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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可是他長得美啊在線閱讀 - 第261節(jié)

第261節(jié)

    …

    大雪覆蓋之下,也覆沒了許多暗色。

    在戒備森嚴的官獄里,關(guān)押著的,全都是即處斬的死囚犯。

    有些人即便是被判,死法也有不同。有些是斬立決,有些是秋后問斬。

    劉浩明,就被關(guān)在其中一個囚室里。

    這里狹長陰暗,深不見天日,是非常陰冷的環(huán)境,散發(fā)著腐朽的味道,除了巡邏的獄卒之外,根本沒有人會踏足這里。

    這些人早晚會死,獄卒對他們也沒什么好臉色。每天放飯的時候更是用力敲打著欄桿,如同在召喚著狗。

    這日,劉浩明躲在角落里,一動不動。

    獄卒多次敲打著欄桿,都沒有得到反應(yīng)。這脾氣就上來了,他拿了根棍子穿過縫隙用力捅了捅他。

    這人才抬起頭來。

    獄卒罵罵咧咧:“什么狗東西也敢在這里耍臉色,愛吃不吃,餓死你算了!”他用力地將那盆東西甩在了地上,汁水四散,根本再吃不了。

    等到那根棍子被拿出來的時候,劉浩明已經(jīng)被打得蜷縮在地上,仿佛暈倒了過去。

    獄卒的嘴里還不干不凈,一邊罵著一邊往前走,其他的犯人根本連眼皮都不抬。

    在這里的人都是等死的,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guān)心其他。

    等到那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遠去,那蜷縮在地上的人,這才顫抖了一下,慢慢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團小紙張。

    就在剛才那個獄卒,拿棍子捅他的時候,這一團紙張就被無聲無息地粘在了上面,隨著動作滾落了下來,被劉浩明抓在手心里。

    余下時間,他就在默默挨打,根本不抬頭看一眼。

    他的指甲發(fā)黑,滿是污痕,比起從前的優(yōu)雅,根本是天差地別。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張紙條,借著那稀薄的光亮,認真的將上面的字跡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自己真的記住之后,就整張團在了手心吞了下去。

    他閉上眼,團成了一團,就好像沉默的石頭。

    …

    砰!

    直殿監(jiān)內(nèi),清脆的一聲響,整個茶壺摔在了地上。

    掌印勃發(fā)的怒意,讓所有掌司都沉默著,這位掌印太監(jiān)總是像個老好人一樣樂呵呵的,還極少有這樣憤怒的時候。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閉了閉眼,這才重新睜開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陳密,你老實說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初,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每年到年底的時候,各宮各司總會檢查底下宮人的情況,這一來是為了約束宮人,二來也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提前安撫好,為了過個好年。

    只是沒想到今年檢查的時候,居然揪出了一個賊。

    說的就是陳密。

    直殿監(jiān)在陳密的屋舍里,翻出了不少細碎的東西。這些要么就是其他宮人的物品,要么就是他這個二等太監(jiān)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而他身為一個二等太監(jiān),會被不告知就搜查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有人舉報。

    而這個人,是劉富。

    身為他的室友,劉富自然比其他人更加清楚陳密的情況,也正是因為他所供述的事情有條有理,這才會讓劉掌司動手。

    結(jié)果還真的抓了個證據(jù)確鑿。

    陳密畢竟是二等,劉掌司也沒自己拿主意,而是直接將這件事報給了掌印太監(jiān)。

    掌印太監(jiān)將此事拿來質(zhì)問陳密,卻不想陳密一言不發(fā),從頭到尾都沒有吱聲過,任由著其他人怎么質(zhì)問,他都像是個啞巴。

    原本掌印太監(jiān)的火氣還沒有這么大,只不過在一聲又一聲的詢問之下,那人卻跟個木頭一樣,什么都不說,可想而知會怎樣點燃心中的怒火。

    “罷了。”掌印太監(jiān)硬邦邦說著,“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說,那就請慎刑司的人來,你去慎刑司里面說個清楚吧。”

    話到這個時候,陳密的臉色終于白了白。

    這宮里頭誰會不害怕慎刑司呢?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咬著牙,低下頭去,什么也不說。

    劉富在邊上看著,眉間已經(jīng)流露出難以壓抑的高興。這人既然是他舉報的,他自然恨不得他什么也不說就認了此事,越是下場慘烈越好。

    ……陳密,這也怪不了我。

    劉富在心里默默說著,這世上誰不是為了自己?

