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們是朋友,兄弟之間摟摟抱抱很正常。 又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像是專門反駁狄九徽的雜念,他在心底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這樣沒錯。 不知過去了多久,不止不休的痛苦總算消歇,狄九徽渾身卸了勁兒,精疲力盡地睡著了,在那之后,他做了一個極為荒誕的夢。 第6章 報(bào)社 夢中,他與閆御駕著仙鶴穿梭在云端,在九重天上游覽整個天界,又下潛至深海之底,撫摸溫婉馴順的仙獸,見識威風(fēng)凜凜的龍族,金碧輝煌的龍宮觸手可及。 這本是尋常,然而他倆的一舉一動宛若一對如膠似漆的道侶! 駕著仙鶴,但是兩人同駕一只。 撫摸仙獸,但是仙獸是比翼鳥。 見識龍族,但是龍族天性好yin。 至于這龍宮可謂瓊林玉樹,各樣寶物累累,除卻定海神針,還有一樣閆御惦記了很久的靈犀玉瓶,收集了從古至今的情人淚,見慣戀人間悲歡離合,愛恨嗔苦。 玉帝聽聞勃然大怒,欲以天條處置,他讓天兵天將分別將二人關(guān)押起來,端著一副秉公執(zhí)法的姿態(tài),四下無人之際,他對狄九徽說只要你同閆御斷了,以后千年萬年待在我身邊,我就放你自由。 狄九徽:“?” 他滿心震驚,他寧死不屈,玉帝冷笑一聲,用各種手段逼迫他屈服,又以“將閆御斬?cái)嘞筛薜粝晒琴H下凡間”要挾,狄九徽不得已順從于他,閆御得知后當(dāng)場黑化,直接殺上凌霄寶殿。 嗑cp最前沿的四位仙子在現(xiàn)場播報(bào)并拉踩萬物:“我不是針對哪對cp,我是說在座各位的都是垃圾!落日御徽,一款更適合三界寶寶體質(zhì)的神仙cp,贏則執(zhí)掌天庭,輸則雙死同xue!落日御徽!入股不虧!” 天庭三大反骨仔——楊戩、哪吒、孫悟空或鼓掌或吹口哨或搖旗吶喊:“殺!殺!殺!干碎玉帝!” 狄九徽在雷公電母以及風(fēng)伯雨師氣氛組的助威下含淚大喊:“住手!快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得民心者得天下,最終頂著眾神仙期許的閆御如愿逼玉帝退位,走上仙生巔峰,迎娶狄九徽。 四周一片鮮紅,狄九徽被閆御深深凝視著,那冷冷淡淡的眼眸居然也有含情脈脈的時候,他不知所措,被看得頭皮發(fā)麻,這時一道深邃的陰影籠罩了兩人。 狄九徽抬起頭,正上方一本巨大的書從天而降,十一個大到離譜的字描著金光幾乎戳進(jìn)他眼睛里,《狄某某和閆某的日日夜夜》裹著罡風(fēng)狠狠砸下來! 即將命中時狄九徽倏然驚醒,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驚魂未定地看向身旁的閆御,還在熟睡,之前就有過只要他不離開,閆御幾乎不會主動蘇醒的例子,而他一走,閆御立刻從夢境中抽離出來。 狄九徽捋著額前被浸濕的碎發(fā),心有余悸地舒出口氣,太荒唐了,怎么會做這種夢?那本書驚鴻一瞥,竟給他留下那么大的心理陰影。 閆御還在纏著他,體溫透過布料傳達(dá)給他,狄九徽看著閆御,夢里一幕幕清晰地閃過,曖昧的話,含笑的眼,難以言說的情緒,很是不對味。 狄九徽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過去一天一夜,胸口的怪異快要沖破心籠,他忍了幾忍到底忍不住了,徑直化作一團(tuán)光飛走了。 將近同時,閆御滯緩地睜開了惺忪睡眼,他有點(diǎn)迷茫,目光看向身側(cè)空著的一處,狄九徽已不見蹤影。 都是那本破書!什么喪心病狂的人會寫那東西啊!害他如同做了虧心事落荒而逃。 閆御一心一意待他,他竟然想入非非,怎么不算是對好友形象的一種抹黑呢。 狄九徽無比后悔,他就不該答應(yīng)嫦娥仙子幫她尋書,如今道心不定,得想個辦法穩(wěn)一穩(wěn)。 當(dāng)時他只看到封面,還是無意之間,作者好像叫琴瑟靜好,只有一個筆名無異于大海撈針,再仔細(xì)想想,他似乎還瞥見了一個很眼熟的圖標(biāo),那是…… 白玉京報(bào)社。 狄九徽眺望著前方樓閣,高懸中央的烏木匾額上五個字古樸典雅。 這是天庭乃至三界最大的報(bào)社,因擁有著名員工千里眼和順風(fēng)耳,能夠第一時間掌握最新消息,新聞事件追蹤,熱點(diǎn)頭條報(bào)道,書刊策劃出版,無一不精。 嫦娥仙子那本書就是白玉京報(bào)社出版售賣的。 此時報(bào)社內(nèi)客流量倒沒有很多,狄九徽走進(jìn)去并沒引發(fā)像在瀛洲那樣的sao動,他不想引人注意,低調(diào)地在書架中一排排尋找著同人文。 結(jié)賬的柜臺處,用書本蓋住臉的青衣人躺在藤椅上小憩,當(dāng)?shù)揖呕者M(jìn)來后,他手指忽然動了一下。 沒有…… 沒有…… 全都沒有。 狄九徽快把書架翻完了還是不見那本書,他站在書柜前低頭仔細(xì)回憶了一下狐妖的話,難道賣沒了? “喲,這不狄九徽么,今日大駕光臨,當(dāng)真令鄙社蓬蓽生輝。” 身后兀自響起一道清脆稚嫩又略帶沙啞的嗓音,回首便是柜臺后的那青衣人,沒了書本遮擋,只看長相分明是個少年,唇紅齒白,眉清目朗,眉心一點(diǎn)鮮紅的朱砂痣,像觀音菩薩坐下的童子。 狄九徽嚇了一跳,“瀠、瀠溪,巧啊。” “能在我開的報(bào)社里遇見我,真巧啊。”他皮笑rou不笑。 瀠溪真身原是前往昆侖墟給王母娘娘報(bào)信的三青鳥,后來退休了,游山玩水了一陣深感無聊,他天生性子閑不住,于是開了家報(bào)社給自己找點(diǎn)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