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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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把錢給鄭洪的時候,惡狠狠地威脅了他,要是膽敢做出以次充好的事,就二次閹了他。 希望鄭洪為了那根寶貝家伙事,別再被錢迷花了眼。 明雨爆笑出聲,笑得吵醒了屋內的人,還軟倒在驚蟄的肩膀上揉眼睛,他趴著驚蟄的后背,哎哎說道:“要我說,容九整日這么找你,怕不是很中意你。” 驚蟄盯著手里的活兒,漫不經心地說道:“中意什么?他不過是太好心,一點小事也值當翻來覆去道歉……” 明雨掐住驚蟄的下巴,愣是給人轉過頭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瞧:“你說他好心?” 驚蟄任由著他掐,淡定地點了點頭。 “為了一點事三番五次來道歉,難道不是太過善良,才會如此?” 明雨:“……” 他懷疑驚蟄的眼睛瞎掉了。 再認真回憶了那僅有的幾次見面,那個容九長得什么樣子之后,明雨臉色大變,兇巴巴地掐住驚蟄的臉,“你的臭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你肯定是覺得他長得好看,所以什么都好,什么都對!” 驚蟄有點心虛,還有點氣短。 他理不直氣不壯地搖頭,趁著明雨被無憂叫了一聲走神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逃走! 明雨在后面叫都叫不住,氣得直跺腳。 無憂打著哈欠出來,慢吞吞地說道:“你倆鬧什么呢?”他回來一覺睡到現在,還是剛剛才被明雨的大笑聲吵醒。 明雨咬牙切齒地說道:“看一條被rou釣走的臭小狗。” 無憂一聽就知道在罵驚蟄。 “德爺爺還沒起嗎?”他決定不參與這倆人沒頭沒腦的爭吵,“這般累,可得顧著身體。” 明雨揉了把臉,“德爺爺和明嬤嬤該是都沒起,反正三順和荷葉都沒出來。” 他們這些年輕的頂不住,陳明德和明嬤嬤這兩位更是難捱,回來的時候,還是被他們撐著回來的,到現在都沒起。 不過,他們倒是猜錯了一點。 明嬤嬤其實已經醒了。 坐在昏暗的室內,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前跪著的荷葉。荷葉正戰戰兢兢地給她捏腿,這幾天跪得多了,明嬤嬤的腿有些走不動了。 “荷葉,你一直都很聽話的,對不對?”明嬤嬤的手落在荷葉的頭上,聲音聽著輕柔,卻讓荷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她更加低著頭,艱澀地說道:“嬤嬤,婢子肯定會聽您的話。” 明嬤嬤的手落到荷葉的側臉,將她的頭抬了起來。昏暗間,明嬤嬤的整張臉顯得尤為可怖,僵硬麻木,卻偏要扯起個微笑。她的臉已經做不出這種生動的表情,就顯得越發可怕。 荷葉很害怕,卻不得不強迫自己不動。 “那嬤嬤,要讓你去辦件事。要是辦好了,自然有賞,辦不好……” 明嬤嬤自顧自地笑起來,瘆人得很。 “你也看到,姚才人的下場了……在這宮里,想悄無聲息死去的辦法,可太多了。” … 鄭洪給驚蟄帶了張鞣制過的,已經處理好的皮子,而且質量很是不錯,摸著尤為光滑。 驚蟄收到的時候,忍不住看了好幾次。 鄭洪不樂意了,一拳砸在驚蟄的肩膀上,嚷嚷著:“驚蟄,你這是什么意思?” 驚蟄:“我只是在看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你居然不掉錢眼里了!” 鄭洪氣急敗壞,“你不要就還我!” 驚蟄往后倒退幾步,擋著不給,鄭洪長得瘦小,還真的搶不過驚蟄,氣呼呼地說道:“是你運氣好,我去的時候,遇到個趕著回家的獵戶,這才沒還價。”更何況,驚蟄這臭小子還威脅要絕他命根子,他怎么敢偷摸著坑? 這老實人壞起來也忒不老實,同為太監,難道不知這命根子的貴重嗎? 鄭洪嘟嘟囔囔,被驚蟄拉進去吃了幾口熱茶,這才又匆匆離開。 他遠在北房,能和負責采買的鄭洪有來往,全都因為他們是同一年進宮,在一處訓過兩三年罷了。 鄭洪是個愛財如命的,不介意在自己的職責范圍內賺點小錢,平日里,驚蟄要是真的有什么想要,會偷偷拜托他買。 次數也不多,畢竟也怕被人發現。 這一回,還是為了給容九做手套買點好的皮子,這才又尋了他。 雖然有多大本錢,就做多大事。 可在他能力范圍內,驚蟄也想做到最好。 他將皮子搬回去,路上和荷葉擦身而過,雖沒看到她的臉,卻聽到了幾不可察的啜泣聲。 驚蟄下意識停住腳步,看到荷葉匆匆出了窄門。 回去后,驚蟄先將皮子鎖起來,又尋了無憂:“近來,荷葉還常在明嬤嬤那邊嗎?” 無憂點點頭:“姚才人死了,荷葉自然是回去的。