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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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言商,無可厚非。 陸一誠已經是她見過的,人品、格局、情懷都高一等的‘資本家’。不對,應該說是愛國傷人。 別人不知道,她這個妻子可是知道的。 這些年他捐建的希望小學,捐給公益機構的錢,可都是不少。 她忽然一臉壞笑問陸一誠:“你會不會遺憾沒遇到一個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伴侶?” “胡說什么。”陸一誠難得用這樣重的語氣說蘇彤:“志同道合那叫戰友,夫妻講的是情投意合。” 這反應夠快的,蘇彤聽得都愣住了。短暫微楞后,不自禁笑了。 “陸一誠,有時候我覺得,我上上輩子是不是救過你的命,所以這輩子才遇到你。” “為什么是上上輩子,而不是上輩子?”陸一誠不解這話,正常人不是應該會說上輩子嗎? 蘇彤再次一愣,為什么是上上輩子,這當然不能明說。 最后,她只能說:“我總覺得自己上上輩子才是人,上輩子是畜。” 社畜的畜。 陸一誠被她這話逗笑了,待笑夠后,語重心長說:“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剛才在屋里聽到秀芝說想幫助魏娟時,你那小眼神就已經滿是慚愧。你一定是想,自己覺得魏娟那想法沒救了,秀芝想的卻是哪怕勸說聽不進去也要去做,對比之下,慚愧不已,是不是?” 他真的看到了,即便在聊天,他的注意力也是放在妻子那得的,所以不需要她回答,就有說了句其實沒必要。 話說到這,陸一誠停頓了幾秒,斟酌了下用詞才接著往下說:“我們都是普通人,能做的有限,能如你這樣做好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孩童時,站在濱江公園八角山的亭子上,俯瞰這個城市,他曾想要改變世界。 年少時,初站在大學校門前,看著那幾個剛勁有力的大字,他曾立志要改變中國。 可后來呢?他發現自己是如此渺小。 他改變不了世界,甚至也改變不了中國。 他迷茫過,沮喪過,后來終于想通。 哪怕是歷史中的那些偉人,他們也不能單憑一己之力成事。 任何個人,在時間洪流面前都渺小得如同螻蟻。只是小螻蟻也有小螻蟻的力量。 想明白后,他做出了一個決定——辭職下海。順應時代潮流,去另一個能更好實現自己抱負的天地闖蕩。 所以陸一誠看蘇彤,比她看自己明白。 她不過是比其他人更早想明白想通透罷了,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有什么錯? 人又不是非要粉身碎骨才能證明自己愛國,不是非得干常人不能干之事才能證明自己偉大,不是非要苦了自己才能證自己剛正無私。 做人啊,說到底就四個字,問心無愧。 在這點上,陸一誠甚至覺得妻子比自己做得更坦蕩。 車子駛過一村口,外頭忽然砰一聲巨響。 一朵煙花在空中綻放,也打破了車內短暫的安靜。 坐在后排位置上的陸敏本來被晃得昏昏欲睡的,這一聲響立刻讓她清醒過來,趴在車窗前,看著那在空中盛開的煙花,很是激動。 “mama,好漂亮。” 蘇彤搖下車窗,笑著向外望去:“確實很漂亮。” 離過年還有近十天呢,這么早就有人放煙花。 時代真變了,十年前,大家可是鞭炮都要攢著留到年三十才放,現在已經想放就放了。 陸一誠見妻女感興趣,放慢了速度,好讓她們能看得久一些。 煙花不過七八響,砰砰幾下后就沒了。 陸敏看得有些不過癮,頗為遺憾:“這就沒了?好快哦。” 蘇彤笑,也忍不住跟著說:“是好快哦。” 今年的春節,是她和陸一誠一起過第九個春節了。 1989年那個夏天,她抱著賭一把的決心嫁給他。轉眼九年過去,時間證明了一切。 感觸忽然涌上心頭,她突然對陸一誠說:“明年夏天,我們就結婚九周年了。” 這話勾起了陸一誠更深的感觸,千頭萬緒忽然涌上心頭,胸膛也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上下抖動。他擔心自己這狀態會影響到開車,便緩緩開到路邊停下。 一直跟在后頭的陸政那輛車在準備超越他們時也停下,副駕駛座的車窗搖下,露出陸母滿是擔心的臉。 