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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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允許孩子們在壽石坡上挖野菜、摘野果了。 如此仁善的長者,唉! 桓真正好在,聽王二郎訴說賈太公的事后,借他兩輛牛車。 天黑了。 王三郎一直不見王竹回來,越琢磨越擔憂。他去打水,那豎子不在井那。鰥翁的空屋用木板在外頭封了,王三郎不敢多瞅,挑了兩趟水,天已黑透。 這可咋整?阿竹能跑哪去?唉,白天他回頭瞧一眼這孩子就好了。王三坐不住、躺不下,還不敢出院去找。白天好防賊,夜里可不行,萬一他離開,有人進院偷錢就麻煩了。不行,藏錢之處還得更隱蔽! 亥初三刻。林木苑。 王葛仰起頭,閉會目,短暫的休息中,想著禽模板的粗坯。 大約二十幾次呼吸后,休息結束,繼續雕刻獸模板。除了正在刻的,還剩兩個就夠十個了,必須趕在熄燭前刻完。 傍晚的時候,孟女吏過來,王葛才知道解題任務是否完成,得出題者說了算。也就是說,她制完“獸禽算板”后,由孟女吏交與匠吏主事,由匠吏主事交與出題者。 這個過程中,王葛可欠三天任務。三天后,出題者未給答復,哪怕過后王葛過了此任務,也已經被逐出急訓營了。 所以明早她仍要全力以赴進行日常任務。禽模板也要加速完成! 話分兩頭。 牛車上了新道后,跑的很快,子初一刻,王家人到了院前。王蓬、王荇、王艾在被窩里已經睡熟,賈嫗抱一個,王二郎抱一個,王禾抱著王艾進來。 院門微掩。 王三郎在牛棚下的柴垛陰影里站起,惶恐轉為驚喜:“阿父、阿母?你們咋回來了?阿竹……阿竹去葦亭了?這豎子也不告訴我一聲就不見了,害我找到現在、門都不敢掩!” 王翁:“什么豎子?沒個當阿父的樣!阿竹懂事,告訴我們賈太公的事。屋子不必收拾了,擠一擠,就一夜,明早吊唁后,我們直接回葦亭。阿竹,你帶你伯父、二叔都去東廂房,阿蓬他仨睡著了,別再折騰醒了。” 王三:“主屋缺席子,我、我稍微收拾下,用不多會。”他趕緊去雜物屋抱草席,進來屋后,才把后怕的那口氣長長吐出來,繃緊的肩也敢松了。 剛才聽到院外有車的動靜,他魂都嚇掉一半,柴垛那邊易翻墻,他剛躲過去,阿父他們就進來了。 不行,不能再這么戰戰兢兢過日子了。 那件事和他沒關系,和他沒關系!他不能再跟自己犯了大錯般,整日疑神疑鬼的。 要跟阿父說嗎?能說嗎?都過了這么多天,他現在說,是不是晚了?去年阿竹犯了那么點過錯,阿父都把阿竹拎到臨水亭吏那任由處置,還休了姚婦,若他把那天的事告訴阿父……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那人說的對,他要是不說,此事沒人能查出來,他若說了,也已經是共罪,逃脫不了! “嘖,拿個席子還磨磨蹭蹭的。”賈嫗進來。 “阿母!”王三郎這聲喚,嗓門很高。 屋里太黑,賈嫗看不清兒郎的神情,誤會了,以為三郎生氣,就緩了語氣解釋道:“阿母好容易見你一回,不想埋怨你,可是賈太公去世這么大的事,你還不如孩子懂事。幸虧阿竹跑來葦亭跟我們說了!” “阿竹,還說啥了?” “把他之前做的胡涂事認了,孩子已經改好,我和你阿父就放心了。”賈嫗抱一卷席子出去。 院里的光照進雜物屋,王三郎仍在陰影里。 