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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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都怪長房那些不成器的,從賈風犯事后,鄉吏、臨水亭吏都避自家不及,想打聽啥事都打聽不出來。 王葛才不管賈四郎怎么想。她思考的是,按尋常公文往縣里報,不如以郡比試申請的方式,往更高一級的郡署報。如此既集思廣益,還能給初級匠師們多幾次郡考核的機會。 再就是,由她提的比試項,考試地點很可能設在踱衣縣,對本縣的初級匠師有利,且讓匠師令在縣境內傳播更廣。 倘若到下個種稻季沒有可行的改良法,她再騰時間做這件事。 事巧,次日她才擬好牘,臨水亭亭佐單英來了,送來她的大匠師文書。 至高級! 王葛提了許久的心終于踏實,現在起,她就是“準宗師”。 單亭佐先賀王葛,再解釋任亭長外出了,近期亭里事務都由他代管。二人幾年前就相識,現在一方不以過往論資,句句敬稱“王大匠師”,另方不因騰達而氣盛,仍喚“單阿叔”,真是越交談、二人越喜笑顏開。 跟任亭長每次來往一樣,單英也帶了三大車山貨離開。 王葛這才敲開泥封,取出另封信,如她預料,是桓縣令告知她的主職已有安排,靜心等待,這期間營造好秩干匠肆。 信中末尾提到,清河莊學子孟通質樸,但其弟好賭,孟家正賣田還債。 “呼……”王葛吐出一口氣,明白了,她未瞧上孟家,對方一樣,不是真正瞧得上她。縣令這是提醒,即使梁氏繼續為難,短時間沒人家來求娶,她也別稀里胡涂應了孟家。 此時的洛陽城。 國子學,是武帝在咸寧二年夏五月建立,自建立后,貴族子弟遷出太學。成帝時期,兩所學府崇德敦禮更盛,慕學者凡入學,必先試《五經》學業,通一經者為學府“門人”,通兩經以上者方為“弟子”。 國子學門人即享朝廷補助。初入太學時為弟子,方享朝廷補助。 半個月時間,王荇對兩所學府的建立、隸屬、博士和助教的選任、學子的選拔與錄用等等,幾乎全了解了。今天隨夫子來國子學,沒想到和司馬南弟重逢,原來南弟的二叔在國子學擔任助教。 張季鷹看出倆孩子都很激動,便讓助教領他們去旁邊的閑置書舍敘舊。沒多會兒,張祭酒有事離開。 巳初剛過,皇帝司馬有之來了,手里拿個接近一尺長的銅筒。跟隨的官員盡屬散騎省,當中便有散騎侍郎司馬紹,也就是司馬南弟的阿父。王葛的徒兵銅牌,便是司馬紹為司隸從事史時給她的。 張季鷹不在,旁邊屋舍傳出兩道稚聲,引起皇帝好奇,他步子一悠哉,其余人就知道絕不能出聲打擾陛下雅興(偷聽)。 司馬南弟:“阿恣曾邀我跟她游歷大川大河的,唉,我挺后悔來洛陽。好想知道她已經去過哪里。” 王荇:“卞女郎去過之地……最遠應該還是清河莊。”兩所小學每月要么比試成績、要么集于一起辯學。 外面,皇帝、諸官跟著笑(除了司馬紹),不是覺得倆孩子的話好笑,是被小女娘“齁齁”的粗嗓門、男童“呵呵”的反差感引笑。 笑過勁后是蒼涼。南弟嘆氣:“其實我一點也不希望阿父升官,那樣的話,將來我就得在國子學念書了,可他在太學。” 司馬紹臉色大變:什么情況?哪個他? 散騎常侍陸士光向皇帝示意,司馬有之回頭,一見司馬紹這模樣,明白了。小女娘是司馬紹家的。 王荇:“不一定。你繼續亂想,不刻苦誦書,進不了國子學。” “哼,你挖苦我!” “良言逆耳。好了,我做好了。