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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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驚蟄來說,就近乎是說開了。 已然是做了選擇,那再糾結也沒用,他只能嘗試著走下去。雖然比起之前要危險無數倍,可或許……也沒有那么糟糕。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卻還是赫連容某個扭曲的想法。 一想到這,驚蟄抹了下眼角,認真地說道:“你不能一直把我關在乾明宮。” “不是關。”赫連容沉穩地說道,“是保護。” “眼下諸事皆亂,這的確是保護。”驚蟄點頭,贊同了赫連容的話,“但如果事情結束,你真的會放我出去嗎?” 赫連容冷漠地看著驚蟄,驚蟄非常認真地瞪回去。 “這里很安全,不用勞累,你想看的所有書都有,也不會有外界的眼光,還能與我長久住在一處。”赫連容也跟著摸了摸驚蟄的眼角,“你不想與我一起?” 驚蟄:“我自然是想與你一直在一起,但那是在自愿,我們都好好商談過后的選擇,而不是這種……”他朝著乾明宮比劃了一下,“這種情況,比起你之前說的‘家’,我覺得我更像是被你關起來的,禁臠。” 或者,是一只嬌貴,可憐的稚鳥。 反正就不是個人。 赫連容猶豫著,若要說他不想把驚蟄關起來,那簡直是笑話。他曾經不知多少次有過這樣的念頭,也曾有幾次真的付之行動,將驚蟄給鎖起來,不得不說…… 那種感覺異常美好。 驚蟄只能脆弱地倚靠在他身邊,不僅是日日夜夜,更是連一日所有的活動都必須經過赫連容的陪同,有時候,他更想親自為驚蟄沐浴,送他去解手……逼迫他把所有羞恥,不安,覺得必須隱藏起來的所有地方,都被迫袒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那種感覺,會讓赫連容有異樣的滿足感。 驚蟄的存在,本就足以讓赫連容饜足,然而這是另外一種,與那毀滅欲望幾乎伴生的惡意,不像是前者那樣癲狂,卻也足夠惡劣。 若是有朝一日,驚蟄能在赫連容的注視下,真真被cao控到那一步,就連舌頭都在他的把玩下,那種叫人顫栗的美妙,足以摧毀他的理智。 所以,赫連容的確無法回應驚蟄的指控。 他正是想這么做。 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得到的就不再會是驚蟄,而是一個叫驚蟄的玩具。 赫連容想要驚蟄,不想要玩具。 玩具可以肆無忌憚地摧毀對待,但驚蟄要小心翼翼地呵護,盡管赫連容不太懂怎么做,但他至少明白一件事,要收斂。 收斂,克制,如同過去的每時每刻。 正是因為赫連容的隱忍,才會叫驚蟄終于栽在陷阱里,再也無法掙扎。 獵人偽裝成誘餌的時候,獵物真的難以逃離。 眼下,這殘忍的獵人垂下眼,露出幾分遲疑,那像是一種極盡克制后,仍無法壓抑的暴躁,“不困住你,你會跑。”這種似人的偽裝,盡管并沒有那么完美,卻已是十分嫻熟。 在驚蟄能回答之前,赫連容又道。 “起碼,在這你我談話之前,仍有可能。” 驚蟄微頓,望著男人臉上的神情有點猶豫,他總感覺現在赫連容怪怪的,然那種微動的神情,卻又是真的,這讓他抿著唇,好像也不那么理直氣壯。 “我還能跑到哪里去?”驚蟄嘟噥,“我的身份還在宮里名冊上,總不可能真的離開皇宮。” “呵,真的不能?”赫連容薄涼地說道,“當初,陳安都能給你送進來,而今你又怎么不能如法炮制,再出宮去?” 驚蟄忍不住辯白:“我進宮是必然的事,父親和陳爺爺想要給岑家留下一點血脈,這才如此行事,我出宮又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赫連容冰涼的眼神落在驚蟄的身上,語氣狠厲地說道:“血脈?絕無可能!” 驚蟄哽住:“你……” 他剛才那句話的重點,是這個嗎! 不過很顯然,這是赫連容的重點。 赫連容冷冷地說道:“他們想要岑家留下血脈,是期許著未來若是能翻案,你出宮去后,還能娶妻生子?” “且不說我會不會這么做,但他們有這樣的想法,也還算正常。”驚蟄道,“至于我,我只能說是辜負他們,喜歡上一只不會下蛋的公雞。” 赫連容原本還要發作,不過聽到驚蟄這么說,揚眉看了他一會,“不會下蛋的公雞?” 驚蟄呵了聲:“難道你會下蛋?” 別說會不會的問題,就算他真的會,就看男人每次死命按著他捅的姿勢,驚蟄都能猜得出來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捅回去的命。 驚蟄一直都很喜歡赫連容的手指,修長,優美,有力。只是唯獨在那個時候,粗長而有力,并不是件好事。 赫連容:“就算你真的遭了迫害,我也不在意。”男人淡淡地說道,好似想到別的地方去,“茅子世曾去找過官刀兒匠,若你的東西遺留在他處,也會被帶回來。” 驚蟄一愣,然后匪夷所思地看著男人。 “你去,你去找官刀兒匠……就為了拿回那東西?” 他吃驚到差點嗆到自己。 