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不畏懼強權,但也難以抗拒強權只為他一個的特殊浪漫。 這一刻,宋云諫亂了心神,失了定力,他被抬起的臉暴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那或許才是他的本意,是他的本心,他首次的暴露說不清是因為什么,全都推給烈酒多沒說服力,他凝視傅靖琛的眼睛,凝視他的唇,睫毛越壓越低。 氣氛詭異,自控力也在此刻被雙方斬斷,傅靖琛如他所愿,扣著那張臉越靠越近,直到溫熱的唇瓣被裹進另一片熱情里。 風箏還在飛,宋云諫手上的線沒了控制,不斷地脫落,風箏飛得越來越高,迎著冷風和雷雨,在雨滴的打擊下飛向潑墨的夜空高處。 傅靖琛含住他火熱的唇,揉撫著他的臉,剛剛碰上香甜的他像浸了癮一樣控制不住瘋狂探索的本能,舌尖不受控地向深處探去,齒關被微微撬開一點,渴望與之津液交換,宋云諫繳了械,他的長發在風中凌亂,他的思緒也在這瞬間都退至腳底板,燒灼的熱情從四肢百骸蔓延,他的手扶住傅靖琛的胸膛,那么一個輕微的動作,如同刻意的邀請。 恰是這時,潑墨的夜下,一道悶雷在二人耳邊炸開,“轟隆”一聲,如同醞釀已久的炸彈突然爆破,悶雷裹挾著閃電,亮光打在煞白的面頰,熱情一瞬間被打散,六神歸位的宋云諫突然睜開了眼睛,而后在慌亂中倉皇扭回頭。 細密的雨珠砸在宋云諫的頭頂,濕了鬢角的發,他低下頭,抓緊手中的風箏線,腳底下輕飄飄的,隨時能被風箏拽飛了似的。 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身后傳來男人的一聲低笑,這聲笑是如此的志得意滿,好像那得逞了的賊人,暗夜將人的情緒描得更加深刻,傅靖琛伸出手,抓住了風箏線,反復幾圈將線纏在手里,狠狠抓緊,心情大好的他壓著宋云諫的發頂,自上而下的語氣安撫受了驚的貓一般溫柔:“下雨了,我們回屋,好不好?” 第35章 給我看。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暴雨傾瀉而下。 玻璃門外忽明忽暗,雷聲滾滾,“滴答滴答”的聲音像一種助眠音樂,在外面節奏地播放著。傅靖琛手提著收起的風箏,將東西放在了屋檐下,而后也推門進來。 宋云諫默默站在玻璃門后,背對著傅靖琛,他的發絲被輕微打濕,貼在臉上有著別樣的風情,兩人進來的還算及時,否則頃刻間落下的大雨必將二人澆得狼狽不堪。 傅靖琛拿來一塊干毛巾,搭在宋云諫的脖子里,站在他面前很體貼地為他擦拭臉上的一點水漬,他低頭細心專注的動作,招得沉默不語的人忍不住抬起眼。 宋云諫吞吐地說:“我……沒事。” 他從傅靖琛手里接過毛巾,示意自己可以動手,傅靖琛放開手,任由他自己來,本也沒淋多少雨,隨便擦擦就是了。 “那就入座,吃飯。”桌上的飯菜還熱著,傅靖琛吩咐他坐下來,兩個人都對剛才發生的事閉口不提,好像那事從未存在。 但宋云諫心里卻極度難堪,面上也是一樣,再入座的心情就不一樣了,他很想解釋一番自己方才的行為,但又羞于提起那個話題。 傅靖琛倒像是沒事人一樣,他配著菜,將各種不同的食物摻雜在一個盤子里,然后放在宋云諫的面前說:“試試這個。” 配菜上還抹了一層果醬,這些配置的菜看起來雜亂無章,仔細點卻能發現調得十分細心,連顏色都是好看的,讓人充滿食欲,宋云諫的肚子是有點餓了,可他沉不下心來去好好吃飯。 “我什么時候可以走?”他問,在桌前吃飯問出這個話很是掃興,但他覺得非問不可,他一刻都無法再待下去,一刻都不能再和這個男人面對面,那會讓他的難堪扭捏都放到最大。 “隨時,”傅靖琛不見生氣,語氣平緩,“鑰匙在宋老師自己的手里,想什么時候離開就什么時候離開。” 傅靖琛仰頭喝酒,他連脖頸都能讓人察覺到一種力量感,那幾根顯露的青筋相當惹眼。 傅靖琛喝酒的樣子非常性感,這個人很瀟灑,給人一種絕不拖泥帶水的感受,他的確也是那么一個人,在情感上還是未知數,但是在生意場上一定果決。 他說鑰匙在自己的手里,宋云諫低頭看著桌邊躺著的鑰匙,扎眼又諷刺,鑰匙在他的手邊,卻打不開那扇門,走不走并非自己能決定的事,傅靖琛這是降維打擊他,這是他慣用的手段。 “你這里有我的房間嗎?”半晌,宋云諫終下了決定,這句話讓對面的人抬起了眸。 傅靖琛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宋云諫,對方正用刀叉弄著一塊菜葉,帶著果醬送進嘴里,宋云諫的吃相文雅,和他想象中的別無二致,粗糙在他身上是看不見的,暴風雨下穩若泰山,他內心此刻是怎樣不是秘密,但傅靖琛格外享受他的口是心非。 “決定了?”他問他,明知這是個不容易的決定,還是不怕他反悔地再確定了一遍。 宋云諫點了下頭,只有一下,因為這個決定對他來說并不堅決,不可能再三肯定,輕飄飄地說:“嗯。” 傅靖琛向后面一靠,抬手說:“好,房間隨時為宋老師準備著,身后左手邊第一間。” 宋云諫回頭看了看,別墅里的房間非常多,但都關著門,不知道哪間是主臥,但是傅靖琛清晰地指出哪間是留給他的,就好像知道他一定會選擇留下,這個預想可不讓宋云諫覺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