明嬤嬤說用她最順手,還是讓她來。” 驚蟄躊躇:“我剛才好像看到她在哭。” 無憂嘆了口氣:“明嬤嬤病過后,脾氣一天不如一天……”他壓低聲音,“比姚才人之前還要過分。” 驚蟄微蹙眉,有些擔心荷葉的狀況。 荷葉的性情有點矜傲,和長壽有些相似,一門心思想得更多的是往上爬。她很在乎自己的容貌,更是甚少這般失態。 之前被燙傷也就罷,精神恍惚到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哭,這可就有些嚴重了。 “你可別爛好心發作,想去幫她什么。”明雨從他倆身后冒頭,嚴肅地說,“她都瞧不起你,明嬤嬤更是坑過你,這倆都不可靠近。” 無憂一把捂住了明雨的嘴巴,“你說這么大聲做什么?” 陳明德和明嬤嬤不對付,這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是兩派,可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一回事,最起碼不可以說這么直白。 驚蟄咳嗽了聲,立刻轉移話題。 “……聽說,前兩日的宮宴上,太后娘娘想讓陛下選秀……有這么回事嗎?” 長壽看著他們幾個在這,也湊了過來,正巧聽到了驚蟄這話。他狐疑地看著驚蟄,“你也會對這些感興趣?” 驚蟄淡定地說道:“剛才鄭洪來時說的。” 鄭洪是誰,他們幾個也認識。 長壽挑了挑眉,嘖舌,似乎是不滿于自己不是第一個說這個事的。他興意闌珊地點頭,“不錯,陛下后宮雖有美人,可是后位空懸,太后娘娘心里著急,便想讓陛下選秀,說不定見到更多的美人,就動了心思呢?” 無憂:“后宮的娘娘的確不多,說不得,還真的會開。驚蟄你說呢?” 驚蟄扯這個話頭,不過是分散注意,本身并不在乎,便隨口說道:“應當是會開的。” 不如說,驚蟄的確希望重開選秀。 他身上,可還有著個任務四要做呢。 可能驚蟄近來的確走運,不管他想什么都能成行,正月還沒過,景元帝便依照太后的意愿重開了選秀。 旨意來得倉促,時間定得又早,在開春三月,故而能接到命令趕來的人,多數是在朝為官。此事由太后一手cao辦,京城五品官的女兒,滿十五皆可以入選。 選秀的事,和后宮息息相關。這一動起來,也就惹人注目。 儲秀宮被急急忙忙地清掃一新,重新裝點起來。 驚蟄并不擔心姚才人的東西被人發現,她要藏,必定是在早幾年前的時候藏進去的,雖不知道她為何選在儲秀宮,可要是能被發現,早就被找出來,他去了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驚蟄早就做過最壞的打算。 畢竟自打他遇到這倒霉的妖怪系統以來,每次任務就沒遇到什么好事。 在這點上,他是不太相信自己的運氣。 不過,趕在開春三月前,驚蟄總算快做好要送給容九的禮物。 在做的時候,驚蟄也為難過。 要做手套,就得丈量對方的手指大小,不然做出來的可不合身。 但從他開始動手起,容九有好長一段時間沒露面。 驚蟄只能比照著自己的手,再大一圈做。 不過等到要做好時,偏偏,北房又出了事。 荷葉死了。 驚蟄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由得扶住身邊柱子,沉悶地說道:“……之前你說,要去去霉氣……怎么去來著?” 怎么近來北房接連出事? 無憂喃喃:“過年那幾天都在靈堂待著,這沒事也變有事了……” 荷葉是在自己屋里去的。 宮女那邊待遇好些,是兩個兩個住的,一間屋子左右各住著人。 荷葉和菡萏一塊住,晨起時,菡萏發現荷葉躺在自己床上,還有些納悶她沒在明嬤嬤那伺候,去叫她的時候,一摸那身體,早就涼了。而且荷葉的嘴邊,還流著黑色的血,這一看,像是中毒了。 宮女自殺本是死罪,還會禍及家人,可要是被毒殺……這其中,可就大不相同。 用毒,就難以立刻分辨出是自殺,還是他殺。于是這件事,又報了上去。 壽康宮內,太后按著額角,正輕嘆著氣。 彼時,景元帝正坐在宮內。 面無表情地坐著。 太后將第不知道多少副仕女圖丟在桌上,有些惱怒地看向底下跪著的宮女,訓斥道:“又是北房,先前死了個才人,現在又死了個宮女,到底是怎么管的!” 她明顯是借著此事發泄怒氣。 被景元帝無視的怒。 宮女情知如此,卻還是有些害怕。 景元帝漫不經心地說道:“太后何必為此事發怒,此事就交給……”他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就交給韋海東去辦吧。” “區區一件小事,何必勞煩韋統領?”太后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景元帝卻已經站起身來,丟下一句“就這么辦吧”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