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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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父今日難得有空接兒子放學,見到黎荀后便問他這幾天適不適應新學校,有沒有交到新朋友之類的。 黎荀大多以沉默回應。 不過黎父早已習慣了他的寡言,想起方才黎荀身邊圍了三三兩兩的小朋友,于是試探性地問:“剛剛是不是有小朋友邀請你去玩?想去嗎?” 黎荀坐進車里,只說了兩個字:“沒有。” 不想,也沒必要去。 “沒有啊……”黎父沉思,“那成,正好今天晚上有空,去奶奶家吃個飯吧。” 后座沒聲,但黎父知道他是默認的意思。 嘗試交流無果,黎父透過后視鏡看向正讀幼兒名著的黎荀,難捱地吐出一口濁氣。 今天也是碰了一鼻子灰的一天呢。 - 落日熔金。 余母喊余歲回家吃飯的時候,便看見偌大的公園內只有自家兒子一個人蹲在沙坑旁,有一下沒一下地挖著沙子。 時不時還要抬頭看看周圍,像是在找什么人。 余歲看看電子表顯示的時間,再看看頭頂余暉,憤憤丟下手里的塑料鏟。 氣死了! 從天大亮等到太陽公公都下班了,居然放他鴿子! 一定故意的!! 這一晚余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陷入深度睡眠的前一秒還在思考明天要怎么教訓他。 余母半夜進來本想看看小余歲有沒有好好睡覺,結果就看到橫躺著的人兒閉著眼嘴里嘀嘀咕咕,兩只手伸在被窩外,左勾拳右勾拳似的在半空中比劃,腳邊的毛毯都被蹬得掉下了床。 在夢里還那么搗蛋。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練拳呢。 余母好笑地替他蓋上被子,躡手躡腳關門。 翌日一早。 程譚一入園便直奔陽光班,在門口探頭探腦找到余歲后,一臉興奮地跟他說今天黎荀還沒有來上學,問他昨天是不是把人打趴下了。 被鴿了好幾個小時的余歲現在納悶得不想和任何人說話,要不是青青老師在,他現在就想沖過去揍人一頓出出氣。 余歲憋著一肚子氣,無視小胖喋喋不休的問詢,走到教室后門照例準備放下書包,還未打開柜門倒是先看到了夾在縫隙里、折疊整齊一絲不茍的白紙。 一打開柜門,紙張便輕飄飄地掉到了地上。 程譚第一時間意識到:“是不是他不服氣,又給你下戰書了!” “……”余歲眼神涼涼的。 從來沒覺得一個人這么煩人過,這大塊頭是第一個。 那哪是對方另外寫的戰書,分明就是自己給黎荀的那張! 只是紙上除了他大大咧咧的字體外,還有另外一種稍顯秀氣的字。 攤平紙張—— 錯字給他用紅筆圈出,糾正的字體標準且方正地對照著寫在下方。 活像個批改作業的小老師。 余歲:“……” 教訓人不成反被人教育了。 余歲、余歲氣到發瘋撕紙啦! 第3章 被退回戰書還被挑錯字這件事,余歲很不爽。 畢竟在彩虹幼稚園里,收獲了兩個小跟班的余歲小朋友始終認為他是這里的“主宰”,如果說現在暫時還不是的話,那么等黎荀認自己當老大的時候,其他人一定會佩服得五體投地! 余歲如此美好地幻想著未來。 然而現在—— 架還沒打起來,倒是先讓那家伙擺了一道。 這對于一個年僅五歲、認不全多少漢字的大班孩子來說,無疑是極大的創傷。 耳尖漲紅的余歲撿起地上的碎紙屑,扔進垃圾桶,隨后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掏出自己的小水杯來到水房接水。 “怎、怎么啦?他說了什么?”方才余歲擋著,以至于小胖只看見他一目十行讀完后撕碎了戰書,眼睛頓時瞪得圓圓的,覺得是黎荀放了狠話,于是緊張兮兮地問。 一旁的魏佑推推眼鏡,好奇的同時在想,余歲全身上下居然一點傷痕都看不到,白白凈凈的小臉跟昨天回去的時候一樣。 一樣的……臭。 難道電視里的打架都是假的? 魏佑一肚子疑問,只是還未等他問出口,站在水房門口禁止其他人進門的程譚便見鬼般大聲嚷嚷,如臨大敵:“余歲,他來上學了!” 聞言,余歲毫不在意地嗤了一聲。 他當然得來,不然自己怎么找他算賬! 由于流感的大爆發,幼稚園入園又多了一項繁瑣的工作,每個人進班前都得測量體溫,檢查口腔。 黎荀測完,老師卻沒有直接讓他進班級,反而在一旁正不知道說著什么。 看上去像是被說教了。 程譚兀自想著,接著得意洋洋道:“看吧,他今天肯定是因為沒有戴銘牌被我們老師批評了!他拿不到小紅花了!” 小紅花可是要獎勵給最聽話的小朋友的,每天都是限量的! 雖然程譚并不稀罕,畢竟他每次回爺爺奶奶家,奶奶肯定會給他買小紅花貼紙,他就算給自己額頭貼滿,不留一丁點兒空隙都行。 倒是魏佑迷糊了:“可他不是戴著銘牌嘛?” 三人定睛一瞧。 果真,消失的銘牌,一模一樣,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好好地別在黎荀胸前呢。 余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