葦亭。 三更鼓響。 鼓槌在桓真右手中轉動著,跟長在他掌心一樣。這兩天但凡空出時間,他就回想程霜帶回來的臨水亭吏查證到的消息,一條、一條的在他腦中翻來覆去。 此案再懸,不可能真無破綻! 走出木亭籠罩的黑暗范圍,他回望。鼠大郎生前活動的范圍,也這么窄,就是野山、離江水頗近的田居。日升上山、傍晚歸家,此人再不合群、再被旁人厭惡,終日行走的路途有限,應當也會被其余佃農、村民看到。 掌心的鼓槌停了下來。程霜轉述的有條消息,他確實忽略了當中的線索。 “野山?”桓真低語。 同一時刻,林木苑。 王葛放輕動作,進居舍。現在夜里再睡在庭院有點涼。她剛跪入草席準備鋪褥子,就被異物扎了腿和手。 疼的她“咝”口氣,哪來的小石子?還都挺尖。肯定是被人刻意丟到她席子上的,一摸索,好幾個。 誰干的?胡匠娘? 同一時刻,賈舍村。 王二郎被噩夢嚇醒!一醒,夢境里的好些事瞬間忘掉大半,或許是日有所思,他夢到了前世。 他記憶又恢復了一點,記起前世一件很重要的事! 略說明一下,魚案是男主最后一次破案。之前的三樁案子,全部是為了鋪墊此案,男主的成長不是走查案路線,而是護軍營。之所以要鋪墊,是因為男主沒有逐漸提升破案能力的話,那這樁案子,臨水亭根本不會讓男主參與。不喜歡案情的友友們,忍忍就過去了哈。 第190章 184 開孔舵 前世是鼠大郎告訴眾佃農,野山背陰地的一處慈竹叢,每逢刮風,就有錢碰錢的輕脆動靜。眾佃農肯定不信,還嘲諷鼠大郎見過錢嗎?知道錢碰錢是啥聲響嗎? 結果鼠大郎張嘴,舌下翻動,頂起一個銅錢,在他黃牙上“得得”磕響。此人天生鼠性,重新將錢匿于舌底,說話毫不影響:“就是這種動靜。” 就是這種動靜……此話隨王二郎來回翻身,在他耳朵眼、腦子里也來回的翻騰。幸好大兄仍睡回原來的次主屋了,不然肯定被他吵醒。 前世,在他活著的時候,鼠大郎沒失蹤。王二郎雖記不起賈太公何時離世的,但能確定,賈太公死后很多年,鼠大郎都在。后來眾佃農隨鼠大郎一起去那處慈竹林,果然找到了藏錢地! 高高的慈竹,倒數第二截竹稈被割了小洞,有細枝掛在洞裂口,也不知如此隱蔽,鼠大郎是咋發現的? 鼠大郎把細枝往外拉動,枝條很短,梢端纏著麻繩。繼續往外提麻繩,一個個銅錢出現。 九百九十九個銅錢!差一個一貫。所以王二郎憶起此事了,錢數也記得很清楚。 在場的佃戶每人都分到不少,歡喜的同時,都疑惑這樣的好事,鼠大郎為何說出來,獨吞錢多好? 鼠大郎當時直言:“這錢是無主之物,咱們分了,互相為證,都敢使它。若叫我一人拿了,我不敢用、也不敢顯露,還整日提心吊膽。” 回想到這,王二郎捂住心口,此處生剜硬割似的疼。 因為他歡歡喜喜拿著幾十個銅錢回家后,阿菽不見了,兩天后才從野山河里撈出來。 好冷的寒冬啊!他的女兒在河里浸了那么久。刻骨之仇,至今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讓王二郎更痛不欲生的是,如果那天他不貪婪、跟著鼠大郎去找藏錢地,如果他早早歸家,阿菽可否逃過一劫? 次日,風又起,將團團烏云吹來送走。 山陰縣的天氣也不好。 王葛和其余匠娘卯初時刻出來庭院,滿目昏暗,渾身潮冷。從刮過一場狂風后,徹底入了秋。 不知會不會下雨。王葛今日不領固定任務了,同樣想法的人很多。一時間,兩條長游廊中間的馴獸區,人越來越多。 令她反感且無奈的是,胡匠娘一直在她左側、或右側。