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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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云海會來,他也不覺得意外,該給的面子也要給,便也彎了彎腰,握住了他的手,謙虛道:“這是企業家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匡主席不用如此,倒讓我汗顏了。” 這是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長相儒雅,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笑容很是親和。蘇荇覺得好似有兩分熟悉,可能是之前在單位,替領導開會的時候遇到過吧? 蘇荇也沒多想,對方卻認出了她,主動打招呼:“蘇荇,結婚了都不吱聲,這才三年就把老領導都忘記了嗎?你入職的時候,還是我給你開的會呢。” 蘇荇立刻就想起來了。 匡云海,曾任商務局黨組副局長,主管單位辦公室、組織人事、黨建和財務。 蘇荇是十月份入職,來年二月,匡云海就調走了,是以蘇荇對他印象也不深。 “匡書記,您好。”蘇荇立刻說道,“當時結婚匆忙,又恰逢家里有其他事,就沒有辦婚禮,也沒有通知任何人。” 凌賀津也主動說了一句:“回頭我們舉辦婚禮,一定邀請匡主席。” 匡云海笑起來:“可別忘了啊。” “一定不會。”凌賀津再次承諾。 雙方都是大忙人,閑聊了沒幾句,就有工作人員來找匡云海,凌賀津也適時說道:“匡主席先忙,回頭有空再叨擾。” 匡云海哪敢不應,立刻就說道:“隨時歡迎。”又跟蘇荇說道,“哪天回來上班了,記得來我辦公室喝茶。” 蘇荇笑著點頭:“好,到時候就去叨擾您。” 看著兩人手牽手走出了會議室,匡云海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小蘇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家境貧寒又美貌異常的女孩子,總是會比別人多些波折,何況蘇荇又是不肯折腰的人。就算他調走了,也經常從老同事嘴里聽說,蘇荇的婚戀一直不怎么順暢。 “明明那么好的女孩子,就沒有不喜歡她的男孩子,但一談到婚姻,就跟撞邪了似的,稀里糊涂地就黃了……” 其實大家隱約都知道怎么回事,應該是有某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喜歡她,但是可能沒得到蘇荇的好臉色,就給她的相親對象施壓,一般人也確實扛不住,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但是現在,她成了凌太太,這一切阻礙,就都不復存在了。 不過也確實萬萬想不到,蘇荇能夠嫁進凌家。她會嫁給一個富二代,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普通家庭哪里能夠承受得住這樣的美貌? 但是凌家,絕不是“有錢人”這三個字就能概括的。 活到這個歲數,也曾在一些關鍵崗位上待過數十年,匡云海對凌家的了解不說如數家珍,但也絕對不會比在場這些人知道的少。 錢財、身份、地位、底蘊,凌家一無所缺。而且,這是個從明末傳承到現在的世家,歷經數百年飄搖,依然屹立,不論是經營方面的手段,還是明哲保身的智慧,都絕非只是首富這么簡單。 這樣的家庭,居然接納了出身底層的蘇荇,不可思議。 不過,匡云海也是真心希望蘇荇能過得好,畢竟那樣優秀又努力的孩子,性格剛硬卻也溫柔,有原則有底線,本該就被這世界溫柔以待。 而且,過得這么好,讓人連嫉妒都無從說起。 那從來就不是他們能觸及的高度。 匡云海笑起來,跟身邊的副書記說道:“以后咱們再想要見到小蘇,可就難咯。” 副書記也跟著笑:“小蘇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某些人的心思,也總算是能安定下來了。” 他說的是,機關里追求蘇荇的那些年輕人。 當初有段時間兩個男生打架,鬧得沸沸揚揚,蘇荇哪怕對兩人都不熟悉,也受到牽連,不得不請了半個月的假。也正巧那時候她母親查出癌癥,調休、陪護假加上年假,蘇荇一共請假一個多月的時間,去陪母親治病,勉強躲過了這場風波,隨即很快停薪留職,說是想多賺點錢給母親治病。 