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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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賀津走過去幫忙,問道:“早餐我來做,想吃什么?” “不休息會兒嗎?” “不用。上飛機(jī)就睡著了,快到的時候才醒,剛好倒了個時差,不困,也不累。——想吃面還是米飯?” 蘇荇想了想:“面葉行不行?” “好。” 蘇荇跟著他進(jìn)了廚房,看著凌賀津熟練地挽起袖子開始和面,真誠夸贊:“老公你真厲害,這都會!” “剛學(xué)的,之前我都不知道有面葉這個東西,還要謝謝你帶我去吃。我也覺得很好吃,跟面條是不一樣的味道,后來發(fā)現(xiàn)也不難做,比做手搟面還要輕松呢,就學(xué)了一下。” “這是第一次做嗎?” 凌賀津應(yīng)道:“嗯,第一次自己上手做。” 蘇荇“哇”了一聲:“聰明人果然學(xué)什么都快!” 凌賀津又笑起來,說道:“如果你不想去餐廳等著,就幫我洗一下西紅柿,用熱水把皮燙一下,剝掉,然后再洗一下那邊的幾棵小青菜,一會兒都要用。” “好的。”蘇荇快快樂樂地在旁邊幫忙,一邊跟凌賀津說話。 小林六點四十準(zhǔn)時起床,準(zhǔn)備做早餐,一進(jìn)廚房就驚呆了:“太太?!你怎么起來這么早?!” “先生已經(jīng)把早飯做好了嗎?” 蘇荇轉(zhuǎn)頭應(yīng)道:“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不會弄,你來幫忙,我去喊凌燁起床。” 小林立刻上前,看了一眼準(zhǔn)備好的食材,除了西紅柿雞蛋湯煮面葉,這是還打算做個檸檬手撕雞嗎? “先生,我來吧,檸檬手撕雞我最拿手了。” 凌賀津點頭:“好,我再做個小菜。” 看到格外豐盛且有著熟悉的家的味道的早餐,凌燁不自覺地就覺得好餓,一大早就大快朵頤,硬是吃了三大碗面葉才停下來,一大盤手撕雞也被他一個人吃了一半。 蘇荇咂舌,青少年的胃,果然是個黑洞。 “要不要再給你煮兩個雞蛋?”蘇荇問道,“你下午要上場比賽了,得多吃點蛋白質(zhì)才行。” 凌燁滿不在乎:“不用,我吃飽了,雞胸rou和雞腿rou也是高蛋白。” 蘇荇便往包里塞了幾瓶高鈣純牛奶,一會兒渴了就讓凌燁喝這個。下午上場的時候再帶幾瓶電解質(zhì)水過去。 今天開始,青少年組公開賽就正式開始了,一共有八個比賽場地,分為四個場區(qū)。 凌燁拿著票跟蘇荇商量,一會兒去哪個場區(qū)看比賽。 “有你特別在意的對手嗎?” “這個場次沒有,下午有,不過可以看回放。”凌燁說道,“你選吧,隨便選一個順眼的就行,選到哪個就去看哪場。” 蘇荇想了想:“c吧,這個場地我看著最順眼。” “行。”凌燁又拿出手機(jī),“我給部里其他人說一聲,讓他們分散開,分別去四個場區(qū)看看,萬一今年有意料不到的黑馬呢。” 蘇荇不太懂體育,提不出什么有效建議,便沒作聲。 凌賀津換好了衣服,正準(zhǔn)備出去,就接到了羅秘書的電話,看了看時間,柏林時間早上八點。 那么,國內(nèi)時間凌晨一點多。 有這么忙? 接通后,羅秘書的聲音聽著還有點興奮:“老板,有動靜了!宗祎也出國了!不過她沒有去德國,而是去了南美洲,木材原產(chǎn)地。” 凌賀津訝異:“她什么時候啟程的?我上飛機(jī)之前,宗祎不是還參加市里的講座會議嗎?” 羅秘書立刻解釋道:“就比您晚了半小時,會議沒結(jié)束她就提前離開了,剛下飛機(jī),就被我們的人看到了,給我發(fā)了張照片。” 他便第一時間告知了老板。自從宗翰入獄后,羅秘書就謹(jǐn)遵老板的指示,配合莫總助的工作,時不時給宗申集團(tuán)找點事兒,讓他們自顧不暇,宗祎自然就沒有時間再去為宗翰找關(guān)系人情。要是她宗董的位子都保不住了,還拿什么來撈宗翰? 宗祎越是自顧不暇才會越容易露出馬腳。這個女人,雖然在兒子被審判的時候?qū)⒆约赫酶筛蓛魞簦牵赖模欢ú粫茸诤脖救松佟?