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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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嶼閑皺著眉,想了片刻沒有想明白之后便放棄了。 他合上光屏,打了個哈欠之后便倒在床上睡下了。 一。夜無話。 翌日,向來喜歡睡懶覺的池嶼閑竟然一大早就起來了。 他先是在樓下吃了一碗素面——小份的,吃完之后就去街上逛了逛。 周圍的攤販吆喝著,一些賣早點的攤子這個時間段正熱鬧,各種早飯的香味四下飄蕩著。 快入冬了,街上還有扛著冰糖葫蘆沿街叫賣的。 池嶼閑的目光從紅彤彤、看上去就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上移開。 他出來并不是為了買東西,而是在觀望著,想要找一個工作——說是工作也不恰當,就是當街賣藝。 到時候耍耍刀——池嶼閑的步伐突然一頓,停在原地略微沉思。 他的刀好像碎了。 這下倒好,連唯一的賺錢方式都沒了。 池嶼閑無聲長嘆一聲,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去做保鏢?他認真地思考著,不過有錢人好像也不需要他去做保鏢,家里應該不缺人。 賺錢之路還沒開走就已經坍塌。 難不成他天生和錢無緣?不管怎么努力手里也握不住幾個子兒。 這么一想,池嶼閑心情頓時低落了起來,甚至都感覺頭頂有片烏云在一直跟著他。 周圍經過的人時不時地抬眸看一眼站在路邊微微低頭的黑衣男子,對方飛眉入鬢,五官深邃,看著就很硬氣,只不過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也許是察覺到了周圍的視線,池嶼閑微微下壓了傘沿,將自己的臉給遮了個大半。 他繼續往前走著,不遠處是一個茶攤,因著是早上,攤子上的人也不是很多,零零散散地坐了兩三桌,看衣著打扮應當是小販之類的。 可能是想要引起同伙的注意力,講話的人特意拔高了音量,和他那副故作玄虛假似壓低聲音不像讓人聽見的樣子截然不同。 “城東老陳家的閨女昨天晚上回來了!”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之后紛紛臉色大變,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 “老陳閨女不是已經……”旁邊的一位肩搭布巾的中年男子壓低了聲音,“死了嗎?” “這事兒就奇怪在這里!” 池嶼閑從這個茶攤經過,本來是對這件事情不敢興趣的,但無奈對方講話的聲音太大了,他想聽不到都難。 在對方的描述下,老陳已經下葬的閨女身穿紅衣披頭散發地從墳里爬了出來,半夜敲開了家門。 熟悉的衣著打扮成功地讓池嶼閑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被傘面遮住的臉色微凝,有些嚴肅。 所以,他昨晚還是見鬼了嗎? 池嶼閑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眉頭緊蹙,畢竟當時對方的反應并不像鬼,更像是被他嚇了一跳。 這么一想,他便沒有再繼續思考下去了,攤販說的話在他心里也只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值得掛念。 * 整條街逛下來,別說是鏢局了,就連一個賣藝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池嶼閑心都涼了半截,分明是晴天,卻像是站在冰窖中一般。 他抬高傘沿望了一眼天空,湛藍湛藍的,只有一兩片云彩在上面飄蕩著。 不至于真的連個工作都找不到,黑衣青年低下了眼眸,棱角分明的五官被傘面的陰影完全遮擋。 大不了去搬磚。 不過這個想法并沒有成功地實施——池嶼閑看著面前熟悉的人影,不由得感嘆著世界真小。 要不然,怎么每天都能遇見花滿樓? 對方就像是一個發布任務的npc似的,只要一靠近對方就會得到獎勵。 這么一想倒是有趣,池嶼閑一時之間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聽到動靜的花滿樓無奈地開口詢問:“怎么了?” “沒什么,”他收斂了臉上的笑,隨后打量著衣冠楚楚的白衣男子,“這樣不太好。” 池嶼閑說的是被對方撞破窘境之后邀請他去百花樓住著的事情。 雖然一起吃了飯,但好歹沒有留宿,他們這才認識了幾天?這就要住到對方家里? 哪怕是花滿樓主動的,對方也確實是熱情好客,但池嶼閑還是覺得有些麻煩對方。 他拒絕得太果斷了,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但在花滿樓的視角里,他們已經認識半年了——雖然只是通過鸚鵡來往,但也算是認識了不是嗎? 可惜池嶼閑并不知道這一點,還在為可能會麻煩花滿樓而感到不適應。 當初他都可以因為擔心之后會麻煩到陸小鳳而和對方分開,此時就更加得不會答應花滿樓了。 池嶼閑站在樹下,旁邊是熱鬧非凡的酒樓,對面就是一身白衣不染纖塵的花滿樓。 “我沒什么可以報答你的,這樣對你不公平。” 他一邊說著,一邊扯下來了自己腰間的錢袋子:“喏,里面沒幾個錢,晃晃都聽不見響。” 花滿樓聽著他的話,唇角上揚,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只不過,池嶼閑最終還是住在了百花樓里,原因很簡單,對方只是說陸小鳳在百花樓也有房間。 像陸小鳳那么喜歡惹麻煩的人都可以住在百花樓,他怎么就不能? “陸小鳳聽到了會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