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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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睡了一天的余歲精神倒是很飽滿,黎荀無奈,任由他嘰嘰喳喳地拉著自己拼那套樂高。 直到余母來敲臥室門,告訴兩人睡覺時間到了。 余歲將不高興三個字寫在臉上:“可是我的樂高還沒有拼完!就差一點點了。”他用兩根手指比劃著。 “樂高又不會自己跑掉,明天再玩吧,現在已經很晚了。”余母說。 “但是黎荀會長腿跑掉……”余歲小小聲嘟囔兩句。 余母沒聽清,剛想問,只見余歲大方地指指自己的床鋪,表示可以大方地分黎荀一半,但卻遭到了余母的反對:“小孩子體質弱,晚上搞不好會搶被子。而且你剛剛退燒,容易傳染給小荀。” 余歲一聽便不樂意了,控訴余父生病的時候,余母也沒有和他分開睡。 余母好笑地說:“那是因為我和你爸爸是夫妻呀。大人沒有那么容易生病的。” 余歲小臉拉得老長,不高興地看著他mama把黎荀帶去另一間房間。 半夜。 房間內靜悄悄,下一刻,門被打開。 迷迷糊糊間,黎荀聽到有人在喊他,等他睜開眼,便看見一個人影蹲在他床邊。 “……余歲?”黎荀費解,“你在做什么?” 摸黑行動的余歲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抓起黎荀的其中一根手指,壓著,用力往下摁了摁,回到房間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看到余歲自制的結婚證,甚至還知道要一式兩份,兩夫妻哭笑不得,開玩笑似的調侃他說:“你這是自己把自己許配給人當老婆了啊?” 余歲聞言,突然站起身,他叉腰,下巴仰得高高的:“當然是他當我老婆!” “……”突然多了個小帥兒媳,余母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高興還是高興…… 黎荀平靜地擱下筷子,給他科普“什么是結婚”“什么是夫妻”以及我國還未普及的男男婚姻法。最后給了他一記重錘:“男生是不能當老婆的。” “還有結婚的‘婚’寫錯了,不是暈倒的那個‘昏’。” 余母驚訝地夸贊:“小荀認識這么多字啊,還會寫。歲歲連自己名字還寫不好呢,真厲害。” 余歲登時不高興地反駁:“我會寫自己名字!” 黎荀不知怎地,想起余歲那些個狗爬字體,一時間緊了眉頭。 于是飯后,原定的動畫片時間被練字霸占,黎荀這下真像極了一個嚴厲監督,但又知識淵博的老師,余歲苦思冥想說了好長的句子,發現黎荀一字不差地都寫對了。 當然,余歲不認識那么多字,但他會善用搜索。 余歲是個不服輸的性子,他記得在幼稚園的時候,青青老師除了夸他的畫好看以外,還會夸黎荀的字漂亮,還說他名字那么復雜都能練好,其他字肯定不在話下。 所以綜上—— 只要寫好“黎荀”兩個字,其他就猶如吃飯喝水那么簡單! 可他不知道,光一個“黎”字筆畫就超過他名字加起來全部的筆畫了,余歲嘗試寫了兩遍就繃著臉,不想再繼續動筆了。 “寫完我陪你玩樂高。”見他沒有耐心,黎荀適時說。 余歲動搖了,掩飾性地咳了兩聲:“……那就,再寫一下下。” 只是等到下一遍。 余歲瞪他:“這樣可以了吧,我已經學會了!” 黎荀就又會說:“嗯,還差一個字。” 余母切完水果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兩個小身板坐在客廳地毯上,一個漠著一張臉,手把手一點點教,時不時還要糾正對方錯誤的寫字姿勢,而另一個雖然暴躁但除了偶爾會冒出兩句不滿意的話,也沒有要離開的動作。 余母碎碎念:“神了……” 一旁余父跟著碎碎念:“確實神了……” 然而等余歲把兩個字全部學完后才猛地想到,自己到底為什么要聽他的? 盯著一排排軟趴趴的字體,以及最上方一筆筆鏗鏘有力,或輕或重收放自如的筆鋒,余歲摔筆:“……” 都怪這個結婚證,他要把結婚證撕掉!撕碎! - 好在雖然鬧騰,但余歲沒有再復燒,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兩人睡一張床的前提是蓋兩床被子。 余歲對這個要求沒有異議,畢竟他只是想要黎荀陪他一塊搭樂高而已。 所以后一天,因為余歲練了字,黎荀陪著他玩了一晚上,余歲仍舊精力充沛,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周一早上,艷陽高照。 排練許久的文藝匯演終于要在今天亮相,余父余母早早準備了相機,等著記錄孩子第一次畢業的重要時刻,黎父自然也不會缺席。 家長們已就坐,然而此時的后臺化妝間,余歲正坐在鏡子前,頭一點一點的,還挺有節奏。 前一天晚上睡得過晚,余歲現在困到幾乎成了瞇瞇眼,化妝老師一邊給他刷唇脂一邊還要托著他的下巴,防止小腦瓜東倒西歪。 “小朋友,不要再睡了哦。”化妝老師看他困頓的模樣,忍不住發笑,“該換衣服了。” 見余歲還在打瞌睡,魏佑忍不住推了推他:“余歲,余歲!快醒醒啦,一會兒就到我們上場了!” 被人從夢中拖了出去,余歲一張白凈的小臉擰巴得跟地上散亂的毛線團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