/br> 羅秘書繼續(xù)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也是剛剛得知消息——有人帶走了李佑霖。” 凌賀津微愣:“從停車場帶走的?” “不是,從酒店。李佑霖跟太太他們一行人在停車場分開后,就急急忙忙想要回酒店,倒車的時候不小心蹭了別人的車,雙方當(dāng)時就大吵了一架,在保安人員的協(xié)調(diào)下,李佑霖賠了錢才放他走。” “但就在今天早上,幾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李佑霖下榻的酒店,強(qiáng)行將他帶走了。那些人十分囂張,車牌號都沒換,也是走的正門,酒店已經(jīng)報警。” 凌賀津沉思片刻,也覺得這事兒地風(fēng)格過于眼熟,大概率跟宗祎可能脫不了干系,便說道:“你先查查看,能不能找到那些人的身份。等天亮了再去查就行,不急在這一時。” 羅秘書這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連忙跟老板說“晚安”,然后掛斷了電話。 凌賀津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眸色幽深。 真是有意思。昨天李佑霖偶遇蘇荇,他去查了李家小作坊的狀況,大致看了下經(jīng)營狀況,以及與凌氏集團(tuán)有關(guān)的木材出貨量報表,今天他人就不見了。 更巧的是,宗祎居然在這時候去了木材原產(chǎn)地。 很難讓人不多想啊。 凌賀津突然覺得,大崽也是有幾分運(yùn)氣在身上的。區(qū)區(qū)一個網(wǎng)球比賽,引出來這么多牛鬼蛇神,令他忍不住倍加期待。這一周的比賽結(jié)束后,說不定,就能得到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了呢。 懷著這樣的心情,走出去的時候,凌賀津已經(jīng)面色如常,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拋之腦后了。不過也能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了。 既然說好了是來陪凌燁比賽的,態(tài)度端正是最起碼的。 他也不想讓蘇荇聽到關(guān)于其他男人的任何消息,就當(dāng)不知道好了,木材不再供貨這件事,他昨天才告知了莫總助,一天的時間肯定是完不成的。 若是還有供貨單未完成,或者賬目未結(jié)算,拖得時間就會更長。 而且,不論這件事什么時候完成,李佑霖家的小作坊什么時候消沉下去,蘇荇也不會關(guān)心,他何必再去提起那個令人不快的名字? 到了賽場之后,凌賀津習(xí)慣性地先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給兩個隨行保鏢找到最合適的位置,一轉(zhuǎn)頭就看到蘇荇一臉迷茫——我是誰我在哪要做什么? 人太多了,跟昨天來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那些標(biāo)志性的物件,也仿佛全都消失了,她甚至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凌賀津笑開來,伸出手:“跟著我。” 蘇荇立刻乖乖把手遞了過去。 凌賀津握緊了她的手,將她護(hù)在身側(cè),往預(yù)定好的位置走過去。 為了這場公開賽,凌燁確實煞費(fèi)苦心,專門找關(guān)系買到了第一排的座位,視野和位置都非常好,而且也不用擠在人群里。 雖然完全不懂規(guī)則,但激動人心的情緒卻是共通的,蘇荇看著看著,就忍不住跟著人群一起歡呼起來。 凌燁扭頭看她,表情很是一言難盡。 蘇荇一轉(zhuǎn)頭正對上他的目光,便主動說道:“你打的好,我也會給你加油的。哦,對了,我讓保鏢去定制了發(fā)帶,寫了幾個字,有‘凌燁加油’、‘凌燁必勝’、‘凌燁金牌’……你喜歡哪一個?” 