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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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樹下,正慢吞吞地啃著饅頭。 真是奇怪,驚蟄眨了眨眼,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就這么喜歡他嗎?” 喜歡到了,都能產生幻覺的地步? 他怎么會在這看到容九? 昳麗,漂亮,冷白的臉龐,高大強壯的身體,流暢緊繃的腰腹,與那浸入骨髓的優雅儀態,宛如一道幻象,就這么撞入他的眼睛,令他移不開神。 不是假的。 是容九來尋他。 好喜歡。 驚蟄的眼亮晶晶的。 好喜歡好喜歡。 他跑起來,幾步撞進容九的懷里。 像是一只活蹦亂跳的小狗,勇敢地撞了上去。 如此沖動。 完全沒想過容九如果推開他的話要怎么辦。 他踮著腳抱住容九的脖頸,沒發現兩條強有力的臂膀握住了他的腰,非常認真地說: “容九,我好中意你的。” 中意到了,哪怕知道未來不會有什么好結果,也不想放手的地步。 第22章 驚蟄沒和人談過感情,他也不知道感情要怎么談。 但是,但是……在說開后,立刻被壓到樹干后,連舌頭都被迫獻出來被吃,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容九哄著:“你晚些要見人,嘴巴不能有痕跡,但舌頭便沒關系了。” 驚蟄迷糊,是這樣嗎? 他嗚咽了聲,有些害怕。 連舌根都要被吞沒的恐懼感,讓他雙手不由得抓緊了容九的肩膀。 這不太對吧? 平常人會這樣嗎……好痛…… 驚蟄的腦袋里都是漿糊,被容九輕易就哄了去,直到容九咬破了驚蟄的舌尖,痛得他回過神來,下意識緊繃了身體,真的要哭出來的時候,容九這才松開他。 驚蟄手忙腳亂地捂住嘴。 容九的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慢條斯理地從懷里掏出手帕,“我給你擦擦?” 驚蟄狐疑地看著容九。 到底還是給松開了。 驚蟄就像是記吃不記打的小狗,容九稍微掩飾暴戾的一面,就又會被騙。 真傻。 容九捏著驚蟄的下顎,微抬起他的頭,細心地擦拭過每一處。 絲滑的綢面在唇間磨來磨去,將本就紅潤的唇瓣弄得更加充血。 驚蟄一把躲過,嘀咕著:“不是說不能叫人發現嗎?弄得這么腫,怎么可能不被人發現? 容九好似才發現般,挑起眉。 “那我給驚蟄上藥。” 他從懷里掏出一枚玉瓶。 驚蟄看著這熟悉的玉瓶,還沒說什么,就見容九示意,讓他坐下來。 他半信半疑地坐了下來,就看容九半蹲在他身前,將瓶中的液體倒了出來。 這玉瓶和之前的瓶子里裝著的藥都不一樣,不再是半固體的膏藥,而是有點黏糊糊、像是蜜糖的液體,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香。 如果容九不是從玉瓶里倒出來的話,驚蟄怕是要以為,這當真是從廚房里偷出來的蜂蜜。 濃稠的液體將容九的兩根手指浸濕,而后并起來的指頭擦過驚蟄的唇,泛著蜜色的液體,也逐漸被涂抹上去,將嘴巴的紋理,褶痕,都暈染上蜜色的液體。 驚蟄下意識往后靠了靠,身體蹭上堅硬的樹干。 有點……奇怪。 盡管容九的動作非常輕柔,驚蟄卻莫名被摸出了一點癢癢的感覺,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癢,反正是骨頭里都有古怪的熱意。 困惑間,容九的手指,已經探進驚蟄濕熱的嘴巴里。 驚蟄被嚇得瞪大了眼,露出震驚之色。 “唔嗚……” 舌根被手指壓住,動彈不得,連話都無法輕易說出來。 “驚蟄的舌頭,不是也受了傷嗎?”容九笑了,只是他越笑,驚蟄就越害怕,“莫怕,這藥是甜的,也能吃。” 這是能吃的問題嗎?! 這是,這是…… 驚蟄的舌頭動起來,試圖將容九的手指給吐出去。 只是那柔軟的rou塊,再怎么樣,也抵抗不了手指的強硬。 那兩根手指恣意地探索起了嘴巴內部的狀況,好像是真的在檢查傷口那樣仔仔細細。連貼近喉嚨口的地方,都被毫不留情地碾壓,舌根被壓了下去,刺穿了狹窄的喉管。 驚蟄無法克制地發出干嘔聲,滿臉脹紅。 他的雙手抓在容九的手腕上,用力到痙攣的力道,顯然是想阻止容九的。 可容九的力氣實在是太大,驚蟄到底是哭了。 不僅是哭了出來,下半張臉更是狼狽至極。 驚蟄越是這樣,身前的男人就越難遏制住暴烈的欲望,漆黑的眼眸里燃燒著古怪的焰火,好似隨時隨地能夠將人焚燒殆盡。 他不愿把驚蟄弄壞。 盡管他想。 等驚蟄模糊的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容九的膝蓋上,男人已經將剛才狼藉的驚蟄給收拾好了。 連嘴巴的紅腫都被藥物給消除好,好似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可驚蟄還記得那種怪異的感覺……那種嘴巴都要被捅穿的痛苦窒息感,與容九詭異的興奮。 驚蟄猛地坐起來,竄地要遠離容九。 男人身體的沉重壓在驚蟄的后背,將他整個人牢牢地鎖住。驚蟄雖然長得不算矮小,可容九的身量,完全足以將驚蟄整個抱住,遮擋得嚴嚴實實。 這種力量和體形的對比,在今日之前都沒有引起驚蟄的警惕,可剛才發生的種種,卻無疑讓驚蟄有些……承受不住。 驚蟄干巴巴地說道:“你就不怕,給我折騰壞嗎?” 他倒不是真的想跑,被容九捉住了,也就老實下來,摸著喉嚨心有余悸。 怎么他的喉嚨是什么香餑餑嗎? 之前差點被掐,現在又被捅,容九這是什么古怪的癖好! “不會弄壞的。”容九的聲音似乎帶著一點笑意,“我可沒舍得。” 驚蟄的耳朵驀地紅了。 容九壓在他身后,貼著他耳朵說這話,連空氣都好似輕顫起來。 可惡啊,容九這家伙肯定知道他的壞毛病。 沉迷美色要不得。 驚蟄癟嘴。 正此時,外頭傳來了細碎的呼喚。 “……蟄,驚蟄……你躲哪去了?” 驚蟄下意識看了眼天色,聲音一變:“糟糕,我得去做事了。” 容九將驚蟄抱得更用力:“去做什么?” “要去將幾座之前沒住人的宮殿清掃一下,上午說的。”驚蟄靈活地在容九的懷里扭了扭,到底松開了力道,讓他給出去了。 驚蟄撈起還沒吃完的饅頭往前走了幾步,忽而回頭,望著還靠坐在樹下的容九,躊躇片刻,又小步小步地走回來。 蹲下,輕聲說:“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總是容九來找他,這期間的等待,驚蟄并不覺得難捱。他每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并不時時刻刻都要纏著容九。 只是偶爾空暇的時候,自會想著他。 如今,他們算是……伴兒了,那問問這話,也沒什么的吧? 容九冷硬的氣勢松和了些,朝著驚蟄招了招手。 驚蟄就將頭靠上去,蹭在容九的胸膛上。 他對距離有種模糊的界限,一旦可以跨過,就會變得有些粘人。 “每月逢五,我會去找你。” … “什么!” 明雨超大聲,把無憂的注意都引了過來,“你們兩個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