赫連容平靜地說道:“你的任何一個部分,都不能流落在外。” 驚蟄露出個痛苦的表情。 雖然能夠從其中覺察到男人另類的感情,可這也太另類,太變態了! 哪有人會要那個…… 驚蟄幽幽地說道:“如果我真的……那什么,你把東西帶回來后,要做什么?” 失了勢的太監,總是會對那家伙事非常在乎。雖然驚蟄不知道自己會怎么做,可這東西要是落在別人的手里,想想都會非常不自在。 赫連容:“……收起來?” 驚蟄朝著他齜牙,就像是只被惹怒的小獸。 肯定不只是收起來! 驚蟄壓下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縱然對赫連容的偏執已經有了預期,然而有些事情,總是會出乎意料。 驚蟄現在有點擔心,自己做的心理準備不夠多。 他想和赫連容在一起,怕是還要面臨許多問題。 他驚覺話題已經被扯開太遠,而且越來越朝著危險的方向滑落,連忙想拉回來……他們之前在談什么來著,哦對,說出宮的事情…… “就算你不把我關起來,我也不能出宮,”驚蟄竭力忽略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我沒陳安那本事,他本來就是經手這個,與宮外有聯系……” 赫連容平靜地說道:“你也有。” 驚蟄微愣:“你說……雜買務?” “驚蟄,你有很多朋友。”赫連容以一種平淡的口吻說道,“他們愿意為你犯險。” 倘若任由驚蟄回到直殿監,以驚蟄這如同小動物的直覺,怕就會立刻發現更多矛盾與危險。在那個時候,要離開皇宮的確是一件難事,卻也……沒有那么困難。 皇庭在那幾日都封鎖著不進不出,然而有一種東西,卻還是有可能離開的。 ——尸體。 在驚蟄還不足夠冷靜,也還沒有太多清晰的證據能夠證明赫連容的真心時,驚蟄的確有可能會這么做。 這個可能不到三成。成功的可能,更不足一成。 畢竟驚蟄的身邊肯定會跟著人。 可有什么關系? 哪怕只有一成,就已經足夠赫連容動手。這些猜想,赫連容自然不能告訴驚蟄,尤其是提醒著他,或許曾經還有過這樣的出路…… 他只會一遍遍朝著驚蟄灌輸著不能逃離的意念。 赫連容不舍得弄壞他,卻不代表不能蠱惑他,就如同他到現在為止,一直這么做的事。 在與赫連容扯掰過幾回都無果后,驚蟄最終決定放棄商談,而是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反正你要是再關著我,我就要跑了。” 赫連容的眼神瞬間變得可怕,驚蟄卻不理他,超認真說道:“抓回來一次,我就跑一次,你關門,我就爬窗,你要是鎖著我,我就讓石黎來幫我!” 當然,這也有危險的后果。 如果赫連容決定一了百了,把石黎給殺了呢? 那驚蟄就只能哭了。 赫連容陰惻惻地盯著驚蟄那雙明亮的黑眼睛,就如同漂亮的墨玉,帶著堅硬的光澤,讓人恨不得挖出來。 “驚蟄,”赫連容硬邦邦地說道,“這不總是管用。” 不,它會管用。 不管是赫連容,還是驚蟄,都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這點。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驚蟄不會這么做。 這讓他覺得有點怪怪的羞恥,更又叫他覺得,仿佛有點傷害到赫連容。 赫連容絕不是旁人所說,無心的怪物。 只不過有些事情,驚蟄無比清楚他做的是錯的,正因為是錯的,所以驚蟄不能讓他一錯再錯。 他無法區分得清,那驚蟄就幫他弄明白。若是赫連容要后悔他忒多事,那也只能受著。 驚蟄挑眉,這可都要怪他自己呀。 … 不管給他們多少個膽子,他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慧平他們這幾個,坐在這寬敞空闊的大殿內,多少是坐立不安的。 這里是乾明宮。 在整個皇宮大院里,這是最可怕的地方,除了那些一門心思想要往上爬賺大錢,利欲熏心的的人之外,少有人敢靠近這里。 ……這是慧平心里的想法。 乾明宮在這宮里,還是個很好的去處。只是對于他們這幾個人來說,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來到這個地方。 如果不是因為聽說驚蟄有可能在這里,他們不會冒險。前幾天沖動趕來這里,卻又差點被處罰之后,他們回到直殿監,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姜金明。 姜金明的第一反應就是讓他們全都閉嘴,從此再不提這件事情。 “掌司,難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為什么不和我們說?”世恩有點著急,“之前您不是一直都說沒有消息嗎?” 姜金明淡淡看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他們這些小太監或許打聽不到什么消息,可是他在這宮里頭總歸是有點人脈的,怎么可能真的連一點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