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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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賀津一開始就盯緊了這個齷齪又自負的中年男人,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他跟蘇荇有過任何交集。也并非完全沒有,但每次蘇荇都跟別人一起,從未讓他有過可趁之機。凌賀津一度以為,是不是他錯漏了什么線索,才遲遲找不到證據(jù)。 原來,他根本就是找錯了對象啊。 ——誰會料到,罪魁禍首竟然是個高中生?!兩年前的宗翰也不過才十六歲吧?是個未成年人,而且還是個跟他兒子一起長大的孩子,就算他見識過無數(shù)成年人世界里的惡與骯臟,也從來沒有質(zhì)疑過,傷害蘇荇的,會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凌賀津確實很多年沒有見過宗翰了,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小學時候,這兩年來也只是偶爾在一些公共場合看到他,點頭之交。但這些年來,“小凌董”的稱號也確實時不時傳到他耳朵里,凌賀津也看過他的個人履歷。 表面看來,確實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孩子,各門功課都接近滿分,高二就保送了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a大,才華橫溢,藝術(shù)方面頗具天賦,理化也十分搶眼,曾參加過高中物理競賽,一度進入國家隊,但因為宗祎想要他早點熟悉集團業(yè)務(wù),便沒再繼續(xù),讓人十分遺憾。 更重要的是,聽說是個十分有禮貌,且脾氣溫和的好孩子。 跟少年時候的他,確實像極了。 凌賀津見到他的時候,也只是覺得,這孩子看似溫柔謙遜,但眸子里的冷漠,卻怎么都掩飾不了。他不喜歡宗翰,卻也不會否認他的優(yōu)秀。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前途光明、看似溫柔的少年人,竟然是個瘋狂的偏執(zhí)變態(tài)?! 凌賀津閉了閉眼,將心頭翻涌的情緒全部壓下去。既然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指向,那就必須要盡快收集證據(jù)。時間久了,諸多痕跡,都會難以尋找。 他也不想讓蘇荇再次恢復(fù)記憶的時候,還要膽戰(zhàn)心驚,害怕面對這個人,不敢再出門,做任何事情都要畏手畏腳,踟躕不安。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蘇荇恢復(fù)記憶前,將他送進去。 十六歲,非法拘禁,足以讓他從天之驕子墜落地獄了。 蘇荇辦完事就直接回家了,正好趕上小林去給凌燁送午飯,便跟著過去走了一趟,給了好大兒兩句鼓勵,看著他吃了午飯,才帶著空食盒回家來,一下午就沒再出門。 果然還是癱在家里舒服,連著出門兩天,可把她給累壞了。 小林也很高興,太太不在家的時候,她也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沒得下午茶和糕點可做,感覺好無聊,太太在家,她立馬就有了新主意,嘗試制作新的小餅干和飲品。 天氣開始變熱了,熱飲很快就不能喝了,加冰的美式咖啡雖然好喝,但不能喝太多,她得研究點不用加冰也很好喝的冷飲。 凌賀津照常下班,去接兒子,順便將宗暉送到了凌氏集團旗下的酒店,趁機問問他,關(guān)于宗翰和蘇荇之間的事情,他都知道些什么。 宗暉正要開口,就聽到有人敲門。 凌燁看他一眼,一邊去開門一邊說道:“你爸來了。” 宗暉立刻扒著凌賀津的褲腿,差點兒都要跪下來了:“凌叔叔,你可不能送我回去啊!我爸他真的好賴不分!自己愿意當背鍋俠就算了,為什么我也得當?!這玩意兒還能搞世襲的啊?我不服!” 凌賀津:“???” 你們宗申集團,玩的還挺花?兄弟姐妹多了,分工也能這么細致,還有專業(yè)背鍋俠?! 滿懷一腔父愛,回家將兒子最喜歡的毛毛熊和抱枕都送到酒店來,以為能來個父子促膝長談的宗悠聞:“????” 這兒子是不是不能要了?真是一點臉面都不給你爸留啊! 咱們家是背鍋俠這事兒,你就非得說出來不可嗎? 宗悠聞木著一張臉,將東西扔到了大床上,說道:“我不去集團背鍋,咱們家吃啥喝啥?” 宗暉看著他爸,一臉震驚,發(fā)出了靈魂質(zhì)問:“咱們家的別墅和豪車,都是靠股份的分紅買的吧?這是因為我們爺倆會投胎啊,跟你背鍋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一年365天有300天在背鍋,年薪都不到30萬,相當于背一天鍋都賺不到一千塊錢!