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但謝梧好似發(fā)了酒瘋:“你怎么好罵我的啊!在海上你差點死了是我把你救上來的!” 姜閾臉色僵硬、依舊沒有搭理。 而副駕上的梁東言卻抬了抬眸,從后視鏡看過去。 謝梧雙手捂住臉,下一秒,他忽然嗚嗚哭了起來,邊哭邊控訴:“紀(jì)聞西走了我就沒朋友了,你還要罵我......” 姜閾嘆了口氣,他看了眼梁東言,低聲道:“抱歉。” 梁東言側(cè)目看向撒酒瘋的謝梧,眉頭微蹙,但始終沒說什么。 半小時后姜閾終于開到了巷子口,他讓梁東言稍等他,他把謝梧架了回去,安置好謝梧很快出來了。 “你家的地址。”上車后,姜閾問梁東言。 梁東言報了個住址,又指了指汽車自帶的導(dǎo)航道:“用這個導(dǎo)就行。” 導(dǎo)航軟件的搜索頁面是白色的,中間是藍色的搜索框,姜閾的手指在搜索框上停頓著,卻久久沒有點下去。 梁東言莫名朝他看過來,卻發(fā)現(xiàn)姜閾的臉色比剛剛要白了不少,神色恍惚。 “姜閾?” 梁東言的聲音似乎把姜閾猛地驚醒,他驀地縮回手,將手指蜷起來,呼吸也變得深長。 “你怎么了?”梁東言覺得姜閾不大對勁,便主動抬手將地址輸好,點了導(dǎo)航。 姜閾搖頭,他右手依舊握著拳放在腿邊,過了大約快三分鐘,他才抬起手,掛了檔倒車。 “你可以睡會兒。”仿佛剛剛那段插曲沒有發(fā)生一樣,姜閾輕聲道。 梁東言看著他,忽地抬手,將剛剛自己搜索的住址刪干凈,導(dǎo)航欄再次空白,姜閾剛把車倒出去,便踩了剎車。 “你重新輸。”梁東言神色探究道。 姜閾右手手心起了一層細汗,他面色漸漸僵硬起來,想將手挪到搜索框前,卻又知道這是個陷阱。 “輸不了。”姜閾聲音微顫,語氣卻干脆。 “只是四個字,拼音、筆畫、手寫都行。”梁東言目光愈發(fā)緊了,他問:“為什么輸不了?” 姜閾死死咬著牙,他用力把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手臂卻幾不可查地、像控制不住那樣顫抖。 梁東言一把握住他,將人扯向自己,姜閾臉色蒼白、眼底卻猩紅,他錯開梁東言的注視,緊抿著雙唇。 “姜閾。”梁東言強勢地握住他冰涼的手,聲音發(fā)沉:“怎么回事?” “我可以輸?shù)摹!苯搶⑹謴牧簴|言手中抽開,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地圖導(dǎo)航,哆哆嗦嗦輸入剛剛梁東言報出的地址。 他似乎急于向梁東言證明著什么,搜索到之后立刻把屏幕舉給梁東言看,眼神里滿是焦慮:“這里對嗎?我送你回去。” 梁東言按住姜閾的手,把手機從他手中奪走,姜閾這個狀態(tài)開車他不放心。 姜閾怔忪地望著他:“你做什么?” “下車吧。”梁東言下了車后迅速轉(zhuǎn)到主駕駛旁,拉開車門。 雖然已是深夜,但周圍還是斷斷續(xù)續(xù)有人經(jīng)過,姜閾不知道梁東言要做什么,但他和這車都太顯眼,只要有人經(jīng)過肯定會注意,他只能下了車。 “去你住的地方。”梁東言站在巷口朝里面看。 沒等姜閾開口,梁東言便道:“剛剛我看到了,巷子里第五家是嗎?” “梁東言。”姜閾剛慌促地喊了一聲,梁東言便扭頭朝燈光晦暗的巷子深處走去,似乎壓根不在意住所主人同不同意。 姜閾只得迅速鎖好車,快步跟上。 “梁東言你要干什么?”姜閾很快走到梁東言身旁,語氣發(fā)緊。 此時已經(jīng)到了第五戶門前,梁東言在稀疏的燈光下沉沉看著姜閾:“開門。” “你喝多了。”姜閾神色清明,手中緊緊握著鑰匙,不肯上前。 梁東言笑了一聲:“被開除那年,為一場三千塊的商演,我和主辦方喝了一晚上,喝到吐,吐了繼續(xù)喝,那才叫喝多。” 梁東言底氣十足地和姜閾對視:“我現(xiàn)在很清醒。” 姜閾被他看得低下了頭,思忖片刻后,悶悶地掏出鑰匙開了門。 這棟房子的一樓堆滿了謝梧的拍攝器材,壓根下不了腳,梁東言剛進去就被一個軌道擋住步伐,姜閾看到后失言片刻,頭疼地拉了拉梁東言的衣袖,示意他跟著自己。 樓梯很小,寬度只能容納一個人走,姜閾走在前面,扶著陳舊的把手,一步步往上走。 二樓臥室還開著門,謝梧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他有一小半的身體不在床上,也沒蓋被子,姜閾看到后有些窘迫,剛準(zhǔn)備去把門關(guān)上,梁東言的聲音便響了。 “你剛剛放他放得很急?”語氣滿是耐人尋味。 姜閾嘴角動了動,沒說話,只關(guān)上了謝梧的房門,繼續(xù)領(lǐng)著梁東言朝樓上走。 他住在這棟房子的閣樓里,房間很小,但比謝梧的整齊很多,只有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個行李箱,連椅子都沒有。 “你要在這休息?”姜閾站在閣樓靠窗的位置,面容不解、又無奈。 梁東言搖頭,只是把門關(guān)上,然后朝姜閾走過去:“剛剛在車?yán)锊环奖銌柲恪!?/br> 姜閾下意識蜷了蜷手指,梁東言目光銳利,語氣卻溫和:“手怎么回事?” 姜閾的手看起來不像受過傷,沒有疤痕、開車也利索,只是在輸入時忽然不受控制,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