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春光(重生)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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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虎牙啊。”感知到對方開始上揚的情緒,她沒反駁。 “有呀!”他干脆湊得更近了些,微微半張開嘴,展示給紀黎看。 白潤的尖尖扎根在牙床靠近側面的地方,與眾不同。 紀黎從未這么近得觀看過這種,盯了好幾息。 席澈干脆順著臺階往上,提議道:“要不,你摸摸看?” “不摸。”她這次拒絕地很快。 “可是你剛剛和我承諾了誒。”他振振有詞的。 紀黎:“那是承諾別的,和這有什么關系?” “可是你摸我頭了。” 紀黎:“這能一樣嗎?你不要偷換概念。” 見她不上當,席澈這才慢慢悠悠地噢了一聲,神情惋惜,“那好吧。” 接著道:“那拉勾。” 紀黎終于意識到他此刻的狀態有點過于興奮,沒搭腔。 “拉勾也不行嗎?”少年可憐兮兮望過來,“我們那邊做約定都得拉勾的,不然就是于理不合。” 讓閨閣女子摸你的虎牙才是于理不合。 “我把玉佩給你了,這便是信物。”她換了個方式,說著展示自己手腕上的琉璃鐲子給他看。 素白皓腕上,流光色的鐲子微微泛著光。 和他的好像是一套。 席澈一愣,下意識想要抬頭,卻突然間撞進了少女溫和的眸子里。 熱度還未消退,耳尖唰一下便又紅了。 胸腔左側位置又在砰砰直跳,他趕忙半垂下眼避開了那眼神。 手段頑劣地隱藏起自己的情愫。 又重新變得安分,努力壓著想要上翹的嘴角,為自己據理力爭,“那也得拉勾。”說著拉起她的手就要往上帶。 少女的手又白又小,軟軟的,可虎口處卻有薄繭。 他眸光一暗,半晌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把選擇權又交回給紀黎。 她一望過來,對方又是那股熟悉的可憐樣,好像她不答應就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一樣。 紀黎:“......”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她心頭一顫,愣神間,手指往前伸了半寸。 只半寸,卻被少年猛然抓住,飛速給蓋了章。 “好了,拉勾!”喜滋滋的語調藏也藏不住。 紀黎甚至認為,這人就壓根沒想藏。 少年手掌極大,伸過來時,她粗略掃了眼,只覺得大概有快她兩只手那么大。 絲毫看不出身上沒有二兩rou,消瘦得很。 她忽地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他的生辰,便問,“你生辰是什么時候啊?” 對面的人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不自覺地瞪大了眼。 莫名咳嗽兩聲才回答,“我九月初六的。” “噢。”那過了。 她回了神,瞧見對方不知何時已經自己乖乖找了個地方坐,又開始趕人走,“事情說完了...” 席澈卻驟然盯著她。 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你呢?” 禮尚往來,她也答了話,“十二月的。”但沒說日子。 席澈也沒糾結,自然地搬著凳子又挨得近了點。 見此,紀黎嘴里的話轉了個彎,“我想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說這事嗎?” 她總是冷不丁地帶出些別的意思,惹得正開心的人又有幾分會錯了意。 他“嗯”了聲,闔了闔眼,忍住酸澀感,略帶沙啞的嗓音帶著些輕顫,“我不是刻意為了表忠心的。”情緒又再度反復起來,“我只是,很想你。” 紀黎一怔,一時沒接話。 她似乎總是這般下意識地否定與試探。 想要摒棄掉前世諸多的習慣,卻總是又帶著。 愈發挨得近了,她覺得有幾分難以招架,喊他,“你到旁邊點。”