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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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他早上估計也難起來。 果不其然,沒多會兒許默就發(fā)來消息,說總裁破天荒遲了一個?小時,好在今早沒有重要?的行程。 路寧心道?, 恰恰是因為沒有重要?行程, 所以他才會放縱,如果有正?事,他照樣還?是可以精神飽滿去工作, 他腦子里好像有個?發(fā)條,永遠(yuǎn)準(zhǔn)確且不知疲倦。 那種高?度自律型人格才會誘發(fā)強迫癥和控制欲。 “記得讓他好好吃飯。”路寧回了條語音。 別到?時候胃病又犯了。 他最?近為了她頻繁打亂計劃, 這很不像他, 雖然沒有人會因為被重視不開心,但她還?是覺得戀愛是該讓彼此變得更好更愉悅的事, 一時荷爾蒙上頭的遷就是不足以支撐余生的瑣碎的。 她以前固執(zhí)地覺得兩個?人不合適, 就是覺得兩個?人天差地別, 誰為了誰讓步都不是一件好事。 許默很高?興:“我一定轉(zhuǎn)告周總。” 路寧想說別說我說的, 想了想又覺得算了。以前是怕他覺得自己另有所圖,但現(xiàn)在兩個?人……說實話?路寧也有點搞不懂兩個?人關(guān)系。 但她覺得, 應(yīng)該是不一樣了的。 而且周承琛好像也沒想象中那么可怕。 片刻后,周承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大?概是許默迫不及待就轉(zhuǎn)告了她的關(guān)心。 路寧正?在涂抹護膚品,嚇得瓶子差點扔出去,接通開了免提放在一邊,問他:“你不忙?” “還?好。”周承琛的聲音帶著笑?意,“起了?就知道?你要?睡很晚。” 所以才沒發(fā)消息打擾她。 而事實上他想她想得快要?瘋掉了,醒了夢了都是她,恍惚都覺得自己精神都要?錯亂了。 路寧尷尬了一下,含糊“嗯”一聲,外頭天光大?亮,晴朗朗的白日,她一點都不想回憶昨晚的事,“你自己都起不來,還?笑?話?我。” “沒笑?話?你,只是心情有點好。”他聲音還?是有些微的沙啞,但已經(jīng)?快要?聽不出來了,只是比平時低沉一點點,顯得有點蠱惑人。 “因為什么?”路寧明知故問。 有些時候親耳聽到?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感覺到?你在接受我,所以很開心。”周承琛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前,玻璃上模糊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在笑?,這感覺有點陌生,“昨晚很滿足,謝謝老婆。” “周承琛!”她又氣急敗壞,“你閉嘴。大?白天你又開始了……” 他笑?出聲來,“這怎么了,你是我老婆。不然下次我還?給你。” “不要?!”雖然他語氣真?誠,語調(diào)也和平常沒什么分?別,但路寧就是知道?他是故意在調(diào)戲她。 他這個?人心眼太多,哪怕在感情上幾乎不開竅,但學(xué)起來卻也很快。 路寧大?概有點了解他的轉(zhuǎn)變從何而來了。 從她開始給他回應(yīng)的時候,他就迅速摸清了她的底線和喜好。 梁思憫說得很對,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她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但是……說討厭的話?,好像也談不上。 她從小就不是個?主意特別大?的,以前jiejie總替她做主,她長這么大?除了結(jié)婚,唯一稱得上自己拿主意的甚至只有轉(zhuǎn)專業(yè),但也沒有什么阻隔,父母jiejie總是很支持她的一切決定。 她已經(jīng)?很幸運了,得到?了很多的愛和保護。 結(jié)婚這三年,但凡周承琛有一點壞心思,她的生活都會過得很艱難。 梁思憫說她太喜歡求全,也沒錯。 越是求全,越是害怕未知的變故。 周承琛并?不完美?,也不見得很適合她,但他身上也有著別人望塵莫及的優(yōu)點。 也有讓她很心動的地方。 “寶貝,我很想你。”周承琛突然說。 路寧回過神,有一搭沒一搭給自己涂抹著護膚品,已經(jīng)?忘了自己都涂過什么了,有些僵硬回了句:“我也有點……想你。” 就突然有那么一刻,很想見他。 對面發(fā)出一聲巨響,路寧被震得清醒,忍不住把手機拿遠(yuǎn)點了點,咬著唇懊惱自己在說什么。 隔了片刻對面的聲音才又響起:“抱歉,手機掉了。” 路寧忍不住愣了下,莫名覺得有點好笑?:“你被嚇到?了?” “嗯。”周承琛似乎到?現(xiàn)在還?沒平復(fù)好心情,聲音有些緊繃,“怕自己夢還?沒醒。” 路寧竟然不知道?回什么,對面又說:“再說一遍。” “不,”路寧小聲說,“沒聽清算了。” “下次見面,我想聽你當(dāng)面說。”他的聲音又恢復(fù)那種帶著說一不二氣質(zhì)的壓迫感。 路寧腦補了一下,頓時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她說:“那我不回去了。我打算死在外面,再見。” 說完掛了電話?。 他回了條消息給她:你可以試試,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你挖回來。 別人說這個?可能是放狠話?,但周承琛說這個?,路寧真?的相信他干得出來。 - 爸媽已經(jīng)?吃過早飯,知道?她愛睡懶覺,就沒叫她。 路寧一直想找機會跟爸媽談?wù)撘幌轮艹需〉氖拢伤麄兙谷婚]口不提,路寧一時也找不到?話?頭,于是只好暫時擱下,她打算專心陪父母游玩幾天。 