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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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沖著他笑,那清亮的聲音帶著幾分嘆息。 “可誰能說,你這個選擇,不正是被壽王安排過的呢?” 牟桂明想說話,回想起自己最近的種種,這反駁的言論竟是堵在喉嚨,什么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外頭有異樣的響動。 一個光頭男人闖了進來,聲音帶著幾分緊張與興奮:“帶隊的是茅子世。” 他手中的彎刀,帶著幾分異樣的銳利。 假壽王露出同樣的表情,掃向屋內(nèi)的人。 這誘餌倒是真的好用。 這才多久? 一刻鐘不到,消息就立刻傳了出去。 雖然在戰(zhàn)場廝殺上,只要一眨眼就能要人性命。然他們本來拿著岑文經(jīng),又不是要他的命。只不過是他在,會叫許多人分散注意罷了。這其中,就包括那位穩(wěn)坐皇庭的皇帝陛下。 接下來,他們要等的,就是一聲雷鳴。 假壽王有些興奮,他抬頭看著天上,又遠遠地望著朱雀大街的方向,露出某種危險又興奮的神情。像是在等待已久的獵物面前,忍不住掠奪的渴望。 牟桂明聽到茅子世,不自覺露出喜色。 卻聽到岑文經(jīng)低低說道:“別高興得太早。” 他嚇得看向岑文經(jīng),又急忙看向門外。 牟桂明驚恐發(fā)現(xiàn),為首的假壽王的確帶著人出去,但是,他只帶走了五六人,余下的這些人都緊盯著院里不放。 ……也就是說,除了這些人之外,在屋外,還有更多的人? 一想到這個,牟桂明都恨不得要暈過去。只不過,那種惶恐怕死的情緒,再是復(fù)雜多變,都沒辦法將他拖向惶恐不安的境地,這其中,大概有大半的功勞,都要落在岑文經(jīng)身上。 這人實在是太冷靜了,岑文經(jīng)那種淡定的模樣也不由得感染到了他,讓他情緒再失控的時候,都沒有真正崩潰過。即便是在這時候,岑文經(jīng)都能喝完茶飲,吃完糕點,連那坐姿都是一絲不茍,這脊背挺直著,根本就沒有彎下來。 驚蟄要是知道牟桂明在想什么,怕是要露出個古怪的表情。 是他不想懶散呆坐的嗎? 那交叉束縛在驚蟄蝴蝶骨上的繩索,緊緊咬合住那脊背,讓驚蟄只要躬身,不僅后背會扯得難受,也會叫身前感到怪異的牽連。 也不知道赫連容到底是怎么捆起來的。 驚蟄無意識地隔著衣裳,摩挲著手腕的位置。這套重重疊疊的服飾異常繁復(fù),寬大又厚實,若是以往的驚蟄肯定是不愛穿上的,奈何這些時日,他不得已一改從前的簡樸,換做這樣雅致昂貴的衣裳,卻僅僅只是為了掩蓋那些不能外露的痕跡。 要是穿得太單薄,或許就會暴露出來。 縱是現(xiàn)在,驚蟄其實也沒多少心神在外頭那些人身上,他凝眉露出嚴肅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其實不過驚蟄很想奪走石黎身上那刀。 只要用鋒利的刀口輕輕挑開手腕上的一道,就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解開…… 驚蟄的手指,輕輕按了下去。 是了,就在此處。 那順服著身體,得體地貼在驚蟄手背的柔軟布料…… 在那無人得見,或者再往上一二寸,被風(fēng)不經(jīng)意就能吹開的的地方,也有著一圈,又一圈。 怪異,又yin糜。 “……所以,他們到底是……” 牟桂明還說著話,雖他清楚岑文經(jīng)的心思已不在這上面,卻還是忍不住說。 他在越是緊張的時候,這嘴皮子就越是順溜。 滋啦—— 一種異樣的,刺耳的聲音響起,岑文經(jīng)幾乎和他同時看向屋外。 岑文經(jīng)身旁那個冷面護衛(wèi)按住刀把,低聲快速地說著:“交手了。” 他的耳朵異是靈敏,比起只能聽到這個刺耳聲的普通人,他甚至能聽到更多,更遠的聲音。 刀劍交錯在一起,劈砍進血rou,猙獰的叫喊聲—— 雖難以捕捉,卻并非無跡可尋。 驚蟄托腮,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能釣到茅子世這尾大魚,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值得興奮的事情。” 茅子世是景元帝的一把刀。 比起韋海東來說,更加趁手。 這人看著吊兒郎當,要是發(fā)起瘋來,那笑嘻嘻的臉上,也是毫不猶豫濺滿血的。