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全村穿九零啦、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也就不可能將他們聯系到一起,更不可能會猜到,她將這要命的東西,交托給一個局外人。 這是她給自己留的后路,誰會在乎一個雜務司小小的太監? 可萬萬沒想到,機關算盡,卻偏是與天斗輸,棋差一步。 敏窕摸著腰間的硬物,收斂下眼底的殺意,“出來吧。”把這東西丟到地上,不就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 一道聲音沙啞著,從四處來,聽不出來多少年歲。 “女官將這名單留在陳密身上,未免不太安全了些。” “裝神弄鬼。” 敏窕一個轉身,犀利地看向林間角落。 那男聲帶著幾分隨意:“這荷包,我選擇還給女官,而不是送出去,不足以看出我的誠意嗎?” “誠意?”敏窕冷聲道,“何為誠意?” “我將東西還給你,而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男聲沙啞地說道,“不然,不僅是陳密得死,你也活不了。” 敏窕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離開。 那男聲,就且當做她接受了。 “這名單上的人,活著的,與死了的,有什么區別?” “你問下去,就與那些死了的人,沒什么區別。” 敏窕彎腰將荷包撿了起來,從懷里取出一個火折子,竟是當面燒了起來。 她的聲音里蘊含著的一絲殺意。 “你要想知道,可以繼續追問下去。” “哈哈,我自是想知道,太后已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位,何必再要和陛下再論長短?只要她安生,不就萬事無憂。”那聲音意味深長地說道,“反正,只要她不亂來,陛下也只會讓她好好活著。” 敏窕悚然,這件事,眼前人怎么會知道? 太后如此恣意妄為,如此放肆無忌的緣由之一,的確就在剛才這人所說的話里。 太后有所依仗,這才肆意妄為。 景元帝不會,也不能殺她。 可這只會是一個秘密,只有寥寥幾人才能知道的秘密,裝神弄鬼這人又是如何得知! 那聲音笑了笑,比想象中還要年輕點。 “你胡言亂語著什么?”敏窕蹙眉,“太后待陛下好,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么,太后娘娘捏著陛下的秘密,又打算做些什么呢?”那聲音如同催命符響起,“又為什么,總盯著北房不放?” 一字一句,仿佛早就知道所有的隱秘,如同躲在暗處的毒蛇滋滋作響,吐出可怕的蛇信。 就在這一瞬,敏窕的殺意暴漲到了極致,她無聲無息地抽出了腰間的匕首,這動作掩飾在氅衣下,無人得見,她緩步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名單上的人,生與死的差別,自然是因為,生的人,投靠了太后娘娘,而死的人,冥頑不靈……”敏窕慢慢地說著,這才開始回答第一個問題,“知道那些秘密,卻不能守口如瓶,自然該死,你也一樣!” 話音落下那瞬,敏窕已經找到了那人所在猛抽出了匕首。 與此同時,驚蟄下意識抬起了右手,一想到那袖箭的厲害,又摸向左手的手鐲。 以防萬一帶來的東西,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場。 他的指尖,打開了手鐲的關竅。 身體,則是往后躲。 緊接著,撲通一聲,卻是干脆利落得很。 驚蟄微愣,這不對呀? 就算手鐲里藏著的迷藥有用,可發揮的速度,卻根本沒那么快。 難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驚蟄探出頭,正對上一雙黑沉的眼。 ……還不如出意外呢。 容九。 他怎么會在這? 驚蟄緩緩低頭,看著地上正面倒下的敏窕,應當是被打暈了。 而后,他又緩緩抬頭。 驚蟄如何發覺不了容九臉上勃然的怒意? 那面無表情的臉上竟是能流淌出這樣鮮明的情緒,驚蟄都不知道該不該夸自己厲害……居然能把人氣成這樣。 “嗨,容九,”驚蟄尷尬笑了笑,“好巧,你怎么也在這?” 