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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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兜兜轉轉,你還是走上了這條道。” 秦奐笑了笑,附和她:“是,我上學的時候也沒想過,最后會進這個圈子。” s大給學生用的舞蹈室在教學樓最頂層,謝婉刷了教師專用的卡,一路暢通無阻。 “現在離期末還早,學生專門借舞蹈室訓練的不多。”謝婉和他介紹,“系里專門給我撥了一間空教室帶學生用,這兩天沒有學生過來,你可以在這里練習。” 秦奐謝過了她,目光在觸及舞蹈室后墻上掛的照片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 “啊,這是從s大出去的名人的照片。”注意到他的視線,謝婉在他身后笑說,“你應該沒來過這里,所以不太清楚吧。” “校方會把每一屆榮譽校友的肖像掛在頂層教室里,一方面是對他們的表彰和紀念,另一方面也是對在校生的鼓勵。” “每一屆從s大畢業的學生,都以把自己的肖像掛在這里為榮。” 舞蹈室里窗明幾凈,淡淡的暉光透過窗欞,灑在照片里一張張志得意滿、意氣風發的臉上。 上課的學生來來往往,成功者始終含笑垂落視線。 然而秦奐的關注點并不在這里,從他注意到墻上的相片起,視線就莫名被牽引著,落在角落一張年輕女人的肖像上。 相較于周圍四五十歲的前輩,這張相片的主人實在年輕得過分了。 根據下方的標注,這張照片應該攝于國家劇院的舞臺上,女人摘掉了沉重的頭面,花旦濃艷的妝容未卸,手捧鮮花,笑著進行最后的謝幕。 其余的相片下或多或少都寫著校友的生平榮譽,唯有這一張的底下是空白的,甚至連主人的姓名都不曾有。 這顯然有些反常。 秦奐遲疑了一瞬,還是回過頭,問:“謝老師,這張照片是……” 順著他示意的方向,謝婉的目光也落在了這張相片上,神色隱隱露出幾分復雜:“她啊,本來不該掛在這里的。” 這些年來過舞蹈室的人,有不少問過類似的問題,謝婉都敷衍過去了。但在過去的學生面前,她難得愿意多說幾句。 “她成名得早,你們這一輩應該不知道。” 謝婉注視著那張照片。 “再往前數二十年,戲劇還沒有敗落的時候,她算得上家喻戶曉的名旦,江南江北,幾乎人手都有一碟她唱的牡丹亭。” 秦奐怔了怔:“那為什么……” “可惜天妒英才。”謝婉嘆了口氣,“她三十多歲的時候,心理出了問題,沒過幾年就自殺了。” 秦奐:“……” 看著相片上女人明媚熱烈的笑容,他感到一陣近乎荒謬的錯愕:“……自殺?” “對。”謝婉凝視著那張照片,神色含了幾分惆悵,“說起來,她算得上是我的師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很震驚。” “但是對她來說,這沒準是一種解脫吧。” 說著,她伸手,仔細撣去了相片表面的灰塵,語氣帶著些感慨。 “原本校委會的人要把這張照片拿下來,但當時的學生里,有很多都是她的戲迷,一直沒讓摘。” “后來是那時的校長,也是她的授業恩師,最后拍的板,把這張相片留在了這里,一掛就是二十多年。” “她那么愛戲劇的一個人,大概也不會想到,二十年之后,就再沒有人記得她了吧。” 秦奐聽完,靜默了一會兒。 半晌,才問:“那她……叫什么名字?” 謝婉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會想知道這個。 但她還是回答了:“寧皎。” “安寧的寧,皎皎如明月的皎。” — 傍晚,謝婉從s大的偏門出來,趙屏的車就在路口等著。 而他本人則敞著車窗,指間夾一根點燃的煙,望著窗外往來的人群出神。 看到謝婉,他主動滅掉了手中的煙,把煙頭摁在車載煙灰缸里,欲蓋彌彰地咳嗽了一聲。 好在謝婉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沒有責怪的意思:“還在煩選角的事?” “差不多吧。”趙屏揉了揉太陽xue,吐出一口濁氣,“寧策那小混賬,這回算給我出了個難題。” “程鳳春的戲,我讓老何試了,中老年時期他完全撐得起,但就是青年階段,我總覺得缺了點兒什么。” 謝婉和他共同生活這么多年,哪會不知他在拍戲一道上近乎苛刻的性子,因此也沒有勸說什么,只問:“沒有更合適的人了嗎?” “老戲骨貼角色又有檔期的不多,叫新人挑大梁我又不放心。”趙屏并不想讓工作上的事擾妻子心煩,輕描淡寫地帶過后,轉移了話題,“……今天怎么出來這么晚,你不是只有下午有課嗎?” “去指導了一個曾經的學生。”謝婉笑說,“他快要試戲了,想讓我指點一下。” 趙屏眉頭一皺:“試戲?” 謝婉知道他在想什么,搖頭道:“我具體沒問他要去哪個劇組,但他應該不知道你這邊的事。” 頓了頓,又笑:“我巴不得他是去試你的戲呢,我這學生聰明又有天分,從小學的民族舞,身段和嗓音都不錯,在你那戲里演個角色綽綽有余了。” 趙屏只當她看自己的學生哪哪都好,神色不以為然:“他要是有什么歪心思也可以死心了,我這本子,哪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