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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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再怨懟、再意難平,思念在無形中好像織成了一張密密匝匝的網,將他籠于其中,束縛手腳,不得脫身之法。 秦奐痛恨自己靈魂的不忠,但也不得不困宥于此,不情不愿地交托那一點所剩無幾的理性。 “他在哪兒。”他問。垂在身側的指節無聲息地蜷緊了。 “其他人還不知道。”對方說,“但寧導說了,如果您問起的話——他在影院等您。” — 寧策躺在觀影座的沙發上,掌心虛攏著打火機一簇微小的火光。 周圍靜謐而黑暗,空闊的放映廳只坐了他一個人。熒屏上背井離鄉的蔣宇第三次坐在雨幕里,雨水瓢潑而下,街邊放著一支肖邦的小夜曲。 這部片子他太熟悉了。 他曾經打磨過劇情里的每一處轉折回環,鉆研過主角每一句臺詞和語氣——甚至閉著眼睛,就能回想出接下來的每一幀畫面。 寧策忽然覺得沒什么意思。 他摸了支煙,打算就著躍動的火光把煙點了,只是手掌還未靠近,身邊就伸出一只手,不客氣地把他嘴里咬著的煙抽走了。 “熏死了。”對方說。 寧策怔了一下。 秦奐環顧周圍一圈,果然在沙發邊的扶手上看到一只帶水的一次性杯,里面按熄了大大小小數個煙頭。 不管哪個影院都會禁止吸煙,寧策大抵是把這一整家私人影院都包了一天,所以現在還沒人來管他。 “真行。” 他沒收了寧導手里的煙盒和打火機,心里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干脆地隔空扔進門邊的垃圾桶里,發出沉悶的“嘭”一聲。 “拿煙當飯吃……我不來,你就打算在這地方醉生夢死一輩子嗎。” 寧策躺在靠枕上,仰著頭看他,那些煩躁和意難平似乎在逐漸消失,此刻竟然出奇的心平氣和。 半晌,他笑了一下,也不生氣對方扔了自己昂貴的一盒煙。 兩人其實都有一點煙癮。 寧策身為在圈子里混了多年的人精,不抽煙才說不過去。只是他平時癮頭不大,抽得也很克制,只有在心情煩躁的時候會點,往往一支煙燃不到一半就會被他扔掉。 秦奐沾上這玩意,純粹是因為在影視城跑龍套那會兒壓力太大,跟周圍人耳濡目染學會的。后來跟了寧策,逐漸就戒了。 原因無他,寧導本人堅持貫徹中國馳名雙標,他自己抽可以,但如果在秦奐身上聞到一丁點煙味兒,當晚一定毫不留情地踹他下床,讓他利索地把自己洗干凈了再回來。 這會兒難得的輪到秦奐來管他,寧導意外之余,還感到幾分罕見的新鮮。 秦奐心里壓著火,抬頭一掃熒屏上播的內容,那點火好像就被什么堵住了,沉悶得有些喘不上來氣。 他沉默片刻,在寧策身旁坐下了:“等了我多久?” 寧策支著下巴,有點出神地看著他:“三部電影?我沒仔細算。” “怎么不打電話?”秦奐問。 寧策笑了一下:“偶爾偷個懶,不想去劇組。” 他指的是今天早上回來的事情,但秦奐停頓了一秒,又平靜地重復了一遍:“怎么不打電話?” 大概是察覺了這一個問句底下的另一層深意,寧策歪了下頭,不笑了。 秦奐熟悉他這個表情,側頰隱晦的笑渦收斂起來,唇角拉得平直,眼尾挑起,下一秒約莫是無聲的沉默,或者帶著譏笑的反諷。 這一次,出乎意料的。 寧策沒有反問,也沒有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仿佛拿對方無可奈何似的,嘆了口氣:“遇上一點麻煩事,事發比較突然,就沒有跟你說。” “這兩天也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從劇組出來我就飛了b市,回來路上轉去了s市,今天早上才落地。” 秦奐不動聲色攥緊了扶手的一角,好像接受了這個回答。 他點了下頭,繼續盯著面前的熒幕,語氣很淡:“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想告訴我嗎?” 寧策就不說話了。 兩人安靜地看了一會兒電影。久到秦奐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他開了口。 “作為你的老師,或者別的什么身份。”他垂下眼,語氣有一點不明顯的艱澀,像是在做某種心理建設,“我其實很難,也不太愿意跟你說起那些事情,秦奐。” 他叫了秦奐的名字,大概是為了表示態度的慎重。 秦奐側過頭去,眼含復雜地看著他。 “如果我想知道呢。” 他低聲問,語調放的很輕,但是很堅定。好像再少許重一點,就會驚跑努力鼓起勇氣,湊上來蹭一下他的貓咪。 說完頓了一頓,又喊他:“阿策?” 這一次,寧策靜默了很久。 然后他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第27章 過往 這段時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好像消弭了。 秦奐打了個電話,就近訂了一箱啤酒,又親自跑下樓扛上來。 寧策放松地陷在軟座里,支著下巴看他忙活,唇角散漫地勾著點笑。 “就喝這個?”他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罕見地帶點嘲笑的意思,“這一箱喝完,我照樣能去導夜戲你信不信。” 秦奐沒回話,拇指稍一用力,咔嚓一聲頂開了拉環,氣泡嘩啦啦涌上來,打濕了他半邊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