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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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逸是個很細心的人。 每天做過的事,動過的東西,她是絕對不會忘掉的。 可是前天開始,她總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她忽略了,可是又憂心忡忡,墜在心里。 她非常難受。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順心,摔碎東西,走路摔倒,吃飯的時候噎住…… 這些種種,都讓秋逸心中發毛,越發神經質地檢查身邊的東西,那種怪異的預感,讓秋逸快發了瘋。 可她越是緊繃著情緒,心里就越有一種怪異的猜想。 ——她要死了。 驚蟄聽完她的話,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剛才說,那些人不是因意外死的,那……徐嬪娘娘是怎么看的?” “……徐嬪娘娘也很害怕,一直在求神問佛,不過太后派了人來后,娘娘晚上睡覺就安穩了許多。” 驚蟄斂眉,太后派來了人,徐嬪心里就安穩了?接連的意外,當真是意外嗎?不,就連他,都猜得出來,這怕是有人動手,更何況是徐嬪。 出事后,徐嬪去尋太后……太后派了人……安穩…… 太后派了人去,是暗示徐嬪會加以保護?不然這“意外”紛紛,如同死亡降臨,徐嬪怎么也安穩不得的。 ……那么,徐嬪,是太后的人? 思及此處,他心中一涼。 徐嬪的動作,她和太后的關系,再加上姚才人死前的話,都無疑讓驚蟄感到緊迫與威脅。 “我不知你為何覺得此事,與我有關。”驚蟄皺眉,“承歡宮的事,我的確無能為力。” 不是驚蟄想不想的問題,是他做不到。 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此事發生在承歡宮,驚蟄遠在北房,他能做到什么? 他既無法時刻保護著秋逸,就如同當初姚才人的任務…… 他不會承諾他做不到的事。 秋逸徒然泄去了力氣,呆坐在凳子上。 她其實也知道,這不過是螻蟻掙扎,是不是和驚蟄有關也說不準。 如果真的有人針對承歡宮,對這些宮人們動手,還是如此……不落痕跡,連徐嬪都查不出來,她又能如何? 驚蟄:“你為何不將自己的處境告訴徐嬪娘娘?” 秋逸抬頭,看著驚蟄。 驚蟄:“如果是意外,那誰也無法知道結果。可要是人為,想必徐嬪娘娘心中也希望能夠抓到人,你將自己的猜想告知,說不定,徐嬪娘娘能順藤摸瓜,多安排幾個人護著你。” 如果真的有人要殺人,那盯著的人越多,暗中下手的人,就越難以動手。 秋逸用手帕仔細擦了擦臉,又將凌亂的頭發重新弄好,朝著驚蟄笑了笑:“多謝,驚蟄。” 她看著冷靜下來了。 要離開前,秋逸回頭,對驚蟄說。 “其實我之前說的話,還算數。”秋逸很是誠懇,“徐嬪娘娘是個不錯的主子,從來不苛責下人。要是你愿意,徐嬪娘娘不會介意你之前的回絕。” 驚蟄搖頭笑了起來,嘆息著說道:“秋逸jiejie,承歡宮是個好地方,可這節骨眼上,徐嬪娘娘要惦記著的事也多,實在不好為我勞心。”他謹慎,沒將話給說死。 秋逸來找他,自然,卻也不自然。 甚至也有可能是一種試探。 秋逸聽出驚蟄的松動,抿嘴笑了笑,便出了門。 驚蟄送她出去,待到窄門,七蛻和八齊看了眼,也沒說什么,就讓開了道。 秋逸離開后,北房的人都湊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著秋逸的來意。 驚蟄用之前和秋逸商量好的話來回答,“我和她曾經是舊相識,近來承歡宮出了幾次意外,她不免擔憂,這才來尋我。”然后,他又將承歡宮的事告知他們。 比起秋逸和驚蟄的關系,承歡宮的事,更叫他們詫異。 連長壽都沒知道得這么清楚,只隱約知道承歡宮換了幾次人。 無憂感慨:“原以為北房近來夠倒霉的,沒想到承歡宮更甚。” 