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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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何時,已經被喂給了主人。 男人能覺察到驚蟄的驚慌,盡管只有那么一點。 可是那么敏感的他,怎么可能會真的無知無覺,他只是還沒有抓到頭緒,不知那種古怪的預警是從何而來。 那夜復一夜的夢,白日怪異的警惕,都是由此而來。 男人那雙被驚蟄偷偷稱贊過的手……那兩根手指,正散發著脂膏的光澤。 然后,慢慢舒展。 有些害怕,驚慌,卻茫然不知為何的驚蟄可憐,又可愛。 讓他有了一點淺薄的憐憫,卻又在那后,滋生出暴戾的摧毀欲。 他想讓驚蟄變得更加破破爛爛,只能懵懂……無措……不得不,只能依戀著他。 手指耐心地,一點一點按壓著,試圖將那哄騙開。 所以,還不是時候。 還要……再等等…… 第68章 供應庫的新管事,叫方勇。 他這次來,是因著直殿監內,有一批東西要更換,正是與雜務司對接。 這原是江掌司負責的,不過還沒處理完,人就已經拍拍屁股離開,得虧廖江也有經手,又知道個大概,驚蟄這才不至于一片空白無所知。 方勇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年歲,與驚蟄交談時笑呵呵,并不為難他。 “沒想到,新的掌司居然這么年輕,果真是后浪推前浪,年少有為呀。” 方勇在說完正事后,笑著與驚蟄說。 驚蟄笑了笑:“這多虧掌印賞識。” 方勇:“不過驚蟄掌司,原名就是如此嗎?” 驚蟄微愣,片刻后搖了搖頭。 如方勇,姜金明,他們原先在宮里肯定不叫這個,都是被宮里的管事取個容易稱呼的名字。有的,會跟到他們后來,也有的,會隨著他們更換主子,被隨便換了個新的。 在宮里,想要留著一個名字從頭到尾,本也是不容易。 不過,要是爬上了方勇這樣的地位,想要換回自己原來的名姓,那還是容易許多。 他們也是在這個時候,才能真正拿回自己的姓名。 方勇這是在提醒驚蟄呢。 驚蟄:“我家,已是剩我一人。換與不換,也沒有差別。” 方勇沉默了會,笑著說道:“倒是我勾起掌司的傷心事了。” 驚蟄笑道:“過去多年,不必放在心上。” 他們又聊了些日后來往的事,方勇這才起身告辭。驚蟄將他親自送到門外,看著他帶著小內侍的背影消失在遠處,臉上才露出少許凝重。 這方勇,像是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 直殿監的人,多少因著御前的賞賜與提高的待遇,知道一點關于驚蟄的身世。不過他很少提起,外頭的人知道也是只言片語。 不過這方勇嘛…… 倒像是很清楚,那拐彎抹角地提醒,帶著少許善意。 岑文經這個名字,驚蟄已經許久不曾想起。 縱然再換,亦無從前故人會呼喚。 左不過驚蟄,也算是他曾經的名諱,他到底是懶得再換。 慧平跟在他的身后,輕聲說道:“掌司,姜掌司請你過去。” 驚蟄回過神:“聽你這么稱呼,總是不太適應。” 慧平笑了起來:“這有什么呢?私下再論別的,在了外頭,肯定要你留幾分顏面。” 驚蟄無奈搖了搖頭,回去添了件衣裳,就冒著風雪往外走。 姜金明尋驚蟄過來,倒是沒什么要緊的事,只與他說了劉掌司與劉富的關系,而后,又提到了江懷。 “他去沒兩日,人就沒了。” 驚蟄這吃茶的動作僵住,下意識看向姜金明。 姜金明緩緩說道:“據說,是在夢中暴斃。” “暴斃?” 這種死法,多用在無法解釋,或者不能合理解釋的死亡上。 如果江懷是正常死亡,肯定不會用上這形容。 姜金明:“聽說,是太過高興和其他人吃醉了酒,半睡半醒間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驚蟄默了默,決定日后對酒水這東西,還是離得遠一些。 廖江自然也隨在驚蟄左右,聽到了關乎江懷的死亡。 這件事突兀又古怪,縱是到他們離開,廖江都帶著幾分茫然與難以置信。 