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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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寺儒走到陽臺,把門帶上,背靠陽臺的欄桿,沉著臉接通了電話。 他沉默著,氣壓極低,對方那邊受不了他晾著自己,無奈的先開了口:“儒少,您還......回來嗎?” 溫寺儒把自己手上的佛串取下在手里盤玩,過了很久才想起還在打電話一般,慢條斯理的回答:“不回,我還沒有玩夠呢。” 那邊愈發小心:“那您最近按時吃藥了嗎?” “沒有,停了,”溫寺儒停下把玩佛串的手,他深沉沉的盯著串漣玉圓的佛串,花瓣般好看的嘴唇一勾,嗓音慵懶至極,“對了,裴隱,我發現一個比藥還能讓我鎮靜的人,有他在我身邊,你就別cao心了。” 那邊迫不及待的追問:“是誰?” 溫寺儒瞇起眼睛,輕聲:“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我知道了。但是,儒少,藥你還是要吃的......” “別說這個。”溫寺儒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斐隱咽了咽口水,他再次爭取:“藥......” “我說,別說這個,”溫寺儒涼聲打斷了他,一字一句道,“哦,還有,別再跟蹤我,你知道后果的。” “不是......” 溫寺儒按斷了電話,又立刻把這個號碼給拉黑了。 他雙肘撐靠在欄桿上,仰頭望向無垠蒼穹,緊致的下頜劃出了優美的弧度。 夜色像一塊密不透風的幕布,籠罩在頭頂,月漸漸躲進了沉層烏云,藏起了最后的亮光。 - 國慶放假七天,秦揚他們這些人都回老家去了,任以恣本來也想回老家看奶奶的,可成山的作業實在太多。 他能想象到一回奶奶那邊放飛自我,肯定寫不完作業,奶奶又希望他好好學習,就留在了宿舍。 溫寺儒提議任以恣來他家,他可以輔導監督任以恣寫作業,任以恣欣然答應。 任以恣跟溫寺儒一起上了轎車,他本來還想讓司機停車,他去超市買點東西再去溫寺儒家,不然白吃白喝不好意思。 可溫寺儒卻說:“不用了,恣哥,我爸媽長年不在家,不用搞這些客套的東西。” “你爸媽長年不在家?那也太爽了吧?那么大個別墅自己住?” 溫寺儒聞此言看向他,透過任以恣,毫無焦距地目視著什么似的,車外的景色在他眼里也不停切換著。 等了一會兒,他才終于開口:“是啊。” 他又補充道:“可是有時候我也會覺得有點孤單。”這一聲格外的落寞。 任以恣此刻還看不懂溫寺儒的表情,后來的后來,等到他看懂的那一天,也追悔莫及了。 此刻,他只知道溫寺儒心情不太好,準備安慰他:“其實我......” 溫寺儒卻不著痕跡的打斷他:“但是恣哥你要來我家玩了,我很高興。” 司機這時頭微微偏向他們這邊,墨鏡掩蓋住了他的情緒。 任以恣毫無察覺,繼續道:“我也很高興。” 溫寺儒朝他微微一笑,也朝偷看過來的司機不明意味的笑。 司機回了他一個僵硬勉強的笑容,卻再也不敢斜視過來,目不轉睛的駕駛著車。 - 車一路行駛,開進了鵬城的城郊相接處,人煙逐漸稀少。 任以恣以前住的還算富裕的時候,也沒有見過溫寺儒家里這樣大的家,說家還是不太準確的,說是個莊園性質的豪宅還差不多。 雄偉的石獅子屹立在中式風的宅院前大門,里面是青瓦白墻 ,曲徑回廊,主體建筑房屋都中軸線上,前庭院后水榭,整個院落也非常講究對稱美。 風一吹,檐上無數紅色的燈籠搖晃,各種花香果香飄了過來,任以恣看著四面相通的青石板路,想著要是自己一個人走在這個宅子里,肯定會迷路。 若不是任以恣親眼所見,他都不知道在鵬城這樣鋼鐵森林般的城市里,也會有這么一處古色古香的私人住宅隱匿在山莊里。 一路上無數的阿姨和阿叔,他們遠遠看到溫寺儒便會停下手中的活計“少爺”“少爺回來了”的叫著。 也有不少目光粘在了任以恣身上,被人們不同的目光看習慣了的他也一時有點受不了,趕緊跟著溫寺儒走。 溫寺儒一路從容的帶他來到主住宅,管家一打開門,門口就有一只波斯貓坐在那里,看著溫寺儒“喵喵”的叫著,戴著光彩奪目的翡翠項鏈。 溫寺儒含笑,俯身輕柔的把它抱在懷里。 任以恣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小家伙是伊麗莎白:“儒仔,你家貓真好看。” 聽到他這么叫溫寺儒,就算經過專業培訓的管家眼里也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 “你要抱抱他嗎?”溫寺儒溫和的問。 “還是不了,我身上有白咪的貓味,它可能不喜歡......” 他話還沒有說完,溫寺儒就往他懷里塞了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仰著它圓絨絨的頭跟任以恣對視,還“喵”的一聲用頭蹭了蹭任以恣的衣襟。 “沒事,”溫寺儒很有底氣的說,“我看得出來它喜歡你。” 管家也慈祥的笑著對任以恣說:“是啊,任先生,伊麗莎白平時看著生人都會躲起來,膽小得很。” 任以恣嘴唇一勾,摸了摸伊麗莎白的頭。 “你餓了嗎?”溫寺儒問他。 “不太餓。”任以恣現在只想擼貓,不太想麻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