你拿這邊的紙盒,別動,我站遠把線扯平。對,你把盒口放耳邊。司馬女郎,聽到我說話……” “呀!”小女娘等不及他說完,先歡喜而叫,驚訝無比!“怎會這樣?為何隔這么遠,你像是在我耳邊說話?” 這回真引起屋外的人好奇了,什么紙盒?什么隔遠了、在耳邊說話? 王荇:“你可知甕聽?” “嗯,我知。” 屋外一串回音:我知、我知、我知……繼續說、繼續說…… “我管此物叫傳聲盒,跟甕能傳聲差不多。我阿姊常教我,凡事要知其所以然,不能只知道甕埋在泥土里能傳聲,還要思考為何如此?現在我們相距丈遠,只要一根細線連接,相互說話就做到若附耳邊聆聽,又是什么道理呢?嘻,我還沒想明白。” “可是已經很厲害了。王荇,這個能送給我么?” “當然。再跟你說件有趣的,你家中若有這種稍厚的紙,可以學此迭法,在紙盒里面盛水,不必盛滿,先用火苗慢慢接近紙盒的底,持續烤,你會發現,紙不會被火點著。” 屋外……濕紙是不會被點著,但紙盒里面盛水,盒底是干的,也不會著? 司馬南弟:“真的?那我們在這試吧?” 第406章 387 隔壁院喂豬的 當然不會試成。 待后來仲冬時節王荇歸家,拿出皇帝賞賜的幾大盒珍貴器物時,王葛后悔的捶自己好幾下,早知道兩個紙盒、一根線做的“紙電話”就能得陛下親賞,她再忙也要多教給虎頭些趣味小實驗。 先不說王葛。距離洛陽城不遠的城郊兵營,盛氣桀驁的少年們陸陸續續來牙門軍預卒營集結了。 溫式之的騎術和武功均比不上桓真,但下來馬,桓真得靠好友扶著。看來同時間段來的人不少,以至于營門附近土塵飛揚。 “瘸子也來練兵?”說話的少年姓杜名儁,紅衣黑裳,出身京兆望族杜氏。他牽馬到營門口,出示身份牌,驗過,兵卒朝一處大營賬指。距離頗遠,杜儁如猛鳥飛起,穩坐馬背,在蹬起的塵煙下去往營賬。 桓真二人正驗身份牌,后方再來三騎……舊相識,都是皇室宗族。 司馬哲:“溫慫之!哈哈,你也敢來牙門軍?” 司馬慧:“慫子配瘸子,咦?這瘸子有些面熟。” 司馬嶇則一腳長、一腳短,繞著圈學桓真走道。 溫式之氣憤難忍,手臂被好友使勁把住。桓真用鞭指住司馬哲:“牙門軍非門牙軍,有本事練兵時較量,爭牙尖嘴利,哼,來錯了地方!” 司馬慧擼袖子:“死桓……” 司馬嶇搖擺到兄弟前頭,掐腰賤氣的笑:“別上他當!他這皮鞭是陛下賞的,嘿……你當我不知道?” 司馬哲倆眼微瞇,陰氣十足,猛得撞溫式之,溫式之壓倒桓真。 嘲笑聲中,司馬三紈绔按兵卒指的方向去營賬,跟剛才杜儁去的帳不一樣。 溫式之把桓真扶起來后,桓真齜牙咧嘴,可見是真疼啊。好在坐騎都聽話,不用牽韁繩也亦步亦趨跟在二人后頭。 溫式之問:“桓阿兄,你阿父明知要練兵了,為何打你這么狠?” “說來話長。” “你又走不快,慢慢說。”他倆要去的,和前面幾人去的兵帳又都不同,距離更遠。 “我在遼東郡立了功,陛下詔我入宮,問我想要什么賞賜?我說我只想求娶一女郎,望陛下替我說動我阿父,向女郎家請媒提親。” 是水玉那件功,確如王葛所說,視遠處之景如在眼前。可是功勞再大,陛下也不可能下旨令桓家娶一匠吏,這不是賞桓氏,是打桓氏的臉! 所以桓真有數,請求的原話是……提親一次,就一次!他知道王葛家肯定不答應,但他認了,此生不請媒一次,他不甘! 陛下是允了,卻同時賞了桓真之父桓彝一條皮鞭,父子二人回去后,桓真天天被抽,直到今早離城還加了頓“餐”。所以他手里的皮鞭,就是普通皮鞭。 溫式之抓住了重點,急忙問:“哪家女郎?” “你見過。幾年前在踱衣縣都亭,隔壁院喂豬的那……啊!” 