驚蟄:“為何不信?” 廖江:“他,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可以與人吃上好幾斤都不會吐,我難以想象……” 他照顧過好幾次吃得渾身酒氣的江懷,可是每一次,他看著都很清醒,別說是吐,連走動都不晃動幾分。 這樣的人,居然會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廖江怎么都不信。 驚蟄:“他的死,你覺得有蹊蹺。那你,要查嗎?” 廖江微張嘴巴,似乎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可能。 過了一會,他緩緩搖了搖頭。 “如果我查,就會將目光吸引到我們身上。連江掌司那樣的人都會出事,難保不會危及到我們自己。” 廖江雖有點傷感,到底還是這么說。 “他待我很好,不過,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可以坐視我被劉富折磨的未來,這可不夠我奮不顧身去查。” 他當初待江掌司,也是盡心盡力,并未有過絲毫的懈怠。 可要他豁出命去,那也是不能夠的。 誰人的命,也只有一條。 驚蟄笑了笑,他對江懷沒有多少感情,廖江既不打算查,他更是不會惦記著這事。 江懷的死被按下,就在他們說話的空當,不遠處正有一行人朝著這邊走來。 劉富帶著兩個小太監,瞧著臉上怒氣沖沖。 也不知道又是誰得罪了他。 兩邊的人在路上撞見,劉富看到他們,先是停下了腳步,下意識要等驚蟄給他們讓路,片刻后突然醒悟過來,又猛地避讓到邊上去。 這轉變也不過是一瞬,劉富的動作只是僵了一僵。 可這里是皇宮。 誰不是人精? 盡管驚蟄一行人沒說什么,只是略點了點頭,就快步離開,可是劉富還是氣得牙狠狠,忍到了驚蟄他們離開后,轉身一腳揣在一個小內侍身上。 他原本心頭就憋著氣,如今這一件事不過是點燃怒火的導火索,直接讓他爆發了脾氣。 他的力氣大,一下就將人踹倒,厲聲罵道:“沒吃飯呢?站著都站不穩?” 那小太監低著頭,又勉強爬了起來。 劉富還要踹,另一個連忙說道:“劉掌司,莫不是等得著急了?” 劉富一想到這事,這才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怒氣,轉身匆匆走了。這兩人趕忙跟了上去,直到了劉掌司的門外,這才在外頭守著。 劉掌司叫劉富過來,卻不是為了別的。 同樣說起了江懷的死。 劉富一聽到江懷死了,一時間心花怒放,臉上的橫rou都因為笑容被擠在了一起,“他是被人殺的?” “你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查。”劉掌司瞥了一眼,對劉富這異樣的高興不做表態。 劉富嘿嘿一笑:“我可不能去查。連江懷都死了,我豈不是去送死。” 不過,他的臉色又沉了沉。 江懷死了,那他的那些錢財,怕不是被其他人瓜分了?一想到他那一半沒拿回來的錢,劉富這心都在滴血。 “可是……江懷剛去沒多久,背后又有人在,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沒了呢?”劉富想到這,還是有些納悶,“難道說,他得罪了什么人?” 劉掌司平靜地說道:“慎刑司說他是被嗆死的,他就是被嗆死的。至于,他是為什么而死……” 劉掌司的心里,驀然閃過江懷的種種行事。 劉富這些二等太監不知道,可他們這些做掌司的卻清楚,如江懷這種輕易離開的事,本不該那么容易發生。 別的且不說,他做掌司也沒兩年,這節骨眼上卻能順利離開,縱是他背后有人,也未必能做到這點。 資歷不夠。 越往上爬,越看的是資歷。 如果江懷背后的人脈,真的能夠讓他突破這些資歷的要求,那一開始來的就不是直殿監,而是慎刑司,司禮監那樣的地方。 直殿監不過是江懷這種人的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