這活兒狗都不干!” 宗悠聞深吸一口氣,拿起衣架準備打兒子。 凌賀津連忙勸道:“宗部長,冷靜冷靜,家暴不能解決問題。” 凌燁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哈哈大笑:“你好勇哦,居然敢罵你爸是狗?我都不敢的。” 凌賀津:“……” 他是不是也該把兒子打一頓? 第45章 凌賀津沒想到有一天, 他坐在酒店的客房里,浪費了半小時的時間,看別人打兒子, 還順便錄了個視頻給蘇荇一起分享:“看,打兒子比較趁手的工具還有衣架。” 蘇荇很快回他:“要大一點的才好使。” “那就把家里的全換成大號?” “也不用全換, 有些衣服還得小號才能用。” 凌燁探頭過去, 冷不丁地就瞅見了他爸跟蘇荇的聊天框, 頓時一言難盡:“幼不幼稚?” 凌賀津:“你挑撥離間的時候怎么不覺得自己幼稚呢?” 凌燁:“我那叫實事求是!” 蘇荇又問:“還沒打完?你們幾點能回來吃飯?” 凌賀津:“快了, 半小時差不多能到家。” 蘇荇回了個“ok”。 宗悠聞終于打完了兒子,跟凌賀津哭訴:“養(yǎng)孩子真難!怎么一點兒都不理解父母的苦心?30萬不是錢哪!30萬都夠他在學校一年的開銷了!背鍋怎么了?背鍋又不犯法, 公司也不能開除我,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背鍋就背鍋唄!” “凌董您幫我看看,除了背鍋,像我這種沒有學歷、智商不行、心眼兒不夠使的人,還能干點啥兒?比起天天游手好閑,這30萬不就是白拿的嗎?我還能蹭公司的茶葉和五十年純釀, 還有一日三餐,過節(jié)福利,出國旅游什么的, 這家里不就又能省點兒了嗎?” 凌燁欲言又止:“……” 頭一回聽說, 有錢人是靠蹭著公司福利發(fā)家致富的。 凌賀津斜睨他一眼,示意兒子管好自己的嘴, 不要再說多余的話,不然今晚就別回家吃飯了! 凌燁立刻走到一邊去了, 拿出手機假裝打游戲。 哭訴完了,宗悠聞也終于走人, 凌賀津這才又問起來:“咱們長話短說,你先說說你知道的大致情況,等你月考完了再詳談。這幾天你就安心住在這里,距離你們學校也近,過一個路口就到了。” 宗暉乖巧回道:“我不確定是不是蘇荇jiejie,但是我確實知道,宗翰有個女朋友——當然,這是宗翰自己說的,我沒有見過他的女朋友,不知道是誰。” 凌賀津點頭:“你盡管說。” “我知道他有女朋友,是在一次家庭聚會的時候,本來我就不耐煩那些大人們總是說教,自己也沒見得做的有多少,天天盯著我們這些未成年,好像多吃兩口飯都能把他們的嫖↑資吃光了似的!” “我聽得火大,又被我爸按著不讓反駁,便借口去廁所了,其實我去了閣樓的露臺,想吹吹風,然后就聽到宗翰在打電話,語氣甜膩,超級惡心,說什么‘寶寶,不要鬧,等我回去好不好’,我就知道這狗東西交女朋友了。” “他對他媽都沒這么溫柔過!” 當時,宗暉不以為意,其實他哥十六歲才交女朋友已經(jīng)很規(guī)矩了,他知道的其他表哥表姐,十二三就已經(jīng)敢去開房了。 他就站在那里聽宗翰打完了電話,全程都非常溫柔,一直在哄著對面的女朋友,而對方顯然情緒失控,好幾次宗暉都聽到了尖叫聲。 “再后來,我也陸陸續(xù)續(xù)從其他表哥表姐那里聽說,因為女朋友的事情,宗翰跟姑姑大吵一架,砸了家里好多貴重的東西。那會兒,大概是前年春節(jié)前后吧?不對,應(yīng)該是圣誕節(jié)。對,就是圣誕節(jié)!” 宗暉蒼蠅搓手,惴惴不安,眨巴著小狗狗似的無辜眼眸,說道:“他們相處的細節(jié)我就不知道了,我很少去他們家里,總覺得陰森森的,給人感覺不太好。而且,宗翰也從來沒有帶他的女朋友見過我們家任何一個人。” “我也問過幾個表哥表姐,還有表弟表妹們,我們還在小群里八卦吐槽他呢,要是有人知道的話,早就說了。既然沒人說,那就肯定是不知道,沒見過。大概,也就只有姑姑見過他女朋友了。” 凌燁就不滿意了:“你這是來蹭吃蹭喝的啊?” 宗暉很想反駁,但又沒什么底氣,說道:“但是我知道宗翰的很多事情啊!” 凌賀津語氣溫和:“也行,說說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之前都對你做過什么,我看你好像很怕他。” 他也沒指望宗暉能說出來什么細節(jié),只要能捕捉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細節(jié),調(diào)查起來就會省時省力很多。 