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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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恩:“伍福帶走了慧平。” 云奎聽到世恩的話,臉色大變,眉頭緊皺:“你確定?” “我剛才問的來復,千真萬確。” “真他娘的,你們在這等著。”云奎匆匆對他倆拋下這句話,就朝著直殿司沖了過去,那方向隱約看著,是要去找姜金明。 驚蟄此時的心已經往下沉:“現在可以說了嗎?” 世恩將驚蟄帶到無人的地方,低聲說:“雜務司的掌司叫伍福,你剛來不知道,那伍福是個……很喪心病狂,他成了閹人后,這心也扭曲起來,不喜歡軟綿綿的女人,偏去喜歡臭男人。” 驚蟄:“……你也是臭男人之一。” 世恩不耐煩地揮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歡也就算了,這人手段還忒是殘忍,總會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原本他是掌司,愿意認他做干爺爺的人可不少,結果頭前幾年,一個上吊了,兩個跳水了,還有一個,是從他屋里拖出去的……”他一想到那冬日的畫面,就狠狠皺眉。 驚蟄:“他盯上了慧平?” “不好說,但估計是。”世恩焦慮地咬著手指,“你是不知道,這事鬧大了不好看,掌印太監知道后,把他狠狠訓了一頓,罰了一年俸祿。后來他就收斂了,偶爾會叫人去他屋,不過再沒鬧出人命來。” 一直以來,伍福要是想動手,也只吃嘴邊食。 不會去動其他掌司的人。 云奎去的時間不長,很快,姜金明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身后除了云奎外,還帶著一個小太監。 姜金明長得不胖不瘦,中等身材,臉有點圓,笑起來時,很是和煦。 和錢欽有點相似,不過沒那種笑面虎的感覺。 姜金明往外走時,隨意看了他們一眼,也點了他們一起:“既是你們發現的,就一起去罷。” 驚蟄和世恩對視了眼,就跟在了云奎他們身后。 驚蟄心里清楚,姜金明這是預備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事,就將他們兩人拋出來,擋在云奎身前,免得伍福記恨上了他。 不過想歸想,要驚蟄呆在直殿司等結果,他也等不得。 姜金明帶著人七拐八彎,拐入了另一道門。這看起來和直殿司沒多大差別,偶爾瞥見的宮人也有些眼熟,姜金明對此很熟悉,腳步不停。 正此時,一個身影匆匆趕了上來,大聲招呼:“原來是姜掌司,您怎么來了?喲,是來尋伍爺爺的嗎?不巧的是,伍爺爺不在。” 驚蟄蹙眉,不好,他這么大的聲音,是在故意提醒。 姜金明冷冷笑了聲:“認得你伍爺爺,不認得你姜爺爺,還不快給咱家滾開,敢擋路,咱家拔了你的舌頭!” 云奎直接上手,將人給推開了。 原本姜金明未必相信云奎的話,可這內侍虛張聲勢的樣子,可當真是十成十了! 姜金明心中也來氣。 伍福折騰自己手下的人,他們這些掌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結果這老小子居然不吃窩邊草,改打野了! 姜金明看著軟乎,實則不是什么好性的人,不然也不會將云奎生生抽得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他來到伍福的屋子外,也無需其他人幫忙,自己一腳就踹開了門。 那門原是拴著的,姜金明硬生生踹斷了橫木,這門一開,屋內隱隱約約的哭聲就傳了出來。 驚蟄和云奎等幾人大怒,那正是慧平的聲音。 姜金明攔住云奎沖動要上前的動作,朝著他搖了搖頭,而后快步走進了屋子里。 很快,屋內響起了激烈的爭吵聲。 除開姜金明外,還有一個虛弱的男聲,聽起來有些油膩,正在不住和姜金明賠禮。 姜金明越是大聲,伍福就越小聲。 噠噠,從屋內沖出來一個衣裳凌亂的內侍,正用袖子蓋著臉,差點撞到驚蟄身上。 驚蟄一把抓住他,那人不住哆嗦。 云奎和世恩忙圍了上來,“沒事了,慧平,別怕……”世恩急忙說著,云奎又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慧平,卻看到驚蟄朝他搖了搖頭。 “慧平,你看看我。” 驚蟄輕聲,在慧平勉強能看到的前提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想給你打理下衣裳,可以嗎?” 他沒有貿然動作,等到慧平遲疑地點了點頭,驚蟄這才上前,幫著他將凌亂的衣服打理好,皺褶拂去,又捋平袖口的痕跡,最后,輕輕扯下那還蓋在臉上的袖子,露出慧平哭得難看的臉。 驚蟄能聽到云奎和世恩咬得牙響的恨,他心中也是憤怒,但還是耐心翻出了手帕,把慧平的臉擦了擦,好在這外頭也有打好的水,他就著這點濕意,把慧平給打理好了。 收拾妥當后,姜金明正巧出來。 