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將近兩個小時的演唱會并沒有讓大家乏味,所有人興致勃勃地在臺下大喊:“二胡!二胡!” “對。”梁東言笑了下,然后又看了下第一排坐著的人:“沒在公開場合拉過,以前覺得拉這個...不太吉利,后來有人跟我說,我能把二胡拉得這么好,明明是值得驕傲的事。” “對!!!”眾人高聲附和,嘰嘰喳喳地喊著“很吉利!”“超歡快!”...... “嗯,所以待會兒要給大家拉一首二胡曲子,等我去換個衣服,五分鐘,行么?”梁東言問。 姜閾周圍的粉絲們紛紛應聲,梁東言很快跑向后臺去換衣服。 五分鐘后,梁東言拿著二胡,從臺側走了上來,觀眾席的尖叫聲再次高漲,甚至比剛剛那些時候還要激動—— ——因為梁東言穿了校服。 姜閾瞳孔緊了緊,他直起身子,看著穿著東吳一中秋季校服的梁東言奔跑上臺,眼神明亮地朝自己笑。 恍惚間,時光一躍而起,將他扯向九年前的高三。 姜閾怔怔地望著臺上,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比全場幾萬人都要專注。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梁東言握著那把萬月興的二胡坐下,全場寂靜,沉寂九年的二胡,發出一聲嘹亮的啼鳴! 姜閾緊緊咬著牙,生怕自己落淚,但淚腺無法控制,水意積攢在眼眶之間,他微微抬著頭,渾身發麻地聽梁東言熟練又完美地演奏著二胡。 二胡聲悠長,圍繞著碩大的場館,像在訴說一個泫然欲泣又無比動人的故事。 演奏的尾聲里,姜閾終于沒忍住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落下,他肩膀不停顫動著,在清亮、古樸的二胡聲里泣不成聲。 演奏緩緩停止,全場寂靜無聲,但只兩秒,便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梁東言拿過麥克風,他眼底情緒很淡,不過面上隱著淺淺的笑,目光落在臺下某個位置,語氣寵溺:“怎么還有人哭了啊?” 姜閾用力閉了閉眼,然后通紅著眼眶,在梁東言的注視里抬起了頭,和他對望。 梁東言目光閃了下,只淺淺地望著人笑:“是我拉得太好,還是太喜歡我了?” “都是!!!”全場觀眾齊聲回答! 梁東言見人眼睛雖紅,但不再流淚,松了口氣,他將二胡和椅子都遞給工作人員,再次一個人站在舞臺上:“下一首歌,也是這場演唱會的最后一首歌。” 粉絲們紛紛高喊著不舍、讓他再唱幾首,梁東言看了眼時間:“風暴已經過去了,寶貝們。” 一聲“寶貝”讓那些因為演唱會即將結束而哭泣、難過的粉絲們瞬間打滿雞血,剛剛的那股懨然立馬消失不見。 梁東言笑起來:“這首歌還沒發過,是封情書。” 眾人立馬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梁東言在微博上找主人的那封情書。 觀眾席的姜閾卻怔了下,他明明記得,梁東言最后沒有用他改的詞。 歌曲的前奏響起,姜閾發現并不是自己聽過的那首曲子。 是梁東言重新制作的新曲。 臺上的梁東言從立麥上將麥克風拿下來,他溫柔而深情地注視著觀眾席某處,聲音帶笑:“這首歌唱完,我想跟你回家。” 姜閾仰著頭,臉上緩緩綻開笑意,朝梁東言點頭。 梁東言握住麥克風,盯住與自己對視的姜閾,仿佛偌大場館只剩一個姜閾,他只是在唱給姜閾聽。 唱姜閾的表白、唱少年的情愫、唱熱烈的青春、唱他的心上人。 演唱會在最后一首充斥熱戀和宿命感的歌曲中落下帷幕,所有觀眾戀戀不舍、回味無窮。 他們不遠萬里,來奔赴這場對于少年梁東言來說夢一般的盛會。 觀眾散場時,姜閾靜靜坐在位置上,等人走得差不多,臺側有個人飛快地跑向自己,他穿著校服,仿佛回到了九年前那場高考后的深夜。 終于沒有離別和心如刀割,梁東言滿眼希望地站到自己面前,然后俯身把自己抱住。 “生日快樂,寶貝。”梁東言在姜閾耳邊說。 姜閾也緊緊抱住梁東言,緊緊抱住帶自己越過風暴的男孩,抱住自己十七歲的心動,再也不會松手。 在萬人空巷的盛夏里,少年永不褪色,他們比星光耀眼。 ——下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