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好。”梁東言盯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發(fā)了會兒呆后道:“沒事,你放心。” 姜閾笑了下:“放不了一點,還真擔(dān)心你被人占便宜。” 梁東言的心臟像被人抓了一下,他喉結(jié)滾了滾:“真的?” “嗯。”姜閾不假思索:“在外面要保護(hù)好自己,梁同學(xué)。” “為什么擔(dān)心?”梁東言壓根聽不到姜閾的囑咐,連珠炮轟似地問。 “你是我好朋友。”姜閾輕聲說,這句話很快換來梁東言微微不屑的輕笑。 “呵,好朋友。”梁東言覺得自己被駱曉冰sao擾都沒現(xiàn)在這么窩火。 “你還長得帥、有才華。”姜閾柔軟又好笑地哄著人:“別呵了,再不睡天要亮了。” “呵呵。”梁東言不得勁兒地咬了咬嘴唇:“我回去了。” “嗯,我也要睡了。”姜閾聽著對面人的動靜,確認(rèn)人又進(jìn)了宿舍、上了床,自己才關(guān)了燈躺下。 “晚安,梁東言。”姜閾小聲說。 “嗯。”梁東言那邊很輕地回應(yīng)了一聲,沉磁的嗓音在寂靜的深夜顯得親昵,盡管只有一個音節(jié),卻依舊擾人清夢。 姜閾閉了閉眼,腦中不停回蕩著梁東言那兩聲不服氣的“呵”,以及最后那聲莫名有點委屈的“嗯。” 從心臟到四肢都變得柔軟,柔軟中沁出些酸和澀,姜閾睜開眼,眼尾泛著不明顯的微紅。 姜閾重新把音量鍵調(diào)到最大,側(cè)過身,安靜地聽著對方再次陷入睡眠的呼吸聲。 ...... 編導(dǎo)生七點就被他們的老師敲門叫醒,他們要集體出去背書,而程延和駱曉冰也要出早功,早上九點,梁東言醒來時,宿舍里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姜閾是七點掛的通話,但給他發(fā)了消息:我去學(xué)校了,今天考一天,可能回不了消息。 梁東言看完姜閾的消息后起身,洗漱后便直奔前臺說要換房間。 “這個時候房間緊俏得很,都住滿了!”青旅的老板朝他攤手:“全是藝考生,你不是知道么?提前兩個禮拜訂才有的!” “我們宿舍不還多了兩個床位?”梁東言蹙著眉:“別的宿舍就沒有多余的?” “那都是培訓(xùn)機(jī)構(gòu)包了的,把你突然塞進(jìn)去算怎么回事?”青旅老板搖頭:“真沒空的了,你就這么住吧,那小孩兒...估計是真走錯床位了。” 青旅老板開店后見得多了,性.sao擾、猥.褻什么的時有發(fā)生,要是小姑娘撞上這事兒他確實得給換個房間,但眼前這小伙子快一米九的大個兒,他覺得真不至于。 就在梁東言打算跟老板再爭取爭取時,程延從外面進(jìn)來了,他剛出完早功,看到梁東言站在前臺和老板在吵著什么,瞬間猜到了原因。 “梁東言。”程延走進(jìn)來:“走,回宿舍,跟你說點事。” 梁東言防備地看向他,他和這些人都不熟,又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下意識對誰都提防了起來。 “我不是那種人。”程延向他保證:“反正你現(xiàn)在也換不到床位,我們先回去。” 梁東言沒理他,他讓老板一有其他宿舍的床位就立刻通知自己,又再三提醒了兩遍后才回房間。 房間里程延坐在床上,見他進(jìn)來后放下手里的劇本,一臉了然:“沒空的床位吧?” 梁東言沒說話,只去包里翻出自己的樂理筆記準(zhǔn)備看。 “駱曉冰這人...一直這樣,你昨晚反應(yīng)那么強(qiáng)烈,他的心思也就滅了。”程延走到梁東言床前,開解道。 “你認(rèn)識他?”梁東言放下樂理筆記,問他。 “不算認(rèn)識,知道。”程延道。 他和駱曉冰都是東南一個省會城市的高中生,盡管兩人不是一個學(xué)校,但市里的高中生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而駱曉冰玩得又開,有些八卦時常讓相對保守的高中生們咋舌,所以他亂玩、以及他的性取向這事兒在市里的高中生圈子里傳得很廣。 程延一直知道這么個人,昨天駱曉冰來了宿舍自我介紹后程延根據(jù)他的口音,猜測他就是之前朋友跟自己說過的那個同性戀。 “早上我們出去的時候,我也警告他了。”程延也受不了住一個宿舍被這么膈應(yīng),便直截了當(dāng)?shù)馗槙员f如果再有下次,他會收集好資料直接跟他們學(xué)校反應(yīng)。 “有用嗎?”梁東言冷淡地看著程延,對有些人,警告和恐嚇可能有用,但對有些人壓根沒用、甚至?xí)鸬较喾吹淖饔谩?/br> 這讓梁東言想起小學(xué)欺負(fù)自己的那些學(xué)生,警告于他們而言,是刺激他們霸凌欲的催化劑。 “你比他高那么多,還真怕他了?”程延問。 “不是怕。”梁東言煩躁道:“是惡心。” 所以不想看到、更不想碰到。 “也是。”程延點點頭:“我們直男確實對這種人...避之不及。” 梁東言沒說話,他不會因為一個駱曉冰牽連一整個群體,他現(xiàn)在只惡心駱曉冰一個而已。 中午的時候駱曉冰縮頭縮腦回來了,似乎早上程延的那番威脅對他起了效,回來時手里還端著兩份盒飯,探出頭問:“兩位都沒吃吧?我給你們帶了。” 梁東言見他進(jìn)來后“唰”地一下起身,目光都沒碰上一下便背著書包出了門。 “靠!至于嗎?”駱曉冰回過頭,沖梁東言的背影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