容九冷硬地扯了扯嘴角,“是很巧,”他跨過地上的女人,抬腳朝著驚蟄走去,“你很想知道太后與皇帝的糾葛,想知道關于皇帝的秘密……” 男人的黑眸里露出一種歇斯底里的猙獰,聲音卻是無比平靜。 “為何不來問我?”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會讓驚蟄知道得,不愿意再知道。 “等等,等等等等!” 驚蟄原本轉身要跑,卻突然想起他撒出來的迷藥,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一手捂著自己的口鼻,一手朝著容九示意。 “唔藥,迷藥!” 容九卻仿佛聽不到,穿過風雪走到驚蟄跟前,冷聲說道:“這對我不起作用。” 驚蟄的袖子擋住了大半張臉,抬頭看著容九的表情里滿是震驚。 這還是人嗎? 眼瞅著容九看起來是要將他攔腰抱起來,驚蟄立刻掙扎著說道:“等下,她還活著嗎?” “她要殺你,你卻惦記著她的命?”容九挑眉,那語氣聽起來匪夷所思。 驚蟄:“也不是惦記,她要是死了,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你以為,你這般就不是打草驚蛇?” “至少她回去肯定不敢和太后說。”驚蟄理直氣壯,“除非她不想活。” 敏窕只敢暗地里查。 而陳密,在劉富事情決斷前,不可能離開直殿監一步。 他們兩人無法接頭,就解不了敏窕的疑竇。 容九冷漠地看著他:“你要如何洗掉身上的懷疑?” 他不可能關著陳密一輩子。 等他們接觸后,就有可能會暴露驚蟄的身份。 驚蟄心里嘀咕,容九這是看完了全部的經過了嗎?怎么一問一個準。 “我自有辦法,你不必……”他那話還沒說完,看著男人的手指不自覺動了動,看起來是很想掐死他那樣,立刻改口說道,“我肯定會來尋求你的幫助的。” “假話。”容九淡淡說道,“為了讓我相信,你只會選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敷衍我,而在要命大事上,你根本不可能會讓我知道。” 因為,驚蟄就是這樣的人。 他根本不可能讓其他人為他涉險。 驚蟄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不是會讀心術?”怎么他只是這么想一想,就被人看透了。 男人冰涼的手摸上他的耳朵。 “幾乎會讀心術的人,是你。” 若不是驚蟄就近乎本能的敏感,許多事情根本不會這么麻煩。 驚蟄主動抓住容九的手指,輕聲說道:“我真的沒事,你瞧,我連茅子世送給我的袖箭都帶著。” “那剛才為何不用?” 驚蟄遲疑了一瞬:“用了,她不就必死無疑?”且不說打草驚蛇,這女官死了也不是件好事。 “她要殺你的事,你都輕易能原諒,還有什么是你不會原諒的?”容九冰涼的聲音近乎崩裂,“你將自己的命,當做什么?” 驚蟄抱住容九的胳膊,“我很在乎自己的命,我還請了侍衛處的石黎幫忙。”他輕聲說道,“而且,我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原諒。” 聲音里帶著幾分幽幽。 “觸及你,與我家人朋友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 驚蟄為何死咬著太后的事情不放,不只是為了任務,同樣因為,她是黃家人。 他自然,不可能放棄。 “永遠不會原諒?”男人的聲音古怪地緊繃著,如同一把拉滿的弓弦,“是生死不見的不原諒,還是想要殺了他的不原諒?” 驚蟄奇怪地看向他:“你問這個做什么?” 然后,又皺著眉思考。 “唔,會恨得想殺人吧。” 至少迄今為止,他這輩子唯一一次動過殺念,是想殺了黃慶天。 “那很好。” 一時間,驚蟄竟是分辨不出,容九說的好,是哪種好。 那種古怪的喟嘆,帶著一絲扭曲的滿意,讓驚蟄緩緩地抬頭看他,皺著眉說道:“……你,不會背著我,做了什么吧?” 容九捉住驚蟄的手指,輕聲細語地說著:“記住你說的話。” 如果恨到入骨時,也一定,一定要殺了他。 “容九?”驚蟄反抓住容九的手,“你動了他們?”他迅速回想著他身邊人,一個兩個都好端端的活著,一時間又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