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全村穿九零啦、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她不敢繼續猜下去,生怕是她根本無法作對的人。 只是不管敏窕心里有幾多猜測,她都不可能將這件事告訴太后。 今日之事,對太后未必是好事。 可她只要敢說出一句話,今日死的人,就會是她。 敏窕無比清楚她的主子,是一個多么冷酷無情的脾性。就算看在她這么多年戰戰兢兢的份上,也頂多留下個全尸。 敏窕閉了閉眼,強行壓著自己不要再想。 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查一查直殿監。最起碼,得知道陳密,到底出了何事! … 陳密窩在屋里,已經有兩天。 正如廖江告訴他的那樣,除了每日三急,他根本不能外出。就算不得不去解決,也會有人跟著他。 一路護送他去,又護送他回。 這樣的生活,陳密只過了兩天,就有點待不住。 他煩請門外的小內侍去請驚蟄,雖然不一定能夠請得來人,可好歹問一問,還能有個機會。 誰成想,驚蟄真的來了。 “你說你想找點事情做?” 陳密:“待著無事,實在無聊。” “既如此,你們司內的事,你就接手一部分吧。” 驚蟄轉頭吩咐小內侍,將一些文書搬過來。 陳密聽了這話,有些茫然。 驚蟄身后的慧平解釋了一句:“劉掌司進去后,這掌司位置就空置了下來,依著掌印的意思,打算年后再挑人上來,現在是我們掌司接著這些事?!?/br> 多了一人分擔,驚蟄手頭的事情,總算是輕松不少。因著這,陳密和驚蟄的接觸也多了些。 驚蟄還挑了個時間,與他說了那些東西的去向。 “從你屋里搜出來的,除了贓物返還回去后,不合適的,我已經請了侍衛處的人處理?!斌@蟄平靜地說道,“余下的那些,廖江應當是還給你了?!?/br> 陳密面露尷尬,哪怕這事是自己做下的,可被其他人提起來,尤其還是不怎么熟悉的驚蟄,那種莫名的尷尬更是梗在心頭。 陳密那日回來,發現包裹里,只剩下一些錢財,但凡是曖昧些的東西,譬如荷包與手帕,全都沒了。 那時候,陳密就有猜測。 只是猜想歸猜想,他到底有些不舍,今日聽到驚蟄這么說,才有塵埃落定之感。 陳密:“毀了就毀了罷,總比命丟了強?!?/br> 沉默了會,他又道。 “若非掌司救我,而今我已是沒命。不知掌司,想要何等回報?” 他是那種欠錢不還,就非常難受的人,如今欠了驚蟄這么大的人情,如果不能做點什么,陳密簡直渾身難受。 他更不覺得,驚蟄會無緣無故救他。 ……是為了錢?可廖江已是將所有的錢財都還給了他,驚蟄壓根沒有截留。 那還能是為了什么? 驚蟄淡笑著說道:“等你能從這里出去后,我有一件事,還要請你幫忙?;蛟S有些危險?!?/br> 陳密態度認真:“若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絕不推辭。”危險不危險的事情另說,他幾乎是欠了驚蟄一條命,自然得竭力幫忙。 兩人又聊了些公事,驚蟄才從陳密屋里離開。 他近來是真的忙,忙得幾乎都沒辦法去思考那天容九的異常。 只是閑暇下來的某個瞬間,驚蟄總會覺得…… 容九那天,肯定有事瞞著他。 驚蟄回來后,就跟扒拉自己財寶一樣,扒拉著朋友一個一個數著他們的安危,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出事兒,都好端端著呢。 他松了口氣,卻又有點奇怪的不安。 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緊繃著神經,不敢輕易放松。 不過那日之后,容九已經有好幾天沒半夜襲擊他,應該是冷靜下來,不再受那種異樣的狂熱驅使。 那天他們的對話很簡短,在說完那話后,容九就走了,他走得很匆忙。 就像是再逗留下來,或許會發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他仿佛在忍耐。 盡管驚蟄不清楚他壓抑的是什么,卻清楚地覺察到那種龐然的情緒……仿佛他答應驚蟄的事,需得悖逆本性,碾碎所有的暴戾,才得以堪堪擠出來的隱忍。 