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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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容九,一看就很不普通。 到底他是怎么,和驚蟄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不是說驚蟄不配。 而是是不相配。 因為他們兩個,看起來就是天差地遠,南轅北轍。 鄭洪膽敢保證,他們兩人,肯定時常吵架。 他露出一個微笑。 皮笑rou不笑的那種,“我突然想起來,我把胡立忘在直殿司了。” 鄭洪朝著他們兩人點頭,而后轉(zhuǎn)身。 快得那叫一個驚人。 驚蟄想叫住他,好家伙,連一片布料都沒撈到。 驚蟄狐疑地看向容九:“你剛才嚇跑了他?” “冤枉。”這聽起來是求饒的話,卻硬像是銳利的鞭子,生生抽著誰的脊梁,“是他膽小。” 鄭洪膽小嗎? 他要真的膽小,就不會為了錢做下許多事。 驚蟄:“……算了。” 和容九比起來,幾乎所有人都是膽小怕事的,連驚蟄都是。 “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今日是逢五,容九來尋驚蟄,可也不是單純?yōu)榱艘娒妫€另外有事找他。 就是這么個事,讓驚蟄發(fā)出了困惑的驚嘆。 “可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容九說的是前幾天那個夜晚,關(guān)于云奎的“驚鴻一瞥”并不是錯覺,在那天夜里,的確是有人想殺他。 驚蟄盡管有著自己不能落單的預(yù)感,卻的確沒想到,動手的人來得這么快。 自然,想到立冬,好像也沒什么不可能的。 可立冬那是暗殺,對于驚蟄,卻是翻身進了直殿司,想要接近刺殺,這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意思。 ……他還以為,好歹是和立冬一樣落單的時候被殺呢。 這也太過膽大。 康妃就算動作果斷,為什么會用在這里?動用這樣一個人卻是來殺了他,不覺得有些浪費嗎? 能培養(yǎng)出一個在宮里來去自如的人,可不容易。 只是,驚蟄卻沒有問,容九是怎么知道的,而那個人又是什么下場。 既然容九知道,那就只能說明那人在被云奎嚇走之后,就被侍衛(wèi)抓了。 是死是活,和他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你是北房來的。” “立冬也是。” “你在北房的時間更久。”容九搖了搖頭,“康妃認定,北房藏有著秘密,這是她一直盯著北房的原因。” 驚蟄蹙眉,秘密? 他最近,對這個詞,真是過分敏感。 “北房的秘密,不是姚才人嗎?”驚蟄抬頭看著容九,“而姚才人與陳安的事……想必,你也應(yīng)該很清楚。” 不,驚蟄其實是想說,這對乾明宮而言,不可能是秘密。 瞧瞧這宮里發(fā)生的事,不管是黃儀結(jié),還是康妃,再遠點,就是外頭的黃家,使臣團,種種事情一概而論,都足以說明一件事。 許多事情,景元帝是早就知曉。 那姚才人和陳安,所代表的另外一種含義,景元帝真的一概不知嗎? 容九冰冰涼涼的聲音響起:“你是想說,慈圣太后之死?” 驚蟄有點緊張,他敏銳地覺察到,容九在聽到這個話題后并不高興。自然,這的確不是個多么美妙的問題,畢竟這其中涉及到的,都是死人。 容九抬手摸著驚蟄的臉,輕聲細語地說道:“驚蟄,錯了。當初先帝,之所以會將皇位,傳給如今這位陛下,沒有任何其他的原因,只是他,沒得選。” 并不是因為姚才人將真相告知皇帝,這才改變了先帝的意愿。 驚蟄茫然地看著容九,沒得選? 容九是景元帝的近臣,他自然知道許多隱秘。 可先帝有那么多個子嗣,往下,還有瑞王這樣的人選,怎么可能會沒得選? 難道在先帝,和景元帝之間,真的發(fā)生了什么? 這就是太后想揭露的秘密? “陛下似乎對太后娘娘,頗為隱忍?”驚蟄忽而說道。 容九挑眉:“為何這么說?” 只要是個長眼的人,都不會這么說,甚至?xí)X得,驚蟄是在說胡話。 景元帝哪里容忍太后了? 不管是封鎖慈寧宮,還是除了黃家,以及滅殺了壽康宮原有的侍衛(wèi)……這一樁樁一件件,可根本看不出來,景元帝有哪里善待太后? “她沒有招惹陛下前,陛下也不動她。”驚蟄道,“這么多次,若非太后娘娘不甘心,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的境地。” 這是非常大膽的猜想。 要是對容九之外的任何人,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危險的。 他在評價太后。 更是在談及景元帝。 這似乎一個危險的做法。 當然,當然,在皇宮里,在出事時,總會有那么多人,在私下議論紛紛。 八卦乃是人之常情。 小聲,不帶非議地描述一件事。 而不是像驚蟄這樣的猜測。 容九看了眼驚蟄,這一回,是長久的凝視。這古怪到了驚蟄忍不住打量自己,是他剛才說錯了話? 可說錯了就說錯了,為什么容九要這么看著他? 看得人心里發(fā)慌。 良久,容九頷首,溫良得就像是個尋常的公子哥,他摩挲著驚蟄的臉的動作并沒有停下,聲音呢,也有點輕柔。 “你說得對。” 他道。 “這位陛下,的確是在容忍太后。” 依著景元帝的脾氣,能夠讓太后一直蹦跶到現(xiàn)在,總歸是有理由的。 驚蟄眨了眨眼,舒了口氣。 “我還以為,我猜錯了呢。”他嘀咕著,“你剛才盯著我那么久,我都想到你是不是要轉(zhuǎn)身把這件事告訴陛下……” 這下,容九可溫良不起來。 “為何這么說?” 這語氣,也比上一句詢問要來得重。 驚蟄奇怪地看著容九:“你是陛下的近臣。” 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 分開也很正常。 父親就從來不會把工作的事情帶回家,所以才會到后來,娘親都不太清楚他的遭遇。 可分得清楚,也有好事。 就好比,岑玄因從不會因為外面的事,朝著家人發(fā)火。 容九冷靜地指出驚蟄話里的矛盾:“可你的父親,會因為你家里人犯事,就把你們都抓了嗎?” 驚蟄沉思,驚蟄非常努力沉思。 “大概……不會?” 岑玄因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在沒有出事前,他們一家都活得非常踏實。 父親身手不錯,有許多江湖的朋友,和娘親一起逃荒離開家鄉(xiāng)后,他非常努力地讀書,考取功名,成為一名小官。這其中,有許多次他能走偏門,可他都沒有。 可岑玄因不是不會。 岑家出事,驚蟄被送進宮,岑玄因都能聯(lián)系上陳安,想方設(shè)法為驚蟄謀求一條生路,那對于柳氏和岑良,又怎么不會…… 只是陰差陽錯間,柳氏和岑良跳了河,許多事就也沒有了可能。 “如果我家沒出事,父親自然會是個好人,可要是出事了,想必會變得有些可怕。”驚蟄看向容九,“父親很愛娘親,如果沒有她,當初他無法活下來。” 逃荒路上,岑玄因身子雖好,卻是染了重病,人差點就沒了,是柳氏拼死拖著他,才讓他得以活下來。 這有如新生。 為了家人,岑玄因可以背棄道義。 “那你又如何覺得,我不會?” 容九很溫柔,很冷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