他的腳步很重,臉上猶帶著怒意,身后追上來一個只著里衣的胖子,臉上滿是橫rou,還帶著幾分諂媚。 慧平一看到他,臉色煞白,呼吸又急促起來。云奎和驚蟄立刻攔在他的身前,不叫他看到伍福惡心的模樣。 不知伍福悄聲想說什么,姜金明卻半點都不給他臉,厭惡地說道:“你愛怎么著是你的事,犯到我頭上來,我不在掌印面前告你一狀,可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甩開伍福的手,走到慧平的身前。 看到他已經收拾妥當,姜金明臉上的怒意總算消散了些,輕聲說道:“好孩子,沒事。跟咱家回去。” 慧平原本止住的淚差點又落下。 身邊被好幾個朋友圍著,慧平的情緒總算安定了些,在離開前,不由得回頭看了眼伍福。 那油膩膩的胖子露出懊惱的表情,可那根本不是長記性,而是后悔沒吃到手。 那雙惡心的眼睛,還不住往他們一行人身上瞥。 慧平立刻收回了視線。 姜金明領著他們來,又領著他們走,卻也沒立刻回去直殿司,而是又走了一段,去到一處較為肅穆的場所,讓他們在外等候,自己一個人進去。 云奎小聲說:“掌印的住處。” 驚蟄頷首,忍不住去看慧平。 慧平的情緒比之剛才,冷靜了許多,除了眼角微紅,再看不出來其他的痕跡。他好似感覺到驚蟄的注目,側過頭來,然后勉強笑了笑。 過了好一會,姜金明才出來。 他的身后,還帶了兩個小內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姜金明帶著這七個人一起回去。 這才讓他們散了。 驚蟄忽而明白過來,姜金明這是特地為慧平遮掩,不然許多事上,這風言風語,就能把人給壓死。 驚蟄和慧平回屋,世恩和云奎一起擠進來,將門窗給關上,而后一起看向慧平。 云奎想說什么,但又不敢說,急得抓耳撓腮。 世恩看不過去他慫樣,“慧平,你哪里受傷了沒?趁著驚蟄這里的藥多,直接用他的就成。要是真的不舒服,別藏著掖著不說,要是發爛了,可就麻煩,我說……”其實他也有些緊張,不然不會停不下來。 慧平抿著嘴,起初是想壓著情緒,可是云奎和世恩這般,反倒把他給逗笑了。 他一笑出來,心里憋著的郁悶和害怕,就消散了許多,只余下淡淡的后怕。 慧平下意識抱緊自己的胳膊,搖頭:“我真的沒事,我也……沒被他怎么樣,你們來得很及時。” 說到底,他們都是閹人,就算伍福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他這樣的人,就是越不能動,就越要惡心人,越要折磨人,純粹就是個喪心病狂的。 在伍福的屋里,藏著許許多多的道具,慧平是被捆起來,才沒能反抗,得虧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姜金明踹開了門。 雖然被掌司看到了很丟臉的一幕,但撿回一條小命,已經是萬幸。 云奎的拳頭攥得死緊,氣惱地說道:“早知道剛才我就沖進去,給他揍一頓,什么狗屁東西,真是惡心。” 驚蟄面色微白,去大箱子里取了一個玉瓶出來,坐在慧平的身邊。 慧平:“我真的沒受傷,驚蟄,你不用……” 驚蟄抓住慧平的手,“你的手腕都破了。”他皺著眉打量了下那一圈,將玉瓶塞給慧平,去取了桌上的水,將傷口附近的臟污擦拭干凈,這才給他上了藥。 慧平吃痛得瑟縮了一下,不過沒掙扎。 等驚蟄將他兩只手都涂了藥,才抬頭看著慧平:“我剛來直殿監,平常只在直殿司活動,我不知道伍福的為人正常,可慧平,你是知道的,怎么還能去了?” 慧平的臉色微白,低下頭。 “……其實,之前伍福就已經找過我一次,我不肯答應。然后……他說,我不答應,他就要去找胡立。” 胡立就是慧平在雜買務的朋友。 說是朋友,其實還是同鄉,算起來,也有個遠親的關系。 所以他不得以,還是去了。 只是去之前他心里還留有幾分僥幸,只想著說,若是求求情……說不定也能平安無事,結果沒想到…… 世恩已經破口大罵了。 驚蟄:“這伍福,惹了這般眾怒,為何還能穩坐掌司的位置?” 云奎不甘地說道:“伍福有個兄長,在乾明宮做事,是二等太監。這幾年,掌印也看他很不爽利,可到底頭上有人,只能偶爾敲打敲打,不叫他再肆意罷了。” 能在乾明宮做上幾年的人,都是心思老成之輩。 哪怕只是個二等,在外行走,都比一些大太監要尊貴得多,掌印不想為此得罪伍福的兄長伍德,也是正常。 慧平除了手腕的傷勢外,也沒其他的傷勢,不過許是精神有些緊張過頭,回到直殿司放松下來后,就有些昏昏欲睡。 驚蟄發現后,就示意云奎和世恩先離開。 世恩剛要走,轉身對慧平說:“我不會和其他人說,就算谷生也不提。” 云奎匆匆補了一句:“我也是。” 慧平微愣,笑了起來:“多謝。” 等云奎和世恩離開后,驚蟄將玉瓶塞給慧平:“你且用著,等好了再還給我。” 慧平不好意思地握著玉瓶:“我聽他們說,是你最早發現我不見的……多謝你……” 驚蟄:“你都和我約好,到點沒出現,定然是出了問題。” 他猶豫了下。 “而且,胡立要是知道,你為他出了事,想必也會很難過。” 慧平和胡立的關系很好,親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