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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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結實的奶色腹肌上,赫然紋著一條張著血盆大口在咆哮的眼鏡王蛇,蛇身繞著他瘦窄的腰身從腰后探出來,蛇尾順著尾椎骨隱秘在泳褲里。 溫寺儒眼里先閃過一絲訝異,后又恢復平靜,微笑著說:“很酷。” “是吧?我也覺得。”任以恣緊張的心情緩和了不少,他以為溫寺儒會覺得他的紋身很社會,他故作輕松的指著紋身說,“不過以前這里很丑,都是疤痕。” 溫寺儒走近他,小心謹慎的輕聲問:“為什么?” 任以恣抬眼與他對視,眸里似乎逐漸燃起了大火,把眼球都要吞噬一般。 一聲尖銳的女聲由遠及近的刺破了耳膜:“每天醉醺醺的回來,你兒子都是我一個人帶!耕地的牛都比我輕松!” 任子京把小任以恣摟在懷里,一手捂著任以恣的耳朵,一手安慰妻子:“阿姨這幾天放假了,你再忍忍,很快她們就回來了。” 余敏貞才不干,她推開手:“累死老娘了,跟你結婚后我都失去了自由的生活!我等會就要去酒吧找人快活......” 她像個潑婦一般的罵著自己丈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余敏貞優(yōu)越的長相酷似一個港星,但發(fā)起瘋來,面相都變了,成了厲鬼索命一般的樣子。 她在那里抱怨叫喊著:“我本來要嫁給那個司令做首長太太過優(yōu)越生活的,就是被你這王八蛋的花言巧語給騙著生了個拖油瓶!” 脾氣很好的任子京臉上罕見的皺起了眉,他忍無可忍的說:“余敏貞,我虧待過你嗎?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 任以恣從未見過他爸爸這樣,小聲的喊了一聲:“爸爸。” 任子京忍不了:“你嚇到兒子了,等兒子睡了,我們再說。” “我就不!你想怎么著?”余敏貞像是癲狂了一樣,她把任子京文件全掃到了地上,踩著那堆紙張,“你那東西搞好的那么快,不會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吧?” 任子京佯裝動手要去扇余敏貞的巴掌。 余敏貞特意還把臉湊了上去,雙眼通紅的叫著:“你打我啊!” 任子京最終下不了手,他把任以恣放開,沉默的彎腰去撿那些文件。 余敏貞這時候跟瘋了一樣把桌子掀翻,巨大的一力把任以恣推到在角落,他驚呼一聲,踩到紙上,摔了一跤。 好在墻跟桌子形成的三角空間,沒有把他完全壓到。 任子京低罵了一聲,這是任以恣第一次聽他爸爸罵臟話。 他顧不得去管那個瘋婆娘,連忙去搬沉重的桌子:“兒子!” 光線被桌子遮擋住,只有七八歲的任以恣被害怕應激的哭了起來。 余敏貞根本不管他們,而是在后面用打火機燒那些文件。 而她忘記了,書房放的都是書那些易燃物。 任以恣記憶跟斷層了似的,他只記得后面警車,救護車的呼叫聲跟催命一樣的響徹四周,他的身上被火灼熱的生痛,渾身起了大水泡。 余敏貞捂著自己的嘴巴,又哭又鬧的說她不是故意要把家里燒成這樣的。 消防員叔叔把任以恣從熊熊烈火中抱了出去,那場大火把他家給燒沒了,把爸媽對彼此最后一點耐心也燒沒了。 他們一家三口都受了傷,爸爸跟余敏貞傷的很輕,可是任以恣燒傷較重。 任以恣的腳和手都做了移植手術,很成功,跟原來沒有什么差別,就是腹部和背部永遠留下拳頭大的火燒的傷痕,終身攜帶。 聽說余敏貞被關進去幾個月才放出來。 所有爸爸認識的大佬精英們,還有學校的老師,警察一批批的來看望他。 任以恣躺在病床上,一呼一吸間都是四面八方無處不在的消毒水味。 他用那雙俊美到驚嘆的眼眸沉默著看著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最后,病房里只留下了他爸爸。 任子京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寬大厚實的手暖意十足,任以恣這才發(fā)出沙啞著聲音,像尖銳的砂礫割著喉嚨:“爸爸,我以為,我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四周的墻壁白到刺眼,鐵床上的護桿散發(fā)著寒意,任子京看著他兒子纏成了木乃伊,心如鈍刀絞著rou,顫聲說:“怎么會?我家阿恣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爸爸也要長命百歲。” “一定會的,我們都會長命百歲。”任子京握著任以恣的小手,眼神里的悲傷悄然抹去,換上了堅定的眼神。 他說著從胸口的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金子鑲嵌的白玉佛:“這白玉佛在胡亂中摔破了一點。我重新返回去撿起來的,找?guī)煾到o你打磨修好了,還鑲上了蓮花金邊,奶奶還去我們那邊過香開光了。” 任以恣這才察覺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白玉佛不見了,他顫動著手,艱難的接著那重新打磨過有點變了樣子的白玉佛,這佛坐在金光閃閃的蓮花上面,在對他微笑。 任子京給任以恣重新戴上:“是它為你擋了災難,你好了之后可要好好的回去還愿,這佛是你的貼身物品,不能輕易的給別人。”他又想到什么似的,說“這佛本來是你奶奶要傳給你mama....... 我們不說她,這佛是我們家世世代代傳給最愛之人的,但默認傳給兒媳或者孫媳婦,但是余敏貞品性不端,你奶奶當年就不太喜歡她,就傳給了你,要你戴著,保佑你平安富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