    這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犧牲。

    掌印太監(jiān)徹底失望,他剛才說出來的話可不是威脅,要是陳密能抓住這個機會辯白幾句,他看在是自己人的份上,多少也會兜住。

    可他如此油鹽不進,那也就別怪他狠心。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一直沉默不言的掌司里面,突然有人抬起了頭。

    驚蟄看了眼地上一言不發(fā)的陳密,笑了笑:“還請掌印息怒,您威嚴在上,陳密有些害怕,不敢說也是正常。若是現(xiàn)在就把人交給慎刑司,雖能夠知道來龍去脈,卻也會叫咱們丟好大一個臉。”

    掌印收斂了怒容,看著驚蟄,緩緩說道:“你有什么看法?”

    他看著驚蟄的模樣,反倒是沒有剛才的怒意,眼底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好似剛才那個生氣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驚蟄:“不若讓我試試。”

    掌印挑眉,看向驚蟄。

    “你與他又沒有什么交情,剛才劉掌司問了他這么久,他一句話也不說,你又怎么認為你……就能讓他回答?”

    驚蟄還是那句話,先試試。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掌印太監(jiān)自無不可,就點頭答應(yīng)讓他試。

    驚蟄起身,幾步走到了陳密的身邊,蹲下來靠近他的耳邊,不知說了什么。

    只見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陳密,在這一瞬間突然動容,那神情的變化之大,比剛才聽到自己要被送去慎刑司還要厲害。

    “你是怎么……”

    他脫口而出這幾個字,突然意識到什么,又猛地將后面的話給吞了下去。

    縱然只有這么一星半點的轉(zhuǎn)變,可對比起剛才的一言不發(fā),已經(jīng)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

    掌印太監(jiān)有些稀罕地看著驚蟄。

    “你剛才究竟與他說了些什么?”

    驚蟄平靜說道:“還請掌印太監(jiān)寬容,讓我且先賣個關(guān)子,將這人交給我?guī)兹眨乙欢〞屗f出實情。”

    掌印太監(jiān):“你可想好了,要是此事辦不好,我要重重罰你。”

    驚蟄笑著欠身:“理應(yīng)如此。”

    既然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掌印自然答應(yīng)。

    劉富皺眉,在心里,那是恨不得把驚蟄給吃了。這人莫名其妙就橫空殺了出來,如果不是他,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眾人散去之后,陳密被廖江先壓了回去關(guān)起來。

    屋外,姜金明看著驚蟄,略皺眉:“我竟是不知道,你是這么路見不平,仗義相助的脾氣。”

    如果現(xiàn)在落難出事的人是驚蟄的朋友,那姜金明自然不懷疑驚蟄會這么做,他甚至會比現(xiàn)在過做得更加過火。

    可是陳密……

    姜金明記得他們兩個人并無往來。

    “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一點點內(nèi)情。”驚蟄斂眉,“只不過是覺得,能拉一把是一把。”

    姜金明嘖了一聲,上下打量著他一眼,那模樣活似在尋找下手的地方。

    過了一會,到底是忍了。

    只要還是自己手下的人,肯定得先拿鞭子抽一頓,好讓他長長記性。

    這多余的良心可要不得。

    慧平跟在驚蟄的身后,低聲說道:“劉富一直在盯著我們。”這視線可真是明顯,仿佛背后有什么在灼燒一般,真真是叫人可怕。

    雖然是有點遮掩,但也明顯過頭了。

    驚蟄鎮(zhèn)定自若:“那就讓他盯著。”

    越是妒恨才越好,他可享受著呢。劉富這樣的人,放著只會惡心壞,要是任由著他繼續(xù)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驚蟄還是會忍不住出頭。

    那早些,與晚些,也沒什么差別。

    早一點或許還能多救幾個人。

    一想到劉富往日里的行為,驚蟄就不免皺了皺眉。

    慧平:“可你的身體……沒事吧?”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顯然非常擔心。

    前兩天驚蟄得了病之后,只在床上折騰了半天,就硬是要起來,他們兩個熬不過他,就只能讓他繼續(xù)辦公。

    只是今日清晨,看著他的模樣,又是有些暈暈乎乎,手腳發(fā)軟,這不由得讓他們心中更為擔憂。

    生怕他是前頭的病還沒好全,這身體又開始反復發(fā)作。

    驚蟄聽了慧平這話,面色微紅,下意識咬住牙齒。

    好,自然是好,身強力壯,哪里不好!

    就是這一兩天晚上,驚蟄總會在屋子里看到容九。

    對比起從前的克制有禮,這兩天,容九就跟瘋了一樣,完全不再壓抑那種可怕的沖動,總是對他動手動腳,簡直就是個登徒子!

    而且,有些時候……他真是個瘋子,怎么有人跟他……那么古怪的癖好……

    驚蟄一想到這個,就欲哭無淚。

    容九也太變態(tài)了,那個地方,哪里是可以舔的?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他不知不覺里,將他的身體一再改造,變作某種貪婪不知廉恥的yin獸。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那習以為常的渴求,究竟是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