別看他的官職不算高,可身處的位置,卻手握許多權(quán)力。皇帝不能隨意離宮,他所出現(xiàn)的地方,便意味著景元帝的意志。 某種程度上,倘若這里真的將茅子世給吸引了過來,那正正說明了壽王計劃的成功。 那意味著,岑文經(jīng)的重要性。 “您就不怕,他們利用完您這一回,就不打算放您回去了?”牟桂明道,“而且,能釣到茅大人,難道還不值得高興嗎?” 驚蟄笑了笑,正想說話,就聽到一聲轟隆,那聲音從遙遠之外傳來,震蕩得屋舍搖搖晃晃。 石黎和車夫尚罷,這坐著的兩個人也安穩(wěn)不得,抱著同樣搖搖晃晃的桌面差點摔倒在地。而庭院中那些人,就更不用說,一個個在這猝不及防的震動下摔倒在地,還能站著的不過十有二三。 牟桂明用力抓著沉重的木桌,這才沒被掀翻在地,等這一陣晃動結(jié)束后,他猛地說道:“地龍翻身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驚慌要出門。 奈何他闖到門口,就被那些跟著爬起來的彪悍男人趕了回來。 牟桂明的臉色不好看,可那些人的臉色更加不好看,那驚恐中還有著某種茫然,像是……像是…… 剛才他們臉上的興奮,都在這個時候,變作某種異樣。 這的確是他們期待的雷鳴。 但是…… “時間不對。”驚蟄撐著桌面,慢慢站了起來,“方向,也不對。” 他抬起頭,迎著外面那些人的視線,宛如自言自語地說著:“還沒到午時,雷鳴卻響了,這是第二次,時間不對。” 那種微妙的,不安的緊張感,再一次籠罩著牟桂明,他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回望著岑文經(jīng)。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驚蟄笑吟吟著說:“你不覺得,如果我都能猜到你和壽王有關(guān)系,那陛下,又怎會不知?”他歪著頭,那明亮的眼底,帶著狡黠之色。 “我的人,可全都是陛下的人。我知道的事,陛下都知道。你猜,壽王在京城的事,他到底何時發(fā)現(xiàn)的呢?” 驚蟄的聲音并不小,除了牟桂明外,外頭的那些人也都聽到了。 牟桂明能感覺到的那種不安,也逐漸從他們身上蔓延過來。 第二次不對。 牟桂明想,如果這轟鳴聲,是第二次,那第一次時間不對,是是什么? ……是岑文經(jīng)出宮的時間。 本來應(yīng)該沉家出事才把他引了過來,結(jié)果卻是他更早出了宮。 雖只有一個時辰之差,卻意味著一步之差。 牟桂明咬牙,砰砰砰關(guān)上了門窗,隔絕開出岑文經(jīng)和外面那些人惡意的凝視,這才背靠著門長出了口氣。 “不覺得這是在掩耳盜鈴嗎?” “您別說話,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牟桂明有些絕望地說道。 岑文經(jīng)今日每說的一句話,都讓牟桂明害怕。 “放心罷,至少現(xiàn)在不會進來。” 驚蟄又坐下來,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牟桂明:“……” 這么緊張的時候,他居然悠哉到如此? 至少現(xiàn)在不會進,是什么意思? 難道待會…… “……要是陛下要殺我,能不能求陛下賜我一個痛快,我不想被拆成骨頭……” 驚蟄狐疑看了眼牟桂明,又奇怪地看向石黎:“陛下在外頭的名聲,這么難聽嗎?” 赫連容一般,不虐殺吧? “哪有,你是不知道,陛下要是真的動怒,有時也會……曾記得,在上虞苑時,他曾經(jīng)剝掉一個宮人的臉皮……” 牟桂明哭喪著臉。 驚蟄:“上虞苑?何時?” 赫連容最近一次去上虞苑,不正是驚蟄也去的那一次嗎? 他怎么不知道有人…… 牟桂明:“自是有,卷宗上都寫著呢,是一個叫戴有為的……” 戴有為? 驚蟄斂眉,這名字有些耳熟,過不多時,他就從記憶里扒拉出來這人。 不過是在上虞苑幾面之緣,這人就是嘴巴臭了些,只不過,這人的確是死在了上虞苑。 最熟悉自己的人,往往是敵人。牟桂明連名字都清楚,就說明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赫連容倘若殺人,往往一刀斃命,要他真的會做出更惡劣的行徑,往往是招惹到了他……一個普通宮人,怎可能…… 啊,驚蟄蹙眉。 有那么一瞬,某個畫面浮現(xiàn)了出來。 戴有為的確是曾當著赫連容面折辱過驚蟄,那時候,赫連容……或者容九,是怎么說來著? ——“你沒長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