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白月光哪有不瘋的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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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印著一串指痕,火辣辣的,紅了?一片,紅色的掌印從唇角一直蔓延到耳根,耳朵里蔓延出一點鮮血。 她伸手摸了?摸耳朵,摸到一點潮濕的痕跡,難怪腦袋有些嗡嗡的。 她緩了?片刻,伏虺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緩緩半跪下,用帕子擦拭過她的臉。 伏虺的手很涼,很冰,也許是因為屬于?一個沒有多少生機(jī)的人,靠近她guntang的皮膚,讓她稍微好受了?一點。 他?像是用軟布擦拭精美珍貴的寶器,輕柔地?一點點擦過,不放過任何一個邊角,直到將血擦干,沒有一點污漬。 姜真低著頭,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平靜下來:“多謝。” 他?沒有說話,空洞的眼睛平淡地?望著她的模樣:“殿下,想哭的時?候便?哭吧。” “我為什么要哭?” 姜真彎了?彎嘴角,坐在地?上,用手擋住自己的額頭。 “我不知道。” 伏虺誠實地?說道:“但人在不被?理解的時?候是應(yīng)該哭的,被?所親之人傷害時?也是應(yīng)該哭的,不是嗎?” 哪怕是他?,看著她也會心?生不忍。 她的母親口口聲聲地?說著愛她,為什么卻?一點都不在意她的難過? 姜真沒有和伏虺對視,始終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眼淚只有在在意的人面前才是眼淚,不在意的人面前,它只是幾滴水,何必哭呢?” 伏虺聲音淡淡:“殿下,哪怕這樣,你也不后悔嗎?” “我不后悔。” 姜真抬眼,輕聲說道:“我也許會做錯,但我不會后悔。選了?就?是選了?,選過又糾結(jié)其他?可能——我不做那樣的事。” 她別過臉,笑起來:“算了?,你怕是也不懂。” 伏虺是不懂,但聽她這樣說,又覺得好奇:“殿下為什么覺得我不懂?” 他?語氣真誠,眉宇間一派羸弱溫吞的神色。 姜真看著他?的臉,愣了?一會:“你很傲慢。” 伏虺的表情頓了?頓。 “傲慢?” 他?聲音里沒有什么感情,卻?是真真實實地?奇怪。 姜真看了?他?幾眼,覺得他?好心?安慰她,她卻?這樣說他?,似乎有些不好。 伏虺說話溫和,脾氣好,她宮里的人大概也都是這么覺得的,才屢屢讓他?在她身邊露臉。 但伏虺給她的感覺,就?是傲慢。 他?像是站在很高很遠(yuǎn)的地?方,俯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疏淡的微笑,溫和的舉止,只不過是為了?掩飾淡漠的偽裝。 他?說自己是封家的親戚,關(guān)注著封家的情況,卻?又完全不在乎封離如何。 他?看她,又從來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一群螻蟻,那么寬容。 “你們修道之人超然物?外,凡塵之事對你們來說,是不是已經(jīng)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姜真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攙扶,自己艱難地?,一點點站起來:“你看著我,好像在看一場折子戲,我不喜歡那種眼神。” “殿下。”伏虺說道:“我是瞎子。” 姜真莞爾一笑,拍了?拍伏虺的肩膀:“算了?,等?封離從詔獄中出來,你便?和他?一起走吧,遠(yuǎn)離京城。” 伏虺跟在她身后,伸手想要扶住她踉蹌不穩(wěn)的身體,可想起她剛剛疏遠(yuǎn)的情態(tài),手只能虛虛懸在她身旁。 他?好似沒聽到剛剛姜真那一番話,仍舊溫聲說道:“殿下不是要和他?成親,為何又要讓他?遠(yuǎn)離京城?” “婚約不過是讓父皇放了?他?的借口。” 姜真疲憊地?坐下:“若他?真的與我成婚,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又怎么肯在京城忍受非議,蹉跎一生?” “我會盡力用婚約拖住其他?人,然后想辦法為他?謀個出京的機(jī)會,讓他?遠(yuǎn)離這里。” 姜真指節(jié)曲起,揉著太陽xue,慢慢說道:“你是世外中人,也應(yīng)當(dāng)懂些五運六氣之術(shù),看得出來,大燕命數(shù)要盡了?罷。” 她看出來伏虺對所有事情都一視同仁漠不關(guān)心?,也沒什么忌諱的:“京城安穩(wěn)不了?幾年了?,到那時?,封家的事也就?沒什么意義了?,以他?的武功,自可以闖一條出路。” “那你呢?” 伏虺站在她身后,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殿下算無遺策,原來早就?為他?想好了?生路,可殿下自己呢?” “殿下留在京城,要空守一紙婚約,受人言可畏。”伏虺慢慢道:“屆時?京城一亂,殿下要怎么辦?” 姜真心?想,以他?的身體,還不一定能活到那時?候,倒是很關(guān)心?她的出路。 伏虺很有耐心?,就?那樣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姜真只好說道:“我有我的辦法。” 