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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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也沒必要急哄哄地趕來。 驚蟄露出無奈的神色:“如果你不去追查,我可也不會亂來。” 他那可是不小心偷聽到的對話。 就算沒事給驚蟄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會去查,做什么給自己惹麻煩? 要不是那天倒霉催的,都不會遇到這遭。 想到這里,再想到世恩的癖好,驚蟄不由得再囑托了一遍:“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去細(xì)查。左不過與我們沒關(guān)系,免得生事。” 這點(diǎn)輕重,世恩還是知道的。 他拍著胸脯,說自己找人的事,是避開了別人的耳目,朋友也是真的朋友,往后不會再插手這些事。 驚蟄聽了世恩的再三保證,這才松了口氣。 康滿的事,就此按下,世恩轉(zhuǎn)而好奇起剛才他們在屋內(nèi)說了什么,驚蟄拉著他一起回了屋,正聽到明雨和慧平說: “再過幾日,就是秋日宴,到時候要是有機(jī)會,我偷幾只蟹過來……” 驚蟄一巴掌糊上明雨的后腦勺。 “朱總管怎么不抽死你呢?” 明雨捂著自己的后腦勺,撇著嘴:“朱總管怎么會呢,再不濟(jì),還有三順給我求情呢。” “你能吃著,就自己吃,別總是惦記著那口東西往外搗鼓。”驚蟄道,這御膳房的人想吃口好的,在不影響到正事的情況下,就算嚴(yán)格如朱二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要是往外倒騰,那就是兩碼事。 驚蟄也不在乎這點(diǎn)吃食,要是給明雨惹了麻煩,豈非顛倒了輕重? “秋日宴?往常都是太后主辦的,今年……是誰?”世恩聽了明雨這話,眼前一亮,“難道是鐘粹宮那位?” “不是那位,還能是哪位?”明雨道,“太后娘娘,怕是主持不了了。” 畢竟這位,而今還在床上躺著呢。 … 壽康宮,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 除了藥味外,更有一種不怎么好聞的閉塞氣息,好似門窗緊閉,甚少開啟的那種腐朽。 黃太后靠坐在床頭,剛剛吃完了一丸藥。 她的頭發(fā)花白,臉上多了不少皺紋,就連眉心,那如小山的皺痕,也凝聚著,好似久久都散不開。 身邊的女官,正輕聲細(xì)語地同她說。 “瑞王那邊傳來的消息,是說,他們只接到了黃福。” “……只有黃福?” “正是,黃家主,黃大人,黃大郎,都在路上,被人所害。” 女官這句話說完后,就低下頭去。 太后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深深、深深吸了口氣。 她心中早有猜測,只是在驗證前,太后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這是真的,總歸抱著一絲期待。 而今,瑞王傳來的消息,不過是打碎了太后心中最后的幻想。 嫡系血脈,只剩下黃福。 其余人等都一家死絕,甚至,就連普通的婦孺都沒有放過。 黃長存! 太后的眼里,迸射出憎惡與恨意。 這老小子以為自己成為其余黃家人的頭頭,就能一呼百應(yīng),成為黃家家主不成? 做夢! 黃家家主這個位置,只能是嫡系的。 如果嫡系一個人都不存,那太后也決不允許其他人染指。 黃長存敢如此放肆,太后絕不可能放過他! “瑞王,還是不肯來京城嗎?”太后開口,聲音竟還有幾分沙啞。 女官:“瑞王說,而今陛下發(fā)作黃家,又針對諸王,他若是回京,無法逃生,還望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聽著這話,難免失望。 她想讓瑞王入京,難道還是能害了他不成? 瑞王現(xiàn)在不進(jìn)京城,才是真正錯過最好的機(jī)會。太后深深嘆了口氣,她怎么就養(yǎng)出這么懦弱的孩子? … 瑞王府上,瑞王正也在說起京城情況。 書房內(nèi),坐著陳宣名,王釗,劉明旭,比新田等幕僚。 黃福,也坐在角落里。 這個原本胖乎乎的少年,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瘦得抽條,更是沉默寡言,和從前是兩模兩樣。 “黃長存的做法,難道絲毫不怕得罪王爺?”王釗氣惱地說道,“竟是對黃家嫡系下此毒手。” 