陸一誠也搖下車窗,對母親說:“你們先往前開,我歇一會。” 陸母擔心問:“沒事吧?” “沒事。” 陸母相信兒子,將車窗搖上去后,車子緩緩繼續前進。 蘇彤擔心丈夫是真的累了,提出讓她來開車。 “不用,我不累。” 陸一誠松開腳剎,輕點油門后,車子再次向前行駛。 蘇彤則往后看了眼,沒有煙花看,坐在后座的兩個孩子又開始昏昏欲睡。 “你剛才說,九周年。” 陸一誠慢了幾拍接上這個話題。他的心其實到現在都不能平靜。 “是啊,可不就是九周年了,真快。” 1989至即將到來的1998,回過頭看,快得跟放電影似的。 然而這確實是她的真實人生,也美好得如電影似的。 她美滋滋感慨之際,陸一誠忽然說:“九周年,要不到時候我們去旅游吧?” 蘇彤有些不敢相信看向他,眨巴了下眼睛。 陸一誠絕對是一個貼心的丈夫,但跟浪漫真沾不上。 周年之際去旅游這種浪漫的事,從他嘴里說出來,可不得讓人震驚。 “你有時間?” 他的事業版圖越做做大,他也越來越忙,他說的旅行不會是兩三天那種出門玩吧。 “為什么不能有?我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蘇彤笑問:“你休息了,公司怎么辦?” 陸一誠沒回答,只是反問她:“你休息是,補習學校怎么辦?” 蘇彤笑:“這不是還有李梅她們么。” 說這話的時候她有些得意,還好剛決定做補習班的時候她就有先見之明,招攬了幾個得力干將,這幾年她才能時不時喘口氣。 哪像陸一誠,什么都喜歡親力親為,累得跟驢一樣。一個勁干活,甚至連喊累都不會。就算是做自己的事業充滿激情,可也沒人上趕著當驢的。 “驢?”聽到妻子這么說自己,陸一誠忍不住挑眉。 他澎湃上進的事業心,被妻子說成上趕著當驢,這讓他不得不反思。 過去十多年,他生怕辜負好時代,不敢懈怠一秒,生怕屬于自己這代人的步伐走慢了,下一代得辛苦奔三。 嗯,如今回過頭看,似乎確實是有些緊繃過頭了。 也幸好妻子是個自己也能給自己很多快樂的人,不然很可能就是得不到丈夫陪伴的深閨怨婦的故事。 所以說他們是最配的。 如果不是開著車,他定要摟妻子入懷。 看到丈夫真認真反思的樣子,蘇彤擔心他忽然也想通透了,和自己一樣,那他們家的粗大腿就沒了,連忙又哄他。 “男人自然是要有事業心,要有雄心壯志,要努力去實現自己的抱負,要像雄鷹一樣在廣闊的天空翱翔。” 陸一誠嘴角噙著笑,點了點頭。 他當然看出,她這是哄他,可這何嘗不是了解? 她懂他的雄心,他的抱負,才能每次都精準哄到點上。 曾經,這條路他走得義無反顧且辜負。 直到有一天回頭能看到她,這條路就變了。 他的前方不再只有成功或失敗,多了一抹絢麗多彩。 “明年暑假去旅游,我們一起去看看這世界。” “好啊!”蘇彤欣然答應。 此時她還以為,丈夫是要帶她環游世界。每天盼啊盼啊,只盼著夏天快點到來。 期盼中迎來了春節,迎來了元宵,也迎來了她不得不面對的補習學校開學。 這天,在補習學校的蘇彤突然接到了表弟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表弟告訴她,他這學期要去港科大交流學習,并且明天就走。 “怎么這么突然?”聯想到他之前帶對象回家也是沒有提前說一聲,蘇彤深吸了口氣,打算新賬舊賬一起算。 “你這臭小子,什么都搞突然襲擊是吧,帶對象回家是這樣,現在要去交流學習也這樣。” 魏國豪小聲為自己辯解:“這事也是這學期開學后才最終確定下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帶對象回家的事,他承認確實沒做好。可那則是因為沒經驗,加上那會鉆牛角尖了,老擔心趙玉華會臨時反悔。 去港科大的事之所以不說,也是出于謹慎。沒確定下來之前,他也不好說自己能去交流學習。萬一不成呢,不是讓家人跟著一起失望。 “姐,你知道的,男人嘛,做事都是比較謹慎的,事情沒百分百確定之前,不會亂嚷的。” 蘇彤笑罵:“你是以為去了香港,我就不能過去揍你了?” “能能能,香港都回歸了,現在想過去自然是方便的很。不過姐,我都已經這么大了,你們能不能還像小時候那樣喜歡揍我呀。”說到這個,魏國豪就苦啊:“你知不知道那天我送玉華回去后再回來,媽怎么對我?” 不等表姐開口回答,他自己就忍不住巴巴往下說:“她拿著藤條在家等我,要不是我跑得快,腿都給打瘸。那根藤條跟手臂一樣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