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送你了。”姜閾道:“我多著呢。”說著他開玩笑地問:“怎么樣,用得還行嗎?” 梁東言欲言又止地點頭,這一剎那他居然有股想跟姜閾對答案的沖動,簡直瘋了。 “嗯,你是不是快藝考了?”姜閾沒記錯的話,單招和藝考都是在每年十二月左右開始。 “還早。”梁東言道:“我到一月。” 梁東言只考國內的幾所頂級音樂院校、以及全國高校排名靠前的音樂類專業,這些學校的藝考時間不會太早。 “那就是...快放寒假的時候?” 梁東言點頭:“已經在練考試曲目了。”頓了頓梁東言又問:“你想看嗎?” 這個瞬間將姜閾的記憶一下子銜進那個下雨的夜晚,他看著夕陽里梁東言期待的目光,這次欣然點頭:“好啊。” 姜閾和梁東言去校超買了兩桶泡面后便去了藝術樓專門給梁東言練習的音樂教室。 梁東言的教室里樂器幾乎是全的,從鋼琴到大提琴、再到琵琶和簫,琳瑯滿目得像個樂器鋪子。 “這些你都會?”姜閾知道梁東言在這方面大約是個天才,但真實地看到這么多的樂器排在一起,還是有種不實感。 梁東言點點頭,他走過去拿起小提琴:“你想聽什么?” 姜閾掃視了一圈樂器:“想看你用演奏得最好的樂器表演。” 梁東言停了停,他看了眼音樂教室后面的儲藏柜,又將目光挪向鋼琴:“鋼琴吧。” “好,那就彈鋼琴,我想聽你上次寫的那首。”姜閾道。 姜閾說的是《隔壁的音樂教室》,梁東言放下小提琴,坐到鋼琴前,緩緩彈響前奏。 姜閾坐在離梁東言不遠的位置,看著他手指靈活地在琴鍵上跳躍,鋼琴聲純熟干凈,不多不少、不燥不平,完美得很夸張。 姜閾的思緒在鋼琴聲營造的氛圍里不可避免跑遠,他想,這個人為什么不喜歡表演呢? “叩叩~”音樂教室的門被敲響,梁東言的演奏被迫停止,他走過去開門,姚幺正穿著練功服站在門口。 “怎么開始彈鋼琴了?”姚幺探頭往里看,意外地看到朝她看過來的姜閾:“姜神也在。” 姜閾朝她笑了下,梁東言問:“怎么了?” “下個月有個活兒...”姚幺看了眼姜閾,壓低聲音對梁東言說。 “沒事,你說。” “電視臺的跨年表演,有個樂團演奏,他們缺個樂手 。”姚幺看梁東言不避諱,便也恢復正常聲音道。 “不去。”梁東言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校慶你不都表演了么...”姚幺嗔怨道:“我還以為你不介意了。” 梁東言神色緊了下:“不去,校慶是特例。”說著梁東言就要關門,姚幺嘆了口氣,她沒再強求,和姜閾說了再見,轉身回了隔壁的舞蹈教室。 姜閾看著走進來重新坐下的梁東言,沒忍住問:“你跟姚幺關系很好?” “嗯。”梁東言肯定地承認了。 姜閾有兩秒的沉默,梁東言很快補充:“我們以前都是江宜中學的,一起轉過來的。” 姜閾點點頭,教養告訴他不應該再多問了。 “剛開學的時候,那兩個體育生...對她不太禮貌,我幫了她的忙。”梁東言繼續道。 自那以后,姚幺和梁東言的關系便不像在之前的學校那么寡淡,姚幺很多事都會來找他,有活兒也會一起介紹他去干。 但和表演相關的,梁東言基本都拒絕了。 “她也知道你不喜歡表演嗎?”姜閾問,剛剛姚幺對梁東言拒絕的反應是習以為常的。 梁東言點頭:“所以校慶表演完,她以為我不介意了,才來問我要不要接活。” “介意什么?”姜閾抓住重點,問得很快。 “在大家面前表演。”梁東言走到一邊拿了泡面:“我去接水,你等我一下。” 說著梁東言拿了泡面出門,明顯在逃避姜閾的問題。 于是姜閾在他回來后也沒再問,梁東言不肯說,他便沒了不該有的好奇心。 月考成績在下一個周一就出來了,大病初愈的姜閾依然穩穩排在第一,大概是休息了一星期頭腦更清晰的緣故,這次總分甚至離滿分更近。 而梁東言,居然從倒數第一考到了倒數第六,連班主任都不可置信,站在講臺上表揚了他三分鐘,梁東言捂著頭,恨不得鉆進地縫。 但一下課梁東言就掏了手機出來,模模糊糊拍了張自己倒數第六的排名,發給了姜閾。 就在他扭捏著想該打什么字時,姜閾幾乎瞬間就回復了:“你太厲害了吧?直接進步五名?而且還是在沒復習的前提下?!” “嗯。”梁東言低著頭,勾唇回復。 “語文都快接近平均分了。”姜閾繼續夸,語文平均分122,梁東言考了73,接近二分之一也是接近。 “我作文寫得很長。”梁同學順桿往上爬:“你的筆芯都被我用光了。” “我有很多,你中午來我教室拿。”姜閾回他。 “好。”梁東言忽然有點相信其他同學說的話,可能姜閾的東西真的有考神之力,姜閾說考運分他一半,他就進步了五名。 盡管梁東言不是很愛學習考試,但這樣驚人的進步對于他來說還是有吸引力的,就在他繼續和姜閾聊著這次的月考時,消息框彈出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