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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星程在線閱讀 - 第70章

第70章

    寧策:“……”

    盛如昆不比盛澤好糊弄,瞞不過他的耳目,寧策也有所預(yù)料。

    只是——

    他抵著后槽牙,終于得到了確認(rèn)似的,一字一句問:“所以當(dāng)年的對賭協(xié)議,也是你默許的?”

    盛如昆沒有接話,神色卻明明白白地給出了答案。

    到了這份上,寧策哪還有什么不懂的。

    他緊攥著的指節(jié)忽然松了,然后扯出個譏諷的笑:“盛如昆,二十多年了,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過。”

    冷漠薄情,利己主義,自私得徹頭徹尾。

    當(dāng)年盛澤叫人篡改了寧策的志愿,逼他出國讀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專業(yè)。盛如昆沒有管,因為盛澤的母親、他的原配妻子還活著。他需要舍棄寧皎母子,保住他的事業(yè)。

    七年后,盛澤要在業(yè)內(nèi)封殺他,想借對賭協(xié)議叫他背上幾個億的違約金,反而被寧策抓住把柄送進(jìn)了監(jiān)獄。盛如昆同樣沒有管,因為發(fā)妻患病離世后,盛澤在他眼里已經(jīng)是棄子。盛家的子女不少,當(dāng)然是誰心狠誰能得到家業(yè),即使中途折損一兩個,也不需要可惜。

    然而盛如昆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失望道:“阿策,沒有變化的是你。”

    “我本來以為,在外面搞了幾年可笑的藝術(shù),多少能磨一磨你的性子,沒想到你還是這么軟弱沒有長進(jìn)。”

    寧策:“……閉嘴。”

    像是沒看見寧策逐漸變得陰沉的臉色,盛如昆仍兀自道:“你不為自己考慮,旁人就會來爭搶你的東西,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到現(xiàn)在還不懂嗎?”

    “還是說。”他頓了下,語氣帶了幾分刻薄和譏諷,“你真打算步你母親的后塵,愛上作品里一個不存在的幻影,在現(xiàn)實里尋找他的投射,最后發(fā)現(xiàn)幻影破滅的時候,尋死覓活地自……”

    “——閉嘴!”寧策的聲線猛地拔高,打斷了他的話,“你沒有資格提她。”

    盛如昆停了幾息,看著次子難得失控的樣子,忽然笑了。

    笑著笑著,他咳嗽起來,神情卻像一個穩(wěn)cao勝券的上位者,飽含惡意,又不緊不慢地勸誡道:

    “聽說精神類的疾病會遺傳,寧策,我沒有給過你這樣劣質(zhì)的基因。”

    “要走哪條路,你考慮好。”

    —

    等盛安卉聽到病房里巨大的聲響,打開門沖進(jìn)來的時候。

    房間里的兩人正一站一坐,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

    想象中肢體沖突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只有擺在角落的花瓶砸落在了地上,碎瓷片濺得到處都是——這應(yīng)該是剛才巨響的來源。

    盛安卉被這場面嚇了一跳,趕緊確認(rèn)了兩人都沒有受傷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氣。

    她深知自己親爹那脾性,先擔(dān)心地問寧策:“阿策,你沒事吧?”

    “我有什么事。”

    寧策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完全看不出曾被激怒的樣子。

    不知道兩人單獨說了什么。迎著盛如昆陰鷙的眼神,他抱著手臂冷笑:“我還想好好在外面待幾年,親自給他送終呢。”

    “……”盛安卉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好。

    寧策并不理睬兩人精彩紛呈的臉色,徑直拉開了病房的門:“以后這類事,除了讓我奔喪,不用通知我。”

    盛安卉本來想喊住他,剛出了個聲,房門就砰一聲關(guān)上了。

    只留房間內(nèi)的兩人,和一地四分五裂的碎瓷片。

    第39章 意外

    夜晚的會所依然熙來攘往,燈火通明。

    林知遇驚魂未定地從電梯上下來,胸腔內(nèi)的心跳仍劇烈鼓噪著,一抬頭就看見了大堂門口,正在跟人通話的寧策。

    一想到剛才在包廂里,那富商垂涎的眼神和蠢蠢欲動的咸豬手,他就感到一陣惡心欲吐的難受。如果不是寧策看出他的抵觸,在關(guān)鍵時候給他解了圍,這事都不知道怎么收場。

    此刻在門口遇到寧策,他心底涌上一陣混著羞慚的感激,正要腆著臉上去表達(dá)謝意,卻見對方擰著眉,神色有些冷峻,余光瞥見他,擺手做了一個推拒的動作。

    “……”

    林知遇邁開的步子一頓,稍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跟寧策通話的大概是凌遠(yuǎn),對方的情緒十分激動,隔著屏幕和幾米的距離,仍然漏出幾句只言片語。

    “你瘋了嗎……盛家的事,你去摻和什么……”

    “重申一遍,我沒有。”寧策捏了下眉心,顯得有些疲憊,“我欠盛安卉一個人情,算是在這件事上還了,不會有下一次。”

    “醫(yī)生說,盛如昆的病情惡化很快,應(yīng)該時日不多了。他希望我退圈回去任職,我跟他吵了一架,沒答應(yīng)。”

    “你當(dāng)然不能答應(yīng),誰知道盛如昆安的什么好心。”凌遠(yuǎn)在電話那頭冷笑,“他之前裝死裝得痛快,現(xiàn)在倒是想起你來了。是覺得頭兩個都養(yǎng)廢了,不寄希望了是嗎。”

    “無所謂。”寧策的態(tài)度漠然,“我不關(guān)心他在想什么。”

    凌遠(yuǎn)對盛家人的意見很大,罵完猶覺得不解氣,道:“你什么時候跟盛安卉扯上的關(guān)系?當(dāng)初盛澤干那些缺德事兒的時候,她可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現(xiàn)在又出來打圓場了?”

    寧策嗤了聲:“以前的事跟她沒關(guān)系,我不指望她替誰說話。”

    “現(xiàn)在……”說到這里,他微妙地頓了一下,“只是工作上有點事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