長壽撇嘴,看了眼無憂:“再怎么出事,人也是在承歡宮出的。” “怎么,你寧愿去承歡宮等著撞邪嗎?”明雨笑嘻嘻地說道,“我可不愿意。” 幾個人吵吵鬧鬧的,險些沒聽到窄門處七蛻在叫人。 這次,還是來找驚蟄。 驚蟄心中有數,出了門去,果不其然,這一回來找他的,是鄭洪。 他不久前,曾托鄭洪去辦一件事。 鄭洪將他扯到門外,緊皺眉頭:“你可想好了,之前勸你離開的時候,怎么都不想走,現在倒是想動了?“ 驚蟄:“我原以為北房是個安逸之所,平淡活一輩子也沒什么不好。不過現在看來,反倒是麻煩,自然是有了上進之心。” 當然,更多的原因,和系統也有關。 這天煞的系統給出來的任務,真會逼人上進。 鄭洪一想也是,就點了點頭。 他如是如是,再三再三地和驚蟄說了一番話,兩人嘀嘀咕咕說了一會,這才離去。 接連兩次被人找,這著實惹眼,不過一會,再一次有人來時,北房的人已經麻木了。 今兒,驚蟄的行情可真好。 這回,是容九。 驚蟄一聽到是容九,立刻將做好的手套取了出來,高高興興地出了門去。 明雨站在門邊,恍惚以為驚蟄的有條毛尾巴。 在興奮得狂甩。 他搖了搖頭,是欣賞不了驚蟄的眼光。 容九那人美則美矣,太冷。 瘆得慌。 瘆得慌的容九立在門外,七蛻和八齊站得有點遠,不敢靠近。 兩人正嘀咕外頭這人太過冷硬,每次看到他上門,都覺得要折壽。看到驚蟄來了,這才不說。 驚蟄第三次跨過門檻,主動牽著容九的衣袖往外走。淡淡的鐵腥味,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只是驚蟄太過高興,沒覺察出來:“最近這般忙,怎有空過來?” 容九淡淡回道:“怎知道忙?” “秀女入宮,整個皇庭都動起來了,難道不忙?” 要不是這批秀女入宮,驚蟄還沒這么合適的機會。 秀女入宮時,宮里自是要派人伺候,她們自己,可是帶不進來人的。然往常這人,都是由內監司負責,處理得十分妥帖。 可這一回,太后大包大攬,將所有的事情都接了過去,尤其是這調來的人,都必須是內廷的人。 皇宮很大,除了居住在宮內的,也包括環繞皇庭外的內城,不是所有的宮人,都能得以進入其中。 太后這一道命令下達后,為了迎接這批新的秀女,一些位置就出現了空缺。鄭洪的門路最靈,驚蟄為了讓他幫忙,也是花了挺大功夫。 若想靠近儲秀宮,他不能師出無名地去。 可也不能太過明目張膽。 這的確是讓驚蟄費了不少力氣,才想出了合適的主意。 “那么,你還要將我的禮物,握緊到何時?”容九挑眉,看著驚蟄,“不舍得了?” 驚蟄愣神不過一剎,抬手將包起來的手套遞給容九,“豈敢,這可是我的買命錢之一。”他狡黠地笑了笑,“要是少了,夜半怕遇見討債鬼。” 還是可怕極了的鬼。 容九抬手,接住了那禮物。 只是猩紅的色彩,卻異常醒目,直接撕破了此時平靜的氣氛。 驚蟄看著那雙手上的血色愣住,“……你,受傷了?” 他有些習慣了容九身上有時會有的血氣,卻從沒想過,會這般赤裸地看到染血的模樣。 容九低頭看了眼,淡漠地搖頭。 “不是我的血。” 他一手抓著那小包裹,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擦過驚蟄的耳廓,留下一點冰涼的殘紅。冷漠的寒意因著剛才瞬息的觸碰,似附骨之疽,吐出惡意的毒信。 “來時的路上,發現下屬辦事不力,沒能好好干活,便順手將事辦妥了。” 輕描淡寫里,浸滿了濕濡的血腥。 陽光散落在男人冷白的皮膚上,卻沒有絲毫的暖意,容九總是冷漠的臉龐上,竟也有生動鮮活的笑意。 他在笑。 如同精雕細琢的石像,倏地活轉了過來。 有那么一瞬,驚蟄的心里閃過異樣的熟悉感。仿佛在什么時候,他好像見過…… 這種古怪、異樣的轉變…… 整個畫面透露著的陰郁癲狂,令驚蟄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是夢……還是什么……黑夜里破碎的記憶,有些記不清,卻猛地灼燒起來,讓手心都有異樣的刺痛。 容九俯身,望著呆立住的驚蟄,好似誘哄著稚嫩的小獸。 “驚蟄,你說我,做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