一晃三年過去,物是人非。 凌燁繞著各個廳考察了一圈,也沒想到什么好主意,便又回了餐廳,看到蘇荇坐在原先的位置上,正吃的認真,也坐了過去。 蘇荇抬起眼來看他:“去哪了?” 說著,還打量了幾眼他的褲子。 凌燁頓時暴躁起來:“沒壞!” 蘇荇眨了眨眼:“我也沒說什么呀。” 凌燁:“……” 凌賀津身邊也來來去去,不少人主動來打招呼,套近乎,為了不打擾蘇荇吃東西,凌賀津主動站了起來,走到旁邊去跟人說話。 就在這時候,有個服務生走了過來,遞給蘇荇一張紙條,謙恭道:“凌太太,剛剛有位小姐讓我給您的,說是在南側的小花園等您,有事相告。” 蘇荇眨了眨眼,剛想拒絕,凌燁立刻先搶奪了過來,嘲諷道:“這誰啊?用這么古早又弱智的手法,還想把蘇荇騙出去?走走走,我陪你去看看。” 說著,就要把蘇荇拽起來往外走。 “那也得先看看是什么吧?不然,豈不是更像個傻瓜?”蘇荇站起來,“給我看看紙條上寫了什么。” 凌燁打開來,是一枚戒指的彩色照片,打印在紙上的。那是一枚很普通的戒指,比素圈也好不了多少,樸素到不能更樸素。 他不太懂首飾的工藝,但看得多了,也算是有了幾分眼光,這枚戒指,不像是大品牌的奢侈品,更像是金店的鉑金工藝品,應該不值什么錢,頂多千把塊。 “這誰送你的?怎么這么摳……”凌燁吐槽,話還沒說完,就立刻閉了嘴。 蘇荇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戒指的那一瞬間驟然消失,緊緊盯著照片里的戒指,目光茫然又悠遠,仿佛在透過那張照片,看其他的什么東西。 凌燁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枚戒指,是你的嗎?很重要?” 蘇荇回過神,也沒有隱瞞,回他:“這是我mama的結婚戒指。她跟我爸結婚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什么錢,我爸省吃儉用,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給我媽買了這枚戒指。” 蘇母珍惜的很,一直帶在手上,什么時候不見的,蘇荇居然毫無印象。但是錯不了,戒指的內側是她父母名字的縮寫。而且,這枚戒指的樣式太老了,還是開口的,蘇母有一次不小心磕到了,導致變形,去修復后仍是留下了痕跡。 凌燁立刻說道:“我去給你要回來!” 蘇荇拽住他:“一起過去吧,你自己去的話,她有可能不會給。我也想知道,這戒指是什么時候丟的。” 母親的遺物,她都收攏在一個大箱子里面了,從那之后就再沒打開過,當時收進去的時候,有沒有這枚戒指,蘇荇真的想不起來了。 凌燁皺眉:“你明知道是陷阱。” “外面那么多保安呢,這又不是去外面別的什么地方。” 凌燁只好說道:“那讓李知節他們倆也一起來。” “我也沒想一個人過去,我又不傻。 魏聽寒聽到招呼,立刻積極跑了過來:“燁哥,怎么了?” “跟我來。” 一行人大搖大擺出了餐廳,往南側的小花園去。 一轉過彎,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禮服的年輕女孩子站在那里,正等的焦躁不安,時不時低下頭,用腳踢一下腳下的石子。 “喂,就是你要找蘇荇?”凌燁直接問道。 女孩子被嚇了一大跳,慌忙轉過頭來,看到了站在三個少年中間的蘇荇,被她璀璨的美貌晃了一下眼,想好的說辭頓時卡殼。 見她不說話,凌燁便直接上前一步:“戒指呢?給我吧,我會讓我爸酬謝你的。” 女孩子終于回過神,抿了抿唇,說道:“戒指當然會還給蘇小姐,但是,我想單獨跟蘇小姐說兩句話,請幾位稍微離得遠一點可以嗎?” 凌燁冷笑:“你是傻子還是當我們是傻子?什么見不得人的話啊?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拉幾把倒!誰想聽似的!” 蘇荇:“我想聽,萬一是你爸的小八卦呢。” 凌燁:“……” 蘇荇看著這個年紀比凌燁大不了兩歲的女孩子,又說:“小meimei,戒指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愿意還給我,我感激不盡,必然會重金酬謝。想說什么話,我也會認真聽。不管是丑聞還是八卦,我自問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光景,所以,也請你直言。” 