈,在晉升的時候,都會產生新的能力,哪怕他們是無神論者,或者是神靈之敵。” “那是,那是因為神靈仁慈地賜福了每一個生命。” “那是因為限制。每一個生靈,在晉升的時候,他的生命會本能地給他加上限制,就像一面看不到的墻,它會壓抑生靈本身。因為每一個高等生命的誕生,都意味著有限資源的聚集,即使是你穿過了那道限制,那道限制也會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跡。自然也會本能地限制你的未來,將一部分你的力量用來反哺世界。能力,就是自然從我們身體里收取力量的籌碼。不存在恩賜,不存在施舍,只存在交易。” “然而,這個世界總會有一些貪婪的生靈,他們想要享受能力的便捷,又不想失去自己的能力,他們打破了限制。而自然也給予了懲罰。他們的身體扭曲,失去了原本的協調,變形,分裂,吞噬。這些破限者就是世界的疾病,他們將自然的力量據為己有,并且無限膨脹。” “作為自然的守護者,我們應該殺死他們,而不是將我們的力量用來糾正他的限制,因為他的貪婪依舊會打破限制。” “這就是凋零魔法,給予萬物死亡,落葉歸根。” “死亡,就是生靈最大的限制,也是自然的最后一道守護壁障。” 法尼拉若有所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些巫妖!他們穿越了死亡的屏障,果然,他們就是自然的破壞者。” 海因斯看著激動的法尼拉,自己的外甥女還是和一以前一樣一驚一乍,哪怕外表已經趨向成熟,但內心還是那個在森林中捕蟲捉鳥的小丫頭。 為什么她的性格會變成這樣,自己的jiejie,記憶中的法蘭奈爾是一個標準恬靜的夢精靈美人,結婚之后,她逐漸適應了母親的身份,雖然她在家中努力隱藏自己的存在感,但眼波中的流光時常會提醒那些交談者,自己還是那朵精明的荊棘之花。 至于自己的姐夫,多路多,新晉的德魯伊長老,雖然和自己的關系并不融洽,但也達不到敵視的程度。這恰好是因為,他內斂的個性,就像彬彬有禮的君子蘭,很難引起他人的厭惡。這種與人為善,卻又淡漠如水的習慣,使他讓人信服的同時而又門徒眾多。 所以,這個魯莽的外甥女到底像誰。 海因斯打斷了法尼拉的陰謀論,她已經幻想著一群巫妖在背地里計劃著毀滅世界的勾當了,真是無稽之談。 “法尼拉,巫妖并不是自然的敵人,不要忘記了,他們已經死了,他們沒有突破死亡的限制。” “但是,他們還像生者一樣行動著,就像活物一樣。” “這也是我正困惑的原因,巫妖,他們是為什么活動的,不過,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想。” “是什么,海因斯叔叔。” “我曾經和幾個還算友好的巫妖溝通過,那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因為那些骨頭架子只會在乎自己的事,我曾經勾起了一個巫妖的興趣,我們一起去光影區名為血腥玫瑰的酒吧喝了一杯。你說有不有趣,一個死人居然懷念小麥酒的味道,當酒液順著他的脊椎骨留下來的時候,我一瞬間忘了說什么,還好有旁邊的女侍夸獎了他的海量,我們的話題才能繼續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