她走快、對方走快,她慢,對方也慢。 懶得理這種人。樹影遮擋著本就不明的路面,王葛徑直走到木橋,鉆橋底、迅速從另側出來。胡匠娘也跟出來,氣的一跺腳,因為王葛又鉆回去了。 王葛是聽匠娘閑聊時知道的,無論廢棄的大片圍欄,還是木橋、干涸的石灘,都是林木苑前主人的養鶴之地。 不行善,只寄托于鶴,就能指望吉祥好運嗎?她正感嘆,天際一聲鶴唳。 誰家的鶴啊,起這么早?她又一次鉆出木橋的時候仰頭,沒看到鶴影。 山陰縣養鶴者不少,隔三差五都能見到,不過它們每次都飛的很高,在地面看不太……咳!此動物確實挺吉祥。 王葛才低下頭,就看到前邊鵝卵石堆里翹起一寸的竹片。 “啊!我發現運氣任務了!”胡匠娘激動的嚷叫,引來不少側目。 呵……王葛這才明白,為了搶任務,胡匠娘已經不要臉了。這聲咋呼,誰都認為是胡匠娘先發現了任務竹簡,哪怕王葛離的近,一揀,也會變成耍賴明搶。 果然,昏暗中,苗匠娘路過:“胡娘子好運氣。” “是挺好運呢。” 王葛認倒霉,越過苗匠娘進入圍欄區域。 胡匠娘抽出竹片,確實是任務竹簡,上面刻的何字暫時看不清楚,她盯著王葛背影,沒有得意,反而更嫉妒,憑什么對方總能輕松遇上運氣任務? 在圍欄這邊找任務的準匠師少,一是有部分人對上次的石槽任務留有陰影,怕再遇上同類型的刁鉆難題。二是附近和南、北兩條長游廊一樣,處處一覽而盡,基本沒有能藏任務材料的地方。 就連橫木捆縛豎樁的麻繩,都在被人一處處摸索,王葛沒必要摸第二遍了。 兩個大石槽前也蹲著個人在尋找,此人抬頭,王葛沖他笑笑,是沈大頭。 好吧,離開此處。她上了北游廊,低下腰背,右手在右側欄桿底下一路擦拂快行。 想多了,空空如也。 前面就是庖廚,氈障擋不住煙火氣息。 王葛以前從未想過來庖廚找運氣任務,可萬一這里有呢? 進來后,她先環視一個來回。這里有固定的三眼灶,也有可移動的小陶灶。砍柴、烹飯的隸臣妾有十余人。 來吃早食的準匠師越來越少,一半的灶停用了。 卯正時刻才開飯,提前過來者除了她,還有三個匠吏。 柴堆肯定不用找,任務材料倘若藏到柴里,很容易被燒掉。 其余就是缸、甕、筐籮、水盆……找到了! 一個水盆里浮著個一尺長的木船。她拿起后,手在船底一摸,立刻“呼”一聲,放下大半的心。 微微傾斜木船,船底雕刻著任務內容:改動,令其循水而行或減阻、或固穩,工具自備,完成任務,重歸此處。 這哪是運氣任務,這是送分任務。 此木船結構,跟她前世在國家博物館看到的東漢陶船差不多,船首有錨、船尾有舵室。一只舵桿固定在舵室,舵葉寬大,葉板底端跟船底端平齊。 減阻改造,只需要在舵葉板上打孔就行了,也就是“開孔舵”。 舵葉的作用是控制航向,開若干小孔后,再轉動舵,水流便能從小孔中穿梭,既減少阻力,又不影響航向的控制。 王葛隨身帶著刻刀,有前世記憶,她拿起船,找個不礙事的地方一坐,把船放在地上,她趴低,小心翼翼開始挖舵孔。 別看這么容易的小小改動,但是在舵的歷史上,無孔到有孔,太漫長了。直到11世紀左右,才出現了開孔舵。 不遠處的三個匠吏之一,就是放置此任務、并負責察驗者。此人姓邢,自王葛端起木船,他開始給另兩個匠吏講述自己出的題,還沒解說完呢,王葛就起身,把木船放回水盆了。 她朝邢匠吏等人走來,是他們管察驗嗎? 這么短的時間,邢匠吏壓根沒考慮是王葛完成了任務。“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