瑞王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的母親是嫡出,鼎力支持他的黃慶天,更是之前黃家家主,黃長存在他看來,不過跳梁小丑。可如今,這跳梁小丑,卻是真真做出這慘絕人寰的惡事。 瑞王:“此人,不能活。” 他的聲音,透著難得的殺氣。 黃長存此舉,無疑冒犯了瑞王。 比新田遲疑地說道:“黃長存從前,并不是多么喪心病狂的性格,此舉……莫不是得到了陛下的支持?” 陳宣名沉吟片刻,搖頭說道:“我和黃長存在朝時,少有接觸,不過曾聽聞,他年少時,就有過虐殺動物的習(xí)慣。不過,這多少只是傳聞,未有證據(jù)。” 這在世家里,很是正常。 甭管子弟有再多言行上的問題,只要沒泄露出去,有損世家的聲名,家族自然會為其遮掩。這是一種庇護(hù),也是一種束縛。 將自家子弟牢牢地束縛在門第內(nèi),擰成一股力量。 “不論如何,黃長存不可留。至于那些個外朝使臣……”瑞王思忖片刻,“不要與他們接觸。” 這就是京城里傳回來的第二個消息。 有人活動著,找上了瑞王。 瑞王有心皇位,并且有著一世在前,對于自己能奪下皇位,自然是有著萬全的信心。 與外族聯(lián)手,縱然能奪下皇位,必也會招致后世的唾罵,遺臭萬年,他再怎么心切,都不能做出這樣的事。 打開國門迎接外敵,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將那些人,都報給陛下。”瑞王揚(yáng)眉,冷冷地笑起來,“我們內(nèi)斗,那是我們的事,決不許引狼入室,諸位可明白?”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書房內(nèi)其他人。 在這消息傳來時,瑞王的幕僚里,也曾有人提議接受。可是大多數(shù)人,都是如瑞王一樣反對,而今得了瑞王明確的表態(tài),自然是大喜。 誰不想看著自己輔佐的人登上帝位? 可這樣的壯舉,若是要以外族入侵為代價,那多少會讓人望而卻步。 這是截然不同的事。 幕僚們散去后,瑞王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黃福,朝他招了招手:“福兒,你過來些。” 黃福沉默地起身,走到瑞王的身旁。 前幾日,黃福剛剛?cè)敫菚r瑞王去巡視兵馬,剛好不在王府來,今日是特地趕回來的,不只是為了處理府上的事,也是為了看看黃福。 他記憶中的黃福,是個愛笑的小胖子,如今站在跟前的,卻已經(jīng)是個瘦弱的少年,臉上沉寂得連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 “福兒,你就將王府當(dāng)做你的家,有任何的事,都可以來找表叔父。”瑞王嘆了口氣,“若是我不在王府,就去找王妃,她會照顧你的。” 黃福眼神微動,輕聲道:“表叔父,我家里的人……全都沒了嗎?” 瑞王抿著唇,慢慢地說道:“除了秀娘幾個,還逃過一命,其他的……” 黃福的表情扭曲了些,帶著無端的仇恨,又閉著眼,勉強(qiáng)將滿腔的情緒壓下去,啞聲:“我知道了,表叔父。” 頓了頓,黃福又道:“表叔父,我有些累,就先退下休息了。” 瑞王自無不可,立刻派人送他回去休息。 待黃福的身影消失后,瑞王才靠著椅背,捏著眉心嘆息。 良久,他道:“派人盯著黃福,注意他的情緒。” 長史輕聲說道:“王爺,您是擔(dān)心小郎君他……” “他太年輕,驀然的仇恨,可能會壓垮他的心防,讓他做出沖動的事,如果他打算離開瑞王府,必定有人跟著,一旦試圖離開封地,直接打暈了帶回來。”瑞王果斷地說道,“嫡系就剩下他一個,本王總不能連黃福都保不住。” “喏。” 而屋外,黃福則是麻木地在宮人的帶領(lǐng)下,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黃福都面無表情,直到他在路上忽而看到個人。 是阿星。 黃福臉色微變,三兩步跑到阿星的面前。 阿星見是他,冷淡行了禮,就打算離去,卻被黃福一把叫住,“你,你能教我習(xí)武嗎?” 阿星沉默了會:“我的武藝是后來學(xué)的,粗鄙功夫,不入人眼,小郎君還是請王爺,給你尋個名師。” 黃福急切地?fù)u頭,見身后的宮人還跟著,揮手讓他退后了些,這才低聲說道:“我,我不太相信……”他沒有說完,可阿星已然明白了黃福的意思。 經(jīng)過這樣的大變,黃福竟是連瑞王,都不太信任。 黃家遭此大難,的確是自身的緣故,可追根究底,如果沒有太后那神來一筆,黃家嫡系也不至于滿門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