驚蟄幾乎被那濃烈的情緒覆沒,卻沒能來得及拉住容九。 男人走的實在是太快了。 驚蟄有點心煩意亂,又嘆了口氣。 那天,驚蟄原本是要和敏窕套話,但還沒問完,就被容九的出現給打亂了節奏。 好懸那個時候,容九只是將女官敲暈,并不是真的殺了她。 雖然沒能從女官的口中套出太多的話,不過顯然驚蟄已經明確了太后的態度,以及得到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 陳安,果然是死在太后手中。 這不由得讓驚蟄咬牙。 除此之外,那名單上所列的其他人也在他的調查范圍內,他必須得先知道這些還活著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按照那女官的說法,這些人都是投靠了太后。 什么情況下會用上投靠這個詞語? 他們原來不是太后的人。 那他們原來又是誰的人? 先帝,還是慈圣太后,更或者,是某些無法想象的人。 “驚蟄!” 有人在后面叫住了他。 驚蟄帶著慧平停下,就看到世恩匆匆走了過來,低聲和他說話:“出事了?!?/br> 世恩四處打量,看起來有點緊張:“就在剛才,云奎被帶走了。” “被誰?” “不知道?!笔蓝鞑话驳卣f道,“雜買務那邊并沒有傳來太多消息?!?/br> 如果不是胡立來找他,世恩根本還不知道這件事。 “你去告訴姜掌司了嗎?” “我沒找到他?!?/br> 不然最先被通知的人肯定是姜金明。 驚蟄倒是知道,他在何處。 他帶著兩人匆匆趕往掌印太監住處,正此時,姜金明正好從屋里面走出來。 當他看到驚蟄幾個人的表情時,他臉上的笑容停住了。 只因為一貫冷靜的驚蟄臉上,都有幾分憂慮。 … 德妃,現在正躺在殿內的軟榻上,拼命揉著額頭。 “姨母為何在這個時候,讓我來負責這些事情?”她的語氣充滿暴躁,與從前的優雅淡定有些不同,“難道她不知道,這種恥辱的小事,直接交給慎刑司處理不更好嗎?” 眼下德妃根本不想處理這些雜務。 敏窕是這么說的:“德妃娘娘,太后不忍見您一直沉浸在逃避里,還請您振作起來,這才能好生處理宮務?!?/br> 她意有所指。 “整個后宮之中,再沒有比您更為合適的人。” 這位女官說起話來十分好聽,從前,德妃或許會為這樣的話所動容,可現在再也不會了。 她再也感受不到當初那種手握權勢的愉悅,相反只有非常古怪的刺痛,仿佛有無數人的眼睛都在看著她,說著竊竊私語,哪怕他們面上不是這么說的,他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原本對她恭恭敬敬的嬪妃,現在也學會了陽奉陰違,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在出事后父親鎮北侯曾經給她送過一封信,信里沒說什么長篇大論的話,只有簡單的詞句,卻深深地表達了他的失望。 這無疑讓德妃情緒更加暴躁,那次氣得毀掉整個內宮。 “娘娘,敏窕姑姑正在審問那些人?!?/br> 德妃身邊的大宮女從門外走了進來,雖然德妃名義上管著這件事情,可實際上卻不怎么過問,只是偶爾會讓大宮女在旁邊盯著。 “敏窕可有什么特別的舉動?”德妃問道。 “敏窕姑姑,似乎每個人都會詢問,并沒有什么特殊?!蹦莻€大宮女先是這么說,然后又倒,“不過,好似雜買務的云奎,被多問了幾句?!?/br> 大宮女記得這個人,因為他是最后被帶過來的,而且還是暈著被拖過來的。 聽說是在路上掙扎過,所以才被打暈制服。 她心中不免搖頭,如果是尋常的時候,德妃娘娘處理這件事還會手下留情,可現在……娘娘怕是巴不得這些人都死了,免得再來煩她。 雜買務? 德妃對這地方不感興趣,興意闌珊地說道:“你去與敏窕說,想要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不必來過問我?!?/br> 大宮女急急說道:“德妃娘娘,太后如此惦記著您,這或許是您的一個機會,只要您……” “本宮該做什么,需要你來指點嗎?”德妃驟然暴怒,尖利地咒罵起來,“我那好姨母,要是真的為我著想,就不可能再這個節骨眼上,還給本宮安排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