之后幾天周承琛忙,路寧陪爸媽也總是不能及時接電話?回消息,兩個?人陰差陽錯一直沒再直接聯(lián)系。 倒是路緋最?近一直和她有聯(lián)系,問他們都在玩什么。 她今天在相親相愛一家人群里發(fā)點旅游照,路緋犀利點評她:“六一兒童節(jié)出游照。” mama一米六七,爸爸一米八二,路緋一米七零,而路寧,一米六.四,一家四口最?矮的那一個?。 路寧覺得自己不算矮,她上大?學(xué)的時候,一個?班級里她身高?都能排中間偏上了,但可惜身邊人一個?比一個?高?。 尤其周承琛,差一厘米就一米九了,兩個?人足足差了二十五公分?,路寧只到?他肩膀,說起來合眼緣,她真?的都不能理解她合了周承琛哪門子眼緣。 如果不是路寧長得和外婆年輕時候特別像,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抱錯了。 “什么時候回來?”路緋問。 路寧隨口問了句爸媽。 于媛?lián)芘鄼C,問林軻的助理這個?怎么用,聞言眼神微變,但旋即又恢復(fù)如常,“我們順道?去探望你外公吧,你這些年都沒怎么和外公見面了,他肯定很想你。今年在你外公那里過年,過幾天你jiejie忙完了也一起過去。” 沒有商量的意思,只是在通知她。 路寧心頭一跳,覺得擔(dān)心的大?概還?是來了。 外婆還?在醫(yī)院的時候,路寧就已經(jīng)?嫁給周承琛了,當(dāng)時父母和jiejie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外公特別反對,大?概怕父母心里不好受,沒有發(fā)作,私下里跟她談了好幾次,見她態(tài)度堅決,并?沒有松動,反而一次比一次生氣。 外婆最?后還?是去世了,并?發(fā)腦梗,回天乏力。 之后外公就一直避居在桐溪的祖宅,路寧幾次去探望,都沒見到?外公身影,不是在外寫生,就是出門會友,路寧最?后也知道?,應(yīng)該是外公不想見她,再后來就有點害怕去見外公了。 她隱約也能猜到?外公生氣的原因。 mama嫁給爸爸的時候,爸爸雖然不至于一窮二白,但也實在是配不上mama的,后來打拼出來了,過了幾年風(fēng)光日子。 那時外公依舊不高?興,他不喜歡商人,覺得一身銅臭氣。 爸爸為了證明自己值得,總是大?把地給外公花錢,拍賣行里的古董字畫,總是眼睛不眨地拍下來,外公卻很難討好,不管貧窮還?是富有,都不待見他。 后來他生意越做越大?,外公總是叮囑他做人做事要?踏實,不可冒進(jìn)。 爸爸瀕臨破產(chǎn)的時候,外公是最?后一個?知道?的,變賣了一部分?家產(chǎn),但爸媽太明白如今的場面就是無底洞,怎么都不肯接受。 但轉(zhuǎn)頭路寧就要?跟周家聯(lián)姻,外公恐怕是覺得,爸爸是個?軟弱無能但又貪心不足,只會連累妻兒的人。 外公何止是不愿意路寧為父母的錯誤買單,他甚至連帶著一起討厭周承琛這種在商場摸爬滾打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所以才覺得這個?聯(lián)姻錯上加錯。 “我今年……可能要?去外公那里過年。”路寧躲在海邊,跟周承琛打電話?,努力跟他解釋,“外婆去世后,外公脾氣越來越古怪了,很少和家里人在一起,爸媽正?好回來,所以可能我們一起去一趟桐溪。” 周承琛不說話?,路寧只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平穩(wěn),沉靜,但莫名讓她有點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到?一點底氣:“你不高?興可以一起來,但我外公不喜歡你,我沒邀請你是為你好,你不要?一副我故意躲你的樣子。”說著,莫名覺得委屈,好像能隔著屏幕看到?他的臉,悶聲說,“你不許對著我冷臉。” “我沒有,寧寧。”周承琛的聲音先是無奈,繼而變得冷峻而嚴(yán)肅,“我希望你永遠(yuǎn)能記得,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我愿不愿意為你去趟是我的選擇,但你不能剝奪我站在你身邊的權(quán)利,預(yù)設(shè)我不能做你的良配。” 路寧被海風(fēng)吹得發(fā)絲亂飛,她瞇著眼,把衣服攏了攏,蹲在一塊兒大?石頭后面,低著頭,用手指戳地上碩大?的螞蟻。 她確實不太信任他,但究其根本,其實是她不太相信自己,她并?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讓他著魔的魅力。 但或許他說得對,雖然趨利避害是本能,但預(yù)設(shè)不可能就拒絕相信,人生就會少很多奇跡的瞬間。 她小聲說:“那你能不能幫我把外公搞定,我真?的很愛他,但總是惹他傷心,我不知道?怎么辦了。問題出在你身上,那你去下刀山趟火海吧。不過你做到?了,我可以答應(yīng)你任意一件事。” 周承琛微微松了口氣:“好,交給我。” 路寧撇撇嘴:“我很愛我外公,他罵你你不許生氣。” “好。” “他打你你不許還?手。” “……好。” “那我可以提要?求了嗎?”周承琛問。 路寧悶聲說:“你別太自信了,我外公很難搞的。” “我對你外公有點了解,雖然不多,但我能確認(rèn)一件事就足夠了。” “嗯?” “我和他一樣愛你,基于這個?共識,沒有不可解決的事。” 海風(fēng)太大?,路寧把手機貼緊耳朵,他的聲音仿佛帶著電流鉆進(jìn)耳朵。 “哦。”路寧含糊應(yīng)著。 “以后永遠(yuǎn)不分?房睡,好不好?”這是周承琛唯一的請求。 路寧已經(jīng)?預(yù)料到?很多不干凈的挑戰(zhàn)她底線的內(nèi)容,但沒想到?他的要?求竟然會只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