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姜神色間藏著不耐：“那我們還得等多久？”

    南纓也不知道，她們還得等多久，但是她有預感，這輩子夏桑魚未必會像上輩子那樣順暢。

    “先等等吧。”

    “你和衛懷……”

    沒等南纓說完，莊姜便已經不耐煩的打斷：“說他干嘛？”

    “提醒你。”南纓淡淡道，“渣男不分手，留來過清明嗎？”

    莊姜并沒反駁，而是神色冷淡地反問了句：“那陸斐聲呢？”

    *

    她和莊姜也不算是不歡而散，只是最后的確是一個沒說服一個。

    她和陸斐聲婚后的公寓是在市中心，她倒是常住在這，不過陸斐聲一年也不見得會回來一次。

    他有自己單獨的公寓，在她為數不多的記憶里，她好像去過幾次，不過沒有留宿過。

    驅車回到市中心的那套婚房時，一打開門，南纓就被嚇了一跳。

    要不是她有印象這是自己的婚房，南纓還以為自己這是進到什么大型偶像見面會，一樓的客廳里四處都貼著陸斐聲的海報，要不然就是他的單人照，用玻璃鑲著金邊的相框掛在墻上，實在是有些過于夸張了。

    她可算是知道陸斐聲不愛回來的原因。

    換成是她，不，是但凡腦子稍微正常一點的人，也不愿意回來。

    “我這是什么品位？”南纓忍不住用手捂著臉，在玄關處蹲下。

    她好歹也是家里從小砸錢培養出來的豪門千金，就算品味不是很高雅，倒也不至于俗到這個地步吧！

    冷靜三秒后，南纓扶著一側的柜子重新站起了身。

    “我得聯系一個家政阿姨。”南纓自言自語的說完之后，飛快地在手機上下單，點了幾個家政阿姨過來清掃。

    “我真是瘋了。”大概是覺得丟臉，南纓一邊搖著頭，一邊搬著凳子將墻上的海報一張張的全給撕下來，完美地上演了一出原地脫粉。

    等家政阿姨過來時，客廳里有關陸斐聲的海報全被她無情地撕下丟在地上，滿滿當當的幾乎鋪滿了整個客廳的地板。

    家政阿姨來時，差點不知道從何處下腳。

    “沒事，隨便踩。”南纓此時完全就是一副原地脫粉還回踩一腳的黑粉，“反正都是要丟的。”

    雖然聽見雇主這樣說，可是看著那張帥得不像凡人的臉時，站在最后一個阿姨說道：“我女兒很喜歡這個叫陸斐聲的明星，小姐，你要是不要，我可不可以帶回去，我……我女兒應該會很喜歡的。”

    “可以啊！”南纓當然沒意見，也沒什么意外的。

    畢竟陸斐聲現在是真的很火，遇上些他的粉絲并不奇怪。

    “我這還有幾本寫真。”南纓想了下，對她說道，“我一會兒給你收拾出來，你也帶回去吧。”

    雖然不太明白寫真是什么，但是聽見和陸斐聲有關，家政阿姨臉上還是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讓家政阿姨將客廳里外重新打掃一遍后，南纓則獨自上樓去到書房。

    書房的布景其實和客廳也沒什么兩樣，反正就是陸斐聲一個人的花里胡哨海報秀。

    光是站在門口看著，南纓就覺得一陣頭大。

    可是書房這種地方，她又不喜歡陌生人進來，于是只能認命地挽起袖子，繼續將她貼在墻上的海報一張接著一張的撕下來。

    其實她以為自己會舍不得的。

    但是等著她真的上手時，卻沒有半點起伏。

    撕下來的海報一大疊，南纓卷成一團后，抱下去給了家政阿姨。

    書房內的東西其實很好處理，南纓本想將陸斐聲所有的pd全都丟掉的，但在最后收拾的時候，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還是留下了幾本比較經典的壓著箱底。

    家政阿姨看見后，忍不住說道：“這些書都是很貴的，你確定不要了嗎？”

    這些書她看自己的女兒買過，不好搶而且價格也不菲。

    這么多零零散散的加起來，可得不少錢。

    “不要了。”南纓搖頭，“你要是覺得這些不喜歡，直接丟了就行。”

    “沒有沒有，我很喜歡！”她緊緊地抱住這些pd，想著女兒見著這些肯定會高興，一下沒忍住，就對著南纓笑了起來。

    將陸斐聲的這些海報收拾完后，南纓又去主臥晃悠了一圈。

    好在她還稍微有點理智，沒有在主臥貼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海報。

    只有一張放在床頭，不是婚紗照的合照。

    在她記憶模糊的那幾年，她實在是不知自己喜歡這人到底喜歡到了什么地步，這才如此瘋魔，全無半點理智。

    壓下心頭悵然若失的情緒，南纓將合照取出來用剪子剪碎后，直接扔在垃圾桶里。

    將房間里一切關于陸斐聲的東西銷毀之后，南纓才想起她今天過來最要緊的事。

    婚前協議。

    南纓回想了下自己的平日的習慣后，轉身便將床頭柜的抽屜拉開，果然里面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一份婚前協議，而在協議上還放著一個藍色絲絨的盒子。

    看這大小，左右是一枚戒指。

    這一份婚前協議也不知道放在里面吃了多少灰，她拿出來抖一抖的時候，都能瞧見光線里抖散的塵埃顆粒。

    敢情，她和陸斐聲婚前還真他媽簽了這一份協議。

    南纓的手指按在合約上，不知為何，遲遲無法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