溫式之自己絆自己,再次拽倒了桓真。 喜事至!九月二十七,正逢王葛休沐的時候,周氏順利生子。王翁給這個孩子取名為“麥”。 王葛抱著壯實的從弟,他哭得好有勁啊,真好。瞬間,她幾乎憶不起當年虎頭在襁褓里的可憐樣子。“真好,阿麥真好。”她輕聲夸著,以后家里再有孩子降生,都得是這樣,再不能是…… “二叔、叔母,快看,阿麥笑了,笑起來簡直跟二叔一樣!” 王二郎急地搓手:“讓我也抱抱吧。”從侄女回來,阿麥就長她手里了。 周氏側過臉笑,再次慶幸,嫁到王家真好,嫁給二郎真好。 只有阿蓬、阿艾很嚴肅,看看襁褓中的從弟,再看長姊。長姊撒謊!從弟剛生下來就老了,從頭皮皺到腳底,根本不像二叔、也不像叔母! 賓客紛至。 王葛成為大匠師的事沒在葦亭里宣揚,不過公文經過縣、亭、鄉,凡有心者格外有心,全借著這次王家添丁送來賀禮。十四歲的大匠師,且為罕見的“準宗師”,誰還不懂王葛已被朝廷看重,前途光耀。 錦上添花。 十月初七,王葛被任命“州級別”特殊營造主吏,兼會稽郡常主考官,兼秩干匠肆主吏。隨公文而至的是郡署的五十貫賞錢,自此,她俸糧變更為月十五斛,增加俸錢,每月一貫。 踱衣縣署賞王家宅院一處,位置在瓿知鄉,東巷里。 此宅院不如葦亭的大,好處是挨著“知章”鄉塾很近。鄉正說了,進鄉塾不試學業,十五歲以下都收,按入學季(正月、八月、十一月)交束修即可。 束修的規格為:四壺酒,一束脯(十條為一束)。 王家主屋里,王葛講到束修后,賈嫗的心啊,仿佛被耙子抓成一條條脯。束修可不按戶來,阿蓬、阿艾都念書得交雙份! 王葛:“鄉正說了,不必非是肆里賣的rou干,咱自家腌的咸rou也行。” 賈嫗把臉別到一邊,咸rou是野地里長的?不是先買來rou再腌的? 王翁使個眼色,讓王葛繼續說。 “鄉塾不管吃住。咱家又不能全遷到東巷里……” 王家都住進鄉,相當于放棄亭戶身份,明年葦亭的地就真沒份了。但是鄉塾不管飯、也不提供住宿,只讓兩個半大不大的孩子住東巷里,誰能放心? 王葛之所以把二叔叫來一起商議,是讓阿菽也念書,再把王禾調至鄉都亭,以后由王禾帶著王菽、從弟和從妹在東巷里住。 阿菽編織方頭履的活,每月都有規定的數,改由阿薪四個匠徒分擔,且阿薪她們兩兩輪換,留在葦亭幫家里煮飯、干雜活。高明和馮衣則負責葦亭、東巷里、匠肆三地的消息傳遞,以及運糧拉物,等阿荇歸來,還得多跑個清河莊。 賈嫗見長孫女把阿菽編草鞋的活都安排妥當,于是出來屋,不坐那賭氣了。真是越煩心啥,越第一眼看見啥,牛棚那的耙子在老人家眼里變化成王葛的手,一壺壺酒、一束束rou干從縫里漏沒影。 順水人情誰不愿送?十月十六,王禾的調令至。 兩天后,王菽、王蓬、王艾進“知章”鄉塾。鄉塾只教小學文章,有《孝經》、《急就章》和《爾雅》,學成后可由鄉正舉薦去縣塾。 從進入十月到現在,王葛真是忙到東忙到西,時常趕夜路回秩干匠肆,生活仿如馬背上的她,顛簸卻也一直前行。 第407章 388 王葛很滿意 咔! 咔……轟! 野山中峰的怪坡地段,又一棵高聳的樹倒下,驚飛山禽,嚇縮走兔。隸臣把枝椏劈去只留樹干,使用主吏造的撬桿器具,同時在樹干兩頭、中間位置撬動,讓樹干朝山下滾。 從怪坡到匠肆材料區的物資通道已開辟好。 樹干滾到平緩地方停下來后,早有等待的隸臣,停下手中活,把樹干抬到車上,拉到下個坡的位置,然后返回來繼續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