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天使的氣息！

    其正是來自于“靈教團(tuán)”人造死神派系的大祭司，序列2的“死亡執(zhí)政官”海特爾。

    此時，祂蒼老冰涼，讓人靈魂似乎要直接脫離身軀的嗓音傳了出來：

    “做得不錯。

    “你最近在喚醒神的事情上有什么收獲？”

    帕特里克·布雷恩連忙將他和“魔女教派”中那位“紫之圣女”于貝爾丹城的合作講了出來。

    經(jīng)過一番問答，雖然漩渦另外一邊的死亡領(lǐng)域天使海特爾輕易就看出了紫之圣女在這次合作里另有所圖，但祂卻沒有戳穿。

    畢竟作為純粹的南大陸人，對于魯恩王國殊無好感，就算是貝爾丹被全城獻(xiàn)祭，祂也樂得看笑話。

    或者說，帕特里克本就是祂實驗中的一個意外，放他來北大陸搞事如果能成自然好，而出了問題，倒霉的也是魯恩這個敵對勢力。

    “很好，繼續(xù)去做，我會給你支持。”不輕不重地夸獎了帕特里克幾句后，這位天使便斷開了聯(lián)系，四周的可怕氣息一下子就消失干凈。

    與此同時，成衣工廠內(nèi)的另一座建筑里，艾布納正站在四樓的落地窗前，隔著重重障礙，觀察著那溝通天使的儀式。

    而在他的旁邊，還站著一位臉部線條柔和，五官相對不錯，只是缺乏血色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一邊吸著香煙，一邊瞥了眼儀式的方向，然后嘴角微微翹起，眼睛半瞇地笑道：

    “有人在貝克蘭德舉行這么危險的儀式，你都不管嗎？

    “那天在男爵府邸。你可是很積極地破壞了主的降臨。”

    管？為什么要管？我猜他們溝通的天使都未必真的是海特爾……或者說，海特爾八成早就出了問題，被女神控制了也說不定。

    畢竟女神拿到“死神”唯一性的時間可是比原著早了上千年，哪怕不愿意提前暴露，打草驚蛇，也絕對不會不在“人造死神”派系里留暗手。

    而更妙的是，“靈教團(tuán)”皇室派的首領(lǐng)“蒼白女皇”早就是女神的馬甲，就算暗手被發(fā)現(xiàn)了，也只會被以為是兩個派系之間的斗爭罷了。

    另外，不同于原著，克萊恩還沒有和女神直接聯(lián)系過，他想要請求女神幫忙，也一直是通過我轉(zhuǎn)達(dá)，或者直接找我?guī)兔Α裕撂乩锟酥两襁€沒和克萊恩見過面。

    不過，沒有克萊恩對帕特里克進(jìn)行引導(dǎo)這件事本身就說明了女神已經(jīng)無需如此……也就是說，恐怕整個“靈教團(tuán)”都已經(jīng)在祂的掌握之內(nèi)，包括那位人造死神派系的天使。

    嗯，說起來，上次在東拜朗外海域，讓“隱匿賢者”奪走“知識皇帝”的戰(zhàn)斗里，那位“靈教團(tuán)”的天使還出手?jǐn)r截過我的“薔薇獸”……如果祂那時真的已經(jīng)被女神控制，那那次襲擊，純粹就是女神、莉莉絲還有薇拉聯(lián)手做的局啊！

    不，也許正是那一次出手，才讓海特爾徹底被女神控制也說不定……

    嘖嘖，如果我的這些“預(yù)感”是真的，那次襲擊這可真是局中局啊。

    明明是算計“隱匿賢者”的謀劃，結(jié)果那三位偏偏還各有所得……莉莉絲借此干擾了“斯厄阿”，讓祂被“墮落母神”進(jìn)一步侵染，很可能為所謂“銀月計劃”做了鋪墊；

    女神則大概率因此完全控制了“靈教團(tuán)”；

    至于薇拉，她在那時截斷了“奇克”與現(xiàn)實的聯(lián)系，導(dǎo)致對方只能收到一些假消息，連給予信徒的“回應(yīng)”都被扭曲。

    而這些又剛好和對“隱匿賢者”的謀劃相互掩護(hù)，讓外神和“隱匿賢者”都沒懷疑什么。

    若不是我對她們太過熟悉，她們也沒對我刻意隱瞞過，怕是也看不出什么問題啊！

    不過這么看來，我和阿蒙間不是一比一，而是至少四比零啊……

    思緒電轉(zhuǎn)間，艾布納回過頭看了梅迪奇一眼，似笑非笑道：“阿蒙的那些壞習(xí)慣，有一大半是從你身上學(xué)的吧？”

    “當(dāng)然，祂可是我養(yǎng)大的！”男子，也就是梅迪奇不以為忤，反而很得意地道。

    “所以祂就和祂哥，聯(lián)手把你給弄死了？”艾布納笑著反問道。

    “小烏鴉沒有參與，只是默認(rèn)而已。”梅迪奇反倒為阿蒙辯解了一句，然后下意識就要譏諷艾布納，但忽然想到對方一會兒得給自己做“手術(shù)”，又忍了下來，轉(zhuǎn)而道，“熱鬧已經(jīng)看完了，你該幫我把那兩個煩人的家伙分離出去了吧？”

    “最煩人的難道不是你？”

    “什么叫分離出我們，是把你分出去才對！這個身體是我的！”

    祂的兩頰突然張開兩張“嘴”，分別叫嚷道。

    梅迪奇掐滅了香煙，嘿嘿一笑道：“你們就吵吧，反正這也是最后一次了，我不和你們一般計較。”

    “先把‘紅祭司’牌給我……另外，你們已經(jīng)立了契約，每人都要完成我一個要求，可別忘了。”艾布納說著打了個響指，緊接著三人周邊的場景便發(fā)生變化，從成衣工廠的大樓變?yōu)榱艘蛔牲S金鑄就的宮殿。

    這是阿爾文的“詭域”覆蓋了現(xiàn)實——給天使之王做“手術(shù)”的動靜不會小，自然得找個安靜的地方。

    而且作為“愚者”的信徒，他的“詭域”在得到克萊恩允許的前提下，可以借到一部分灰霧的力量，讓存在于這里的歷史投影消耗更小。

    對于突然轉(zhuǎn)換的場景，梅迪奇雖然愣了下，但沒多少意外，他打量了一番后笑著問道：“我的‘主刀醫(yī)生’呢？能完成這個手術(shù)，至少需要一位‘美神’和一位‘自然行者’，我很好奇你會將誰的投影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