宗暉撓了撓后腦勺,又說:“有些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我從小就很怕他,隱約記得,他總是做一些嚇唬人的事情,表情也很滲人,好像,很喜歡看到別人痛苦恐懼的樣子。” “就像這次在我房間放蝎子,不用想肯定是他,我小時候他就在我房間里放過蛇、蜘蛛什么的,可嚇人了!” “當然,這都是開胃小菜了,我覺得,”宗暉突然壓低了聲音,一臉鄭重嚴肅的小模樣兒,往前傾了傾身子,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才說道,“他好像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就是個瘋子,精神分裂的那種!” 凌賀津看上去依然平靜,安撫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我也覺得,他骨子里有股瘋狂。——你見過他不正常的樣子嗎?” 宗暉稍稍點頭:“是我跟凌燁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吧?我們班里有兩個同學不知道怎么惹惱了他,他把人給打了,打得可嚴重了,一下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看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螞蟻,隨時都要碾死他們似的,我記得,牙齒都被打掉了,流了好多血……” “哦對了,那兩個人好像跟凌燁玩的還挺好,但是那件事之后,他們就轉(zhuǎn)學走了,凌燁還消沉了好一陣子呢。” 凌燁十分茫然:“有這件事嗎?” 宗暉嘲笑他:“你記性好差啊,才十五歲你就不記得八歲時候的事情了嗎?” 凌燁嘀咕:“我是記得我曾經(jīng)有兩個小學時候的好朋友,經(jīng)常跟我和李知節(jié)、魏聽寒一塊兒玩,也記得他們轉(zhuǎn)學了,但為什么轉(zhuǎn)學的,我真的沒有印象啊……” 對上了。 凌賀津心想,自己的記憶果然沒有問題,不是他臆想出來的。而是,因為蘇荇打開了那扇門之后,他一點一點,將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將凌燁的成長、將往事中的那些細節(jié),全都回想起來了。 他之所以記得這件事,是因為班主任說那天凌燁跟他們一塊兒回家的,凌燁一定看到了什么,他作為家長第一次在學校露面,并且將凌燁五點就被管家?guī)Щ亓思业囊曨l監(jiān)控交給了校方,才將凌燁摘出去。 當然,沒等他做什么,班主任就辭職離開了江城。 凌賀津也不至于跟一個小丑計較,但他記得自己調(diào)查過這個事情的真相,又怎么會忘得一干二凈? 宗翰絕對有問題。 就像是蘇荇是他打開這世界真實之門的鑰匙一樣,宗翰在某個方面,大概也是特殊的。 宗暉還在小聲說道:“我總覺得,宗翰好像殺過人一樣,他的眼神,他身上的戾氣,太可怕了!” 凌燁嘲笑他:“你是不是覺得,他要把你扔公海喂魚去啊?” 宗暉不服氣:“你別不信,這真的是他能干出來的事兒!” 凌賀津站起身來,說道:“放心吧,這里很安全,晚餐可以去樓下餐廳吃自助,也可以自己叫外賣,有什么事就找酒店經(jīng)理,剛剛給你的那個號碼就是。” 宗暉連連點頭:“謝謝凌叔叔。” 此時,宗翰也正好回到家,聽聞他那位可愛的小表弟昨晚被嚇得大吼大叫了一夜,今天迫不及待住進了凌氏集團旗下的酒店,忍不住發(fā)笑:“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禁逗。” 他身邊站著一個眼神麻木、宛若機器人一般的中年男子,長相普普通通,身高也是普普通通,仍進人群里就找不見的那種,只不過這張臉上特殊的表情,仍是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他經(jīng)常出入ase俱樂部,也曾將林楓帶進去過。 這個人,就是發(fā)現(xiàn)了宗暉偷聽了的鐘良,是宗翰的生活助理兼保鏢。 “不用理會,他什么都不知道,畢竟,從很小的時候,宗暉小表弟就不喜歡跟我玩呀。”宗翰瞇著眼,唇角帶著恰如其分的笑容,乍一看去,就是個性格溫和的男大學生。 “雖然腦子不太聰明,但宗暉的直覺還是挺準的,知道我身邊不是他能呆的地方,從來不上趕著獻殷勤,反倒離我遠遠的,家里的東西也不爭不搶,乖巧的令人心疼,比那幾個蠢貨要識時務(wù)多了。看在這一點的份兒上,我也愿意給笨笨的、可愛的小表弟一條生路。” 他掛斷電話后,鐘良突然開口,提醒道:“您小六那年,差點把兩個學弟打死,這件事宗暉看到了。” 宗翰不甚在意:“你也說了,那是小六的時候,十八歲之前的,還有追究的必要?要是失效了,為什么jiejie至今也沒想起我來?這都過去還不滿一年的事情。” 鐘良保持了沉默,沒再多話。 他只是盡到提醒的義務(wù),要做出什么樣的決定,他無權(quán)干涉。 宗翰有個秘密,只有他和鐘良兩個人知道的秘密,連母親也只是一知半解,不是很清楚。 那個秘密就是,他做過的所有壞事,都不會被任何人記得,仿佛命運賜予他的、某種特殊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