他?秀眉因為不解淡淡地?蹙著,有些出神:“那你對他?是有情,還是無情?” 姜真奇怪:“你問我這個做什么?” “若是有情,你應(yīng)該趁此機(jī)會將他?留在你身邊,和他?成婚,而不是讓他?離開。”伏虺垂眼,長睫遮住他?那雙看不出情緒的雙眸:“但若是無情,你卻?為他?安排如此周密。” “有情無情,豈是你這樣劃分的?你當(dāng)真修道修傻了?。” 姜真說道:“我問心?無愧即可。” —— 南軍帳中。 燈盞掛在帳頂,晦暗不明,身材勻稱高挑的男人走進(jìn)帳中,解開甲胄,頭發(fā)披散,昏暗的光映在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 黑發(fā)如瀑布般垂落在他?肩上,微微卷曲,眼若桃花,嘴角一顆小痣被?白皙的皮膚襯得鮮明。 他?相貌雖美,卻?沒有絲毫女氣,反倒貴氣逼人,俊美中帶著狂傲之色。 輕薄的單衣下,隱隱顯出他?緊繃的肌rou,線條凸顯,鋒芒畢露。 他?單手支額,黑眸如刃,泛著寒意。 桌上放著部下的密報,他?看了?又看,兩指夾起最上面那張紙,點著火燒了?。 火焰卷著他?的指尖,燒到他?手心?里,在他?手心?化作?一捧灰燼。 下面還有其他?的密報,密密麻麻的小字里依稀可見姜真的名字。 一襲黑衣打扮的人,掀開營帳,跪在地?下,小聲說道:“公主殿下在殿門前跪了?一日,和青夫人有過一次交談,表情不大好。之后,皇帝便?應(yīng)允了?封離的事。” “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他?語氣有些不悅,但因是姜真的消息,也沒有多少怒意:“姜庭這小子……讓他?攔著阿真一點,他?表面答應(yīng)得好好的,怕是什么都沒做。” 姜庭是不喜歡封離和姜真的婚約,但也不代表他?就?想讓常素危當(dāng)姐夫。 跪在階下的暗衛(wèi)不敢妄議皇儲,低著頭說道:“左相府里有動?靜,青夫人最近頻頻進(jìn)宮,皇帝樂不思蜀,應(yīng)該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常素危一點都不意外,反而笑了?笑:“一個廢物?,要是能察覺到就?怪了?……讓他?們鬧吧,總要有人第一個打破冰面,他?們不做,姜庭也要做的。” 這樣膽大妄為的話,暗衛(wèi)聽了?,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依舊面色如常地?匯報道:“可要派人把封家之子……” 他?做了?一個刺殺的動?作?。 “不。”常素危和氣地?笑起來:“阿真想救他?,就?讓她救好了?,殺了?他?做什么?他?死了?,只會讓她愧疚,成為她心?里拔不掉的刺。” 一個人從死亡開始,缺點就?會被?逐漸遺忘。 而活著,才有犯錯的機(jī)會。 常素危說道:“青夫人似乎一直打著讓唐姝嫁給封離的主意。” 黑衣暗衛(wèi)驚詫不解地?看著常素危,不知道常素危是怎么看出來的。 封離已經(jīng)是階下囚,青夫人為什么要將自己千嬌百寵的女兒?嫁給他?? 況且就?算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封家淪落至此,幾乎全是青夫人在背后推動?。 為封家?guī)頊玳T之禍,又想把女兒?嫁給封離,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矛盾的舉動?? “阿真還是太心?急了?。” 常素危撐著下巴,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青夫人今日進(jìn)宮,本來就?是要為封離求情的,她又何必跪那么久……反正不管她跪多久,那人都不會知道的。” 他?眼里浮現(xiàn)出點柔軟和心?疼的神色:“把我?guī)旆坷锬瞧克帲萌ソo姜庭,讓他?帶進(jìn)宮里。” 他?站起身,將桌上的余下密報,一并點燃。 “既然如此。”常素危笑容溫和,透著爽朗:“如她所愿不就?好了?。” 第43章 重瞳 封家的事表面上算是完了, 背地里卻還在發(fā)酵,姜真不?知道青夫人頻頻進(jìn)宮是為了什么,卻知道丞相府一定在背后暗動手腳。 她看得越清晰, 心便越蕭索。 面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她能做到的事, 少之又?少。 姜庭進(jìn)宮看她,從懷里摸出瓶草藥,倒出藥油,細(xì)細(xì)抹在她膝蓋上,藥油有些?冰冷, 但當(dāng)真好了不?少,效果顯著。 姜真問他藥是哪里尋的。 他雙腿盤著, 坐在她旁邊, 笑嘻嘻地說道:“忘了, 可?能是誰送的吧。” 姜真將毯子重新?蓋在腿上, 淡淡道:“這藥油里有伏虎漿的味道, 是軍中常用的烈藥, 一般人難以弄到手,是常素危給你的吧。” 姜庭拿帕子擦干凈手, 湊到臉上仔細(xì)聞了聞,聞起來只有股復(fù)雜的草藥味, 臉上露出挫敗:“jiejie怎么連這個都清楚,我都分不?清伏虎漿的味道。” “你小時候……”姜真捏了捏他的臉,眼里透出片刻思索:“傷好得?慢, 我只能去求常家老爺子, 為你尋得?這種藥。” 不?知道什么原因,姜庭小時候, 受了傷留在臉上,很?多天都好不?了。 歷代做天子的,容貌有損也會影響君威,姜真擔(dān)憂他留疤,也怕他長大后?為此自卑,才想?到常家的秘藥。 常家兩位長輩都是好人,只可?惜走得?太早,獨留下常素危一人支撐偌大的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