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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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主人?”尹伯中抬手捋了一下胡子,“在下只是一個大夫罷了?!?/br> “大夫能擁有這么多的擁躉?” 池嶼閑笑了,一直冷著的臉上詫然出現(xiàn)一抹笑意,和陽光落在冰山時一樣。 他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直接開口詢問:“我與閣下無冤無仇,為何抓我過來?” “抓?” 一旁的男子笑了笑,臉上的傷疤因為他這個動作擠成了一團(tuán),宛如一群團(tuán)在一起的蚯蚓。 “是手下人不懂規(guī)矩,只是請公子前來一聚罷了?!?/br> 傷疤臉說完之后裝模作樣地倒了一杯茶,只不過沒有遞給池嶼閑,而是抬起手微微傾斜茶杯。 他將茶水倒在了池嶼閑的面前,倒完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如何?這茶可是尹大夫親自煮的。” 池嶼閑冷眼看著,對方的動作暗示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看來對方是真的存了殺心。 手里的鐵鏈都已經(jīng)被體溫暖熱了,不過現(xiàn)在還不可以。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開口:“是嗎?不過如此。” 說罷,似乎是覺得太過溫和,又補充了一句:“哪怕是再好的茶葉,在蠢人的手里也不過是雜草,再怎么附庸風(fēng)雅也不過是一個庸人。” 這句話被尹伯中聽在耳朵里,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他將自己偽造成這幅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就是為了讓別人以為他是一個得道之人。 “死到臨頭了還牙尖嘴利。” 他哼笑一聲,慢悠悠地從蒲團(tuán)上站了起來,隨后又揚聲將外面的壯漢喊了起來。 池嶼閑被壯漢押著去了內(nèi)室,里面放著兩張床,一張木板床,一張鋪了被褥的床。 墻上掛著不少鋒利的小刀,薄如蟬翼,映著房間里足夠多的燭光,正閃閃發(fā)亮。 地上有些斑駁,但仔細(xì)一看便會發(fā)現(xiàn)那是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早已發(fā)黑了,而且層層迭迭的,想必是在這里流過不少血。 就連那張木板床上都布滿了干涸的血跡。 池嶼閑被推到了木板床前,壯漢伸手就要摁著他的肩膀往上推。 木板床四個角連接著鐐銬,真被拷在上面了,恐怕會難以掙脫。 計算了一下外面守衛(wèi)到這里的距離,池嶼閑再次握緊了手里的鐵鏈。 鐵鏈有些沉,自手腕一直拖到地上,行走起來的時候很是麻煩,但在這時卻成了絕佳的武器。 他突然出手,胳膊一用力就將鎖鏈甩了起來,壯漢距離他不過一拳距離,并且沒有設(shè)防,一下子就被偷襲成功。 “砰”的一聲,有些許分量的鐵鏈砸到壯漢頭上,血跡自漆黑的發(fā)中向下流淌,壯漢兩眼一黑,“啪”的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尹伯中見狀,立刻準(zhǔn)備揚聲喊人,同時和在一旁的男子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向池嶼閑攻去。 他們至今還覺得對方剛才只是僥幸,一個刀客沒了刀,就和失去了利爪的老虎沒什么兩樣。 但池嶼閑不只是會用刀,兩條鎖鏈在他手中像是靈蛇一般,直沖向尹伯中和男子。 他們能夠坐到高位只是因為尹伯中的醫(yī)術(shù),大家擁簇著他,并不代表他的武力高。 武功高強的反而是那位和池嶼閑身形差不多的男子,對方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招招砍在了宛如游龍一般的鐵鏈上。 但鐵鏈的攻擊范圍足夠長,男子難以接近池嶼閑,只好緊盯著想要找一個突破口。 而尹伯中喊人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一條漆黑的鎖鏈纏繞住了脖子,池嶼閑一手用力,鎖鏈?zhǔn)站o。 “你還不停下?” 他挑了挑眉梢,冷酷的神情充斥著游刃有余。 男子握緊了手里的劍,睚眥欲裂:“你不是刀客嗎?怎么會……” 池嶼閑“哈”了一聲,眉眼間帶著幾分倨傲:“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 “什么?” “練武奇才?!?/br> 他扯了扯嘴角,胳膊用力將尹伯中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被剝奪呼吸的尹伯中臉色脹紅,雙手緊緊地拽著脖子上的鐵鏈。 這次是他們失算了,竟然折到了一個毛頭小子手里。 不是喂了化功散嗎?他明明沒有內(nèi)力了,怎么還會打得過他們? 尹伯中將這句話問了出來,眼神很是不甘。 他可是問心醫(yī)館的主人,手下教徒一兩百人,還有奪命樓的殺手相助,怎么就能敗在這個人手里! 池嶼閑抬手拿下了掛在墻上了一把小刀,漫不經(jīng)心地在尹伯中的脖子上比劃著,像是在猶豫從哪里下手好。 聽到對方的疑問之后,他先是笑了一聲,隨后好心地做了解答:“我本來就沒有內(nèi)力。” “不可能!” 尹伯中和男子都出聲反駁,不可置信地看向一副武林高手模樣的池嶼閑。 對方十招之內(nèi)就能打敗他們,怎么可能沒有內(nèi)力?之前派出去的那些殺手也沒有得逞,這不就說明對方武功高強內(nèi)力雄厚? 不然他們也不會用迷香來弄倒對方,又灌了打量的化功散。 池嶼閑才不管他們信不信,他舉著刀直對著尹伯中的眼睛:“說,你抓這么多人究竟是為了什么?” “呵?!?/br> 尹伯中本想強硬一番,但削鐵如泥的小刀徑直刺進(jìn)了他的胳膊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