凌燁欲言又止,一臉牙疼的表情:“……” 感動,但是丟人。 小林探過頭來,說道:“大概都喜歡,太太你帶哪個都好看,隨便選一個就行。” 凌燁:“……金牌那個吧。” 他就是沖著金牌來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蘇荇笑起來:“好啊,那你爸帶必勝那個。” 凌賀津:“???” “我也要帶?” 蘇荇義正嚴(yán)詞:“能不能有點集體榮譽(yù)感了?咱們是一家人,是一個小集體,集體里每個人的榮譽(yù)也都是集體的榮譽(yù),你怎么能這么不上心?” 凌賀津立刻應(yīng)下:“一定帶上!” 凌燁:“……” 本來覺得有點丟人的,但是想到他爸頭上帶著紅色發(fā)呆,寫著“凌燁必勝”,就突然覺得好好笑,一點兒都不排斥了,甚至希望時間快點兒來到下午,他要拍照留念! “還有別的嗎?就只寫了我的名字嗎?” “那當(dāng)然不可能!”蘇荇說道,“我辦事有這么不靠譜嗎?還有幾個是仲元必勝,仲元金牌,一會兒取回來給保鏢們帶上。” 凌燁滿意了。 他不敢說自己一定是公開賽最強(qiáng)的,但一定是最拉風(fēng)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蘇荇從包里拿出來幾瓶牛奶,一人一瓶。 凌燁不太想喝,但也知道是蘇荇特意帶給他的,便擰開瓶蓋,喝中藥似的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然后舉目四望,想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在場。 也是巧了,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凌燁立刻借口上廁所,離開了看臺。 蘇荇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然后胳膊肘捅了捅凌賀津:“你跟過去看看。那個金毛,跟我們昨晚遇到那個討厭鬼長得很像。” 凌賀津看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手指:“回來跟我仔細(xì)說一說。” 宗暉也跟著站了起來:“jiejie,那就是昨晚的討厭鬼金毛。不過燁哥應(yīng)該不是去找他吧?燁哥很討厭他的呀。” “所以才要去看看。他們四五個人,凌燁一個人,萬一吃虧呢?” 宗暉點頭:“我懂了。” 蘇荇:“……” 突然就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特意叮囑了一句:“別沖動。異國他鄉(xiāng),不要惹事。” 宗暉露出小白牙:“怎么會呢?jiejie你放心好了,我可乖了,我從幼兒園讀到高中,這么多年爸我媽從來沒有被請過家長。” 蘇荇:“……” 感覺更擔(dān)心了。 走出去一段距離后,宗翰才輕聲開口:“您說的那幾個日期,我已經(jīng)整理出來了。等中午回去酒店,我就拿給您看看。我是從兄弟姐妹們的聊天群里扒拉出來的,大部分都附帶照片,尤其是宗翰外出時候開的什么車,堂哥們都很在意。” 都是宗家人,憑什么就宗翰過得像王子一樣?而他們,頂多算是王子的陪讀。 尤其是,宗翰隨母姓,而他的幾個堂哥,仿佛還活在清朝,每個月都有那么幾次,忍不住吐槽,宗翰并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宗家人,他現(xiàn)在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用的全是本該屬于他們這些孫子們的資源。 仿佛沒有宗翰,豪車豪宅,就都是他們的了。 凌賀津微微頷首:“辛苦你了。” 宗暉一點兒都不覺得辛苦,只要一想到這些證據(jù),能夠幫忙讓宗翰在里面多待幾年,他就覺得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