女孩子咬著下唇,往宴會廳的門口又看了幾眼,這才說道:“戒指不在我這里,是我堂哥讓我幫個忙,請你稍等一會兒。” 凌燁一聽就知道是宗翰那個狗東西了,當即就拽著蘇荇要回去餐廳:“別擔心,改天我一定給你要回來。” 剛轉過身,就看到宗翰走了過來,站在最明亮的那處,言笑晏晏,看向蘇荇:“jiejie,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凌燁頓時呼吸一滯,罵了一聲“艸”,就要過去揍他。 蘇荇卻拽住了他,很平和地回道:“我為什么要記得你?你跟凌燁關系也不好吧?你這個年紀,既然不是凌燁的朋友,我為什么要在乎一個陌生人?” 宗翰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憤怒和恨意爭先恐后地涌上心頭。 這句話從她嘴里平靜地說出來,比之前看到她冷漠疏離的眼神更加令人絕望,心臟瞬間就絞疼了起來。 凌燁卻爽的一批,陰陽怪氣道:“我這輩子沒朋友都不會跟這種人一起玩兒,何況,我朋友多得是,輪也輪不到他!” 魏聽寒在后面火上澆油:“就是!你這樣的,舔到天荒地老也不配給我們燁哥提鞋!” 蘇荇:“……” 你們是懂怎么拉仇恨的。 “這是在做什么?”凌賀津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荇立刻揚起笑臉,對著他揮了揮手:“老公,你快來。” 凌賀津快走兩步,到了她身邊,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低頭問道:“怎么了?” 乍一看到宗翰就站在她面前,離得那么近,看得那么清楚,凌賀津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此時看到蘇荇臉上絲毫沒有異樣的神情,依舊清澈平淡,甚至在面對宗翰的時候,已經沒了任何懼怕的神色,頓時又放心下來。 “他撿到了我mama的結婚戒指,我來問他要,但是他不給,非要說些沒用的話。” 凌賀津愕然:“你mama的戒指?” “嗯,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丟的,但是這個就是我mama的結婚戒指啊,我看了將近三十年,不可能認錯的。” 一瞬間,凌賀津心里涌現無數念頭,但很快就又壓了下去,轉向宗翰,直接問道:“這么重要的東西,確實應該好好酬謝。不如,讓宗董來,協商一下該怎么答謝吧。” 宗翰輕笑:“凌叔叔,你可能記錯了,我跟凌燁不一樣,我已經過了十八周歲生日了,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完全可以做主。不需要向凌燁一樣,事事都得向父母報告,還沒斷奶似的。” 若是在以前,凌燁可能已經上去暴揍他了,但是現在的凌.大崽.燁已經是個成熟的寶寶崽了,也已經接受自己智商全家墊底的事實,不以媽寶為恥,甚至還隱隱帶著幾分自豪:“我媽寶我樂意!起碼我媽管我,會給我出主意,你媽呢?” 蘇荇,欲欲言又止:“……” 宗翰快要忍不住想殺人了,他就沒見識過這么賤的凌燁,從前的那些招數和挑撥,對凌燁好像絲毫起不到作用了似的。 明明,他還是那么任性、沖動、不講理,一言不合就只會動手,傻得令人扼腕嘆息,忍不住替凌賀津擔憂,兒子笨成這個樣子,要怎么守得住凌氏地數百年基業? 但是卻又仿佛哪里不一樣了,從前一擊必中的點,凌燁好像不怎么在乎了。 比如,總是躲在大人的羽翼之下。 幼兒園和小學時候,凌燁被凌家人保護的很好,想要什么都會有無數人爭先恐后捧到他面前,從來不用為任何事煩惱,天真無憂,純稚爛漫,在他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困難。 宗翰嫉妒到發瘋,于是利用小孩子天真又殘忍的本性,一次又一次地,讓他的同班同學和玩伴嘲笑他,是個爸寶男,宛若一個玩偶,什么都不知道,從來沒有自己的主意,說的次數多了,難免讓凌燁那個小傻蛋無比在意,從而對他爸的教育方式開始了反叛。 凌賀津不知道怎么想的,也或許只是單純想讓兒子開心、自由,便真的放手了,任由凌燁粗糙地成長起來。 等到了懂事的年紀,凌燁的記憶里,已經不再有父親溫柔寬厚的肩膀,就開始委屈,覺得他爸不愛他,父子兩個人的關系幾乎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