示意他把坐著的梨花凳挪遠一些。 這次,他聽話了,又振作起來嘴里絮絮叨叨地不停問,“jiejie,你是不是特別崇拜讀書人啊?” 她莫名其妙瞅他一眼,“誰不敬佩讀書人?” 讀書不止為改命,更為明理靜心。 這世上除了少數的讀書人可以考取功名,通過科舉,其他大部分人仍都處于艱難困苦中。 不是因為他們不努力,皆因如今通達的先行者不愿意也不允許把發達的機會賜予窮人。 人人獨善其身之下,這讀書的機會便尤為可貴。 片刻之前剛給他定好老師,紀黎一時半會沒摸清他什么意思,問:“你不想讀書?”話里帶了絲凝重。 “不是。”感知她推崇的態度,對面又補了句,“我喜歡讀書。” 紀黎點點頭,沒說信還是不信,“你之前受了難沒能繼續讀書,所以父親才做主讓表哥暫且教導一番。” “你方才說多做準備,眼下便是。”察覺到席澈望了過來,道:“明日你回來之后便去他那邊學著,再說,天氣愈發冷,最多小半個月鋪子也要關店休息了。” “我會努力學的。” 深秋的天黑得格外早,抬頭看窗外,已經冷夜沉沉,只微微透出些淡藍色的磷光。 院子里的樹影蕭索,隨著風輕撫,發出沙沙響聲,仿佛蠶食的聲音。 席澈仿佛無意般,側過臉問她,“jiejie,你覺得徐則栩人怎么樣?” 坐得久了,小腿有些麻。 紀黎神色從容,站起身走了兩步。 “表哥嗎?”她似乎是在回想,“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還以為他是在擔心,勸道:“他不會為難你的,而且只是一時半會沒找到合適的先生,所以才拜托的他。” 她并未回頭,全然不知身后的人因她這話表情淡了許多。 第16章 布局 “他這么好啊。”席澈不吭聲,幽暗的眸深深注視著她的背影,半晌似是而非接了句,“那我可得更加努力向他學習了。” 紀黎恍然未覺“嗯”了聲,接著有幾分不解,直白道:“性格怎么學?表哥他天生就很溫柔呀。” 又直覺這話好像哪里不太對,補充道:“人的性格和氣質絕大部分是天生就帶著的,每個人都不同,就正如...我認為你自己的性格也很好。” “再說了...你都長到這么大了,學什么學?該學的是那些古籍書萃,快快把之前沒學到的給補回來。”若未來的權臣被她干預變成了文盲,那她可就罪過了。 少年凝視著紀黎認真的神情,緊抿著唇。 外頭的光全然暗了下來,云壹在門外問需不需要傳膳。 紀黎依言望望他,“該問的不該問的你都問了,這下可該安心了?” 知道她吃軟不吃硬,席澈努努嘴,又想要故技重施,“我看這天色已晚,我...” “打住。” 她刮了眼對方,“回你自己屋里吃去。”她這會不吃這套了。 席澈無法,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解決完突發事件,紀黎便變了個樣,“如何?”迅速投入到正事里。 她這兩個侍女完全是不同的性子,云爾慣常是冷靜自持,現下也難得露出幾絲欣喜。 緩步進來,道,“如您所料,的確查到了林家的一些事情。”她自五歲入府后便一直跟著紀黎,主子待她極好,所以能為其排憂解難,也展現出笑顏來。 當今后宮中分成兩派,一為王皇后中宮嫡出,二是林貴妃盛寵不衰。 “林家本就權勢滔天,隱隱有壓過中宮之勢,利益驅使下,虧心事不可謂不多。”紀黎并不意外。 上一世,林家牽扯的骯臟案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外戚干政,帝王怎會置之不理。 只不過是把其當做活靶子罷了。 于她一般,于將軍府一般,到最后皆為棄子。 想到崇安帝與謝允丞如出一轍的手段,有些諷刺地扯了扯嘴角。 有人異軍突起,眼看后宮十幾年累積的格局就要生變,犯點波瀾才是正常的。 便問道:“他們出手了?” “是,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伏擊。” “四皇子養母靈妃重新得勢,貴妃那邊應當是著急了。” 靈妃的叔父死于前朝科舉舞弊案的紛爭之中,為人清廉正直,不附權勢。 也正因性格固執,得罪了許多人,到最后被陷害時,甚至無一人開口相助。 直至去世多年后,他的學生才幫他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