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全村穿九零啦、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第21章 “驚蟄,驚蟄,你愣神什么呢?” 谷生捅了捅驚蟄,好奇地打量著他。 今兒灑掃時,他眼睜睜看著驚蟄走神了好幾次,現在又差點掉進荷花池里,得虧被他拉住。 這荷花池,前些時候剛死過人。 許多人覺得晦氣,就連灑掃的時候,都不愿意往這邊來。驚蟄和谷生接下來的活計,就被安排到了這里,云奎和另一個內侍慧平,亦是一隊。 在谷生看來,驚蟄的運道是有點差。 之前分明被黃家小姐看中,跟在身邊伺候了大半個月,就差最后一哆嗦就能飛黃騰達,成為鐘粹宮的太監,領上三等,或者二等的差事。 這可遠比他們現在還要在直殿司苦熬,等待年底的考核要好上太多。 考核還不知道那不能過,他今年可是十九了! 驚蟄更不用說,都二十,這可是他最后一次機會。要是能去了鐘粹宮,自然不必思考這些麻煩。 可偏偏這節骨眼上,驚蟄卻病得躺了好幾天,連點卯都去不了,最終和這富貴失之交臂。 這際遇,縱然是之前有點嫉妒驚蟄的谷生,都不由感慨,想起自己這些年也是懷才不遇,到底平復了心情,對回來的驚蟄,態度也很是不錯。 許是受到這打擊,驚蟄這幾日干活,總是頻頻走神。 這不難理解。 然,為何掃著掃著,還會突然怪笑起來? 這可就奇了怪了! 難道已經得了失心瘋嗎? 驚蟄咳嗽了一聲,攥著掃帚搖了搖頭:“這幾日受了些打擊,多虧谷生一直從旁協助,我會盡快調整自己,不叫你為難?!?/br> 谷生爽朗地笑起來:“幫什么?只是叫你幾句,就是幫忙了?你好歹和云奎那樣,指著別人做事,那才得道謝呢?!?/br> 云奎遠遠聽到谷生埋汰他,不滿地說道:“我說谷生,我何時請你們幫忙沒給酬勞了?”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的吧。”谷生笑嘻嘻地拱手。 云奎的脾氣大大咧咧,長得高大,有時動作起來就很粗魯,不過為人不壞,也很好說話,不然不會被分派來掃荷花池。 據說他是某個掌事的徒弟,通過考核不過是板上釘釘的事。有時有事,或是躲懶,他會找人幫忙。 他也舍得花錢,從不會叫人白干。所以賺了錢,這些人也不會亂說什么,倒是和云奎一直稱兄道弟。 好不容易這片地區清掃完了,這幾人將工具提起,就往回走。 天霧蒙蒙地亮著,也沒什么人。 云奎拍著驚蟄的肩膀,好奇地問:“之前說你病了,別的倒是看不出來,不過可是很痛苦?先前看著,你的嘴邊是不是破了?” 驚蟄微頓,心中便是一跳,不過面上不顯。 他下意識摸了摸嘴角的痕跡,嘆息了聲:“是呀,給自己咬爛了,可疼?!?/br> 他從容九那“逃”出來前,容九給他塞了玉瓶。 靠著瓶子里的藥,驚蟄脖子上那些指痕很快就淡去,可是嘴邊這個,到底還是明顯,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谷生嘖嘖了聲:“還是你倒霉。” 驚蟄:“罷了,可能是我命里不該有的,往后還是靠自己,莫想著一步登天?!?/br> 谷生不由得想起之前,驚蟄那個朋友長壽,點了點頭。縱然離了北房去了承歡宮又如何? 還不是一眨眼就死了。 長壽死了。 這是驚蟄回來后,明雨告知他的。 驚蟄被容九擄走后,并不知自己身處何處,可buff結束后,容九卻是帶著驚蟄走了出去。 他茫茫然地跟著容九七拐八彎,走了許久,才來到自己熟悉的宮宇。 容九的身份,比驚蟄能想到的還要神秘。 他原本看到熟悉的地方,就要跑路,容九長臂一伸,將驚蟄給勾了過來,兩人身體貼得死緊。 驚蟄的身體猛地緊繃,能聞到從容九身上傳來的淡淡藥香。 那味道,是從容九的手指散發來。 是為了給驚蟄上藥,才浸滿了每一寸皮膚,以至于擦洗后,仍能聞到那氣息。 “想跑?” 驚蟄:“……我,這幾天,總得去解釋……” “不必解釋?!比菥牌降卣f道,“不會有人來追問你為何,只需回去后說,你生病即可。” 驚蟄心下稍安,至少不會惹來其他人懷疑。 “至于,你的回答……” 容九慢慢吞吞,說出這句,驚蟄當即又緊繃得像是一只要被人啃了的小獸,露出的后脖頸沁滿了紅,那是一種難以掩飾的羞惱與僵硬。 “下次,我要聽到?!?/br> 容九逼得不緊。 可這話,卻如影隨形,不肯從驚蟄的心里剝離開。 他恍惚地去直殿司,一路上,都像是吃了迷藥,眼神迷蒙不說,連臉上也飛著異樣的紅。 容九,希望他做他的良人。 驚蟄只要閉上眼,容九那時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就好似再一次重現,他的耳根guntang,就算捂著了耳朵,也擋不住那一次又一次地回蕩。 容九……居然,也喜歡他嗎? 驚蟄從來沒有想過,會在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容九的時候,也得到了容九的回應。 驚蟄是怎么想的? 至少,他沒想過要讓容九知道。 喜歡上某人,對驚蟄來說,是一樁隱秘的事。 他這般情況,是沒有資格喜歡上誰。 不管這個人,是容九也好,還是宮女也罷,他的身份不合適,不僅會拖累別人,也會禍害到自己。 宮規不允許。 容九和驚蟄的差距,也不允許。 驚蟄看得出來,容九的出身,雖不知是哪家權貴,可肯定出身貴族。一齊落座吃食時,盡管容九不怎么說話,可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渾然的儀態。 這已經浸滿了容九的血rou,不論他成為怎樣的人,那優雅的姿態并不會被抹去。 面對容九,驚蟄無疑是自卑的。 縱是答應容九,他們也不可能長久。 不管是理智,還是現實,都在告訴驚蟄這點。 他也應該拒絕容九。 在聽到容九那么說時,第一時間就拒絕他。 他本該這么做。 然驚蟄在聽到容九那么說時,心中只有無比的歡喜。 他高興,所以連手指都在顫抖。 他想要回應,所以咬住了自己的唇。 拒絕的話堵在喉嚨,卻怎么都無法吐露出來。 想要隱瞞喜歡,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早在驚蟄意識到之前,那無盡的喜歡,早就在驚蟄的言行里,無聲無息地流淌到容九的那邊。 他喜歡容九的臉,喜歡他的壞脾氣,甚至能包容他過于暴戾的情感。 他無法讓自己對容九說出“不行”這兩個字。 驚蟄唯一慶幸的是,容九沒要求他立刻回答,不然他現在,可真的不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會是什么答復。 他抱著這樣隱秘的,歡愉的心思,高高興興地去直殿司報道,領了正式的差事,這才匆匆趕回北房。 一進北房,就看到七蛻八齊掛著個紅眼睛,再往里走,明雨的神情也懨懨,看著并不高興。 驚蟄按住眉梢的歡喜,免得格格不入:“明雨,發生什么事了?” 明雨好不容易看到驚蟄回來,拉著他就往屋里走。 邊走,邊低聲說。 “長壽沒了?!?/br> 驚蟄的心沉了下去。 長壽到底是沒救回來。 承歡宮的宮人,就活了兩個,一個是徐嬪身邊的大宮女夏禾,另一個好似是一個二等宮女,余下的沒有活口。 徐嬪到現在都不敢回承歡宮,一直在壽康宮住著。 明雨和驚蟄聊了幾句,強打起精神。 長壽的事雖然讓他們難受,但也不過兔死狐悲,明雨是不多么喜歡長壽的。 “不說他了,你可知道,近來后宮,又出了熱鬧事?” 明雨一邊說話,一邊快手快腳地將之前驚蟄塞給他的東西,又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