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聽姜閾的室友說姜閾要搶他的電腦,便立馬幫著他按住幾乎快發了狂的姜閾。 姜閾滿眼猩紅,兩個人都制不住他,他吼叫著掙扎著讓室友把硬盤還給他,而室友在兩位好友的幫助下很快占據上風,三人桎梏著姜閾,在宿舍里扭打成一團。 扭打時宿舍便成了戰場,姜閾滿眼只有自己的硬盤,而那室友故意逗弄著姜閾,一退又退,退到了姜閾的柜前。 那室友得意洋洋地靠著姜閾的柜子笑,姜閾拼了命沖過去搶,幾人齊齊撞向姜閾的柜子。 姜閾的柜子被撞出原本的位置,被放置在柜子最上面一層的,那瓶姜閾幾乎每天都要拿下來放在書桌上的香水,則不停搖晃著,然后“哐當”一聲!直接砸在了地上。 香水瓶碎了一地,香味猛地撲鼻而來。 忽然間,姜閾不再掙扎了,他一瞬間臉色變得慘白,然后下了死力揮開那兩人,蹲下來發瘋般去撿那碎成一地的香水玻璃瓶。 另外三人先是看著,他們在看到姜閾的舉動后,開始瘋狂地用西拔牙語和英語罵著姜閾,說他神經病、說他變態。 姜閾的手掌不停被碎玻璃割傷,血流了一地,他卻好像根本不知道疼,把碎玻璃一片片撿起來握在手心,眼中無知覺落著淚,等他把所有的玻璃都找到時,宿舍早早沒了人。 他把所有碎片用盒子包起來,又滿手是血地去撿室友丟在地上的硬盤,著魔般錄入著自己搜索到的最新的消息。 直到那時,姜閾才覺出自己的手疼,一剎那,姜閾撕心裂肺地哭起來,他極其無措地望著那一盒碎片、他對自己的無能充滿憤怒,一遍又一遍,控制不住地摳著自己的手掌。 于是姜閾又拿出手機,想搜索梁東言的消息讓自己平復下來,可他的手生生疼著,整個人陷入一種極度復雜又痛苦的情緒里,他忽然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輸不下去了。 他顫抖、眼睛不停泛花、最后他用力砸了自己的手機。 我把一切都毀了,姜閾想。 他無法保存好梁東言送他的禮物,也無法構建起一個專屬自己的、梁東言的世界。 室友和同學看到了他硬盤里龐大的信息,指著他的鼻子罵變態和精神病。 就在某個剎那,或許是姜閾拿著膠水想黏合玻璃碎片的時候、或許是他貪婪地望著硬盤里的數據庫的時候......他忽然間如夢初醒,其實一切早就結束了。 他和梁東言已經分了手,梁東言可以屬于任何人,唯獨不可以屬于他。 而自己那樣收集梁東言信息的行為,在旁人看來的確不正常而偏執。 萬一哪一天被梁東言發現,梁東言也會覺得他變態。 他想,不可以被發現,然后他換了學校,新的學校沒有人認識自己,他還可以繼續是那個看起來正常的人。 姜閾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他無法控制,在拍攝白晝時,他無數次想把這樣的自己毀掉。 - “姜閾,沒關系的。”梁東言很溫柔地安撫著姜閾。 姜閾呼吸得很用力,像是要把某種沉重的情緒通通趕出去,他緩緩退出梁東言的懷抱,貼著墻,失力地靠住。 情緒褪去后的姜閾目光變得清澈、卻還是有些恐懼,他朝梁東言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想到以前的事,對不起。” 梁東言還握著姜閾的手,緩聲問他:“不能搜索,也是因為室友?” 姜閾只告訴了梁東言,室友和他在爭執中打碎了香水,沒說別的。 姜閾怔了怔,目光有瞬間的發虛,然后他說:“在南極的時候,凍出了病根。緊張的時候會使不上力。” 姜閾一旦撒謊梁東言是發現不了的,梁東言點點頭,他溫柔地牽著姜閾,對他說:“那我再焐一會兒。” 梁東言邊看姜閾的手,邊低喃著:“所以你當時跟我分手,是騙我的。” 梁東言不敢看姜閾的眼睛,卻還是硬著頭皮,把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就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 閣樓里因為兩個人的存在暖了些,姜閾抿著唇,忽地無措起來,他想打開窗戶,讓冷空氣趕走積到眼前的溫熱。 他剛剛失了控,把香水的事說了出來,而這件事任誰看,都能看出自己根本放不下這段感情。 “我...”姜閾艱難地啟唇,梁東言見他猶豫,似乎怕他說出什么自己不想聽的話,便很快打斷姜閾道:“我有證據。” 姜閾眨了眨眼,沒聽懂是什么意思。 梁東言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錄音,點開里面其中一條錄音。 電話似乎是葛北思打給梁東言的,在看到梁東言和姜閾站在一起的視頻后,追著問他姜閾的下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 這次梁東言難得接了電話,葛北思追問了幾句都無果后,梁東言忽然冷淡地開口了:“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我知道的都回答你!只要你告訴我姜閾在哪兒。” 梁東言滿意道:“好,那你告訴我,當年姜閾跟我分手,到底什么原因?” 電話那頭的葛北思沉默了,而眼前的姜閾也不由緊張起來。 梁東言當時真的差點相信了姜閾的說辭,因為不那么喜歡。 可直到情書出現,情書明明出現在分手之后,如果真的不那么喜歡,為什么姜閾還要在情書里說,他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