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夜猜想上 #120109;18вт.#120044;м
“所以跳樓的到底是誰?” “我們高一的資助生?!?/br> “資助生啊……唉,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為啥老天總愛迫害我們苦命人?麻繩專挑細處斷,下一句是什么來著——算了。你覺得她信教?不可能吧,A市人會信教?我們這里可是全國最嗝兒……最求真務實的地方了,除了財神誰都不供,玉皇大帝來了都端不上飯碗,怎么會有人追隨著那個泡面頭外國佬而去呢?” “我也只是猜測,不過話不能說死,再求真務實,也有人在教堂里彈琴呢。”?ō18Ьv.?ōм韣鎵哽薪連載 綪収??祉 尤揚的腦袋有千斤重,嘗試了好幾次,仍舊無法離開桌子,只好抬起軟趴趴的胳膊指著小田笑:“哈哈哈,她在說你?!?/br> “這還用你提醒?”小田作勢拿菜單揍人,“別管他了。meimei,你不用拘束,想吃什么隨便點?!?/br> 尤揚差點干嘔出來:“這還沒到飯點呢,你讓人寫作業先!叫得那么親熱,要賣保險呀你!” 燒烤店的小包廂里,銀霽在油膩膩的桌上鋪了個塑料袋,一個小時以內,寫完了2.5張卷子和8頁練習冊,說話時,正在把手機里寫好的周記謄到本子上。 圍觀了全程的小田嘖嘖稱奇:“你是怎么做到一邊閑聊一邊把精力分散到這邊的……” “腦橋分裂術?!?/br> “什么?!” “你們先點菜吧,我馬上就好。”銀霽一邊給周記收尾一邊收拾書包,“還有,我剛才沒機會問,你的生日會為什么只有三個人?” 尤揚接嘴:“他人緣差?!?/br> 小田沒好氣地撥開他的頭:“屁!是因為昨天晚上我們一群人通宵happy,到了早上一個都起不來。所以說,我今天本來只請了你,但是一聽到我要找你吃飯,這家伙死乞白賴地跟上來了——明明也醉得跟條死狗似的?!?/br>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哦。”銀霽拍了拍尤揚的宿醉腦袋。 “不客氣。你也別覺得有壓力,說白了我就是想過來蹭頓飯,順便……加固一下那個,墻。” “什么墻?” “后院的墻?!?/br> 銀霽“呵呵”一笑,轉頭對服務員說:“麻煩你幫我們把這個黃毛帶到后廚去烤了,自從他棄球從音樂,前后腿都胖了不少,五花和坐墩的含脂量一定很高?!?/br> “臥槽,你當這里的老板是孫二娘嗎?” “我替老板發明了一道菜:醉炙豚,孫二娘不用上梁山,靠這就能發財。” 尤揚又軟綿綿地抬起手,拍著小田說:“嘖嘖嘖,聽見沒,所以說不能惹女人,我到這來也是為了保護你,知道不?” 小田摸了摸腦門上曾經腫過的地方,困惑道:“你們可不可以有話直說?不然我有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 尤揚大敞包袱皮:“我是怕銀霽被你勾搭走了。” “啊?”倒也不必直說到這個程度。 “你還‘啊’,小田長這么帥,跟他見面多了,要是你一個意志不堅定……” “不堅定,然后呢?”銀霽皮笑rou不笑地鼓勵他說下去。 永遠憋不住話的尤揚這才察覺到危險,猛灌幾口涼白開,堵上了自己的嘴。 小田好像聽懂了一點:“呃,我記得你上次說,她的家室是——” “什么家室,沒有家室,你記錯了!我是想說,她、她心里可能只容得下一個男人?!?/br> 銀霽點點頭,將老梗二次利用:“王后雄?!?/br> 小田一拍桌子站起身:“好啊,王后雄是吧!幾中的?” 第一把串端上來之后,包廂里的沉默總算被打破了。 銀霽幫小田斟滿椰奶:“我還想跟你打聽點教堂的事?!?/br> 小田豪情萬丈地一口氣干了:“你打你打,盡管打。” “平時你在哪個教堂彈琴?我只知道江對岸有個圣母瑪利亞大教堂,其余的就不是很了解了?!?/br> “當然不是圣母瑪利亞,我哪配啊!我就是在街道的教堂里,因為我媽有做禮拜的習慣——是叫做禮拜吧,搞不太懂,有時候他們一群中老年人要合唱,就喊我過去彈琴。” “管風琴?” “怎么可能買得起管風琴!一開始只有個破風琴,后來有人捐了臺二手鋼琴,一頭一尾兩個鍵還彈不響,就很難受。可我媽總愛說什么侍奉主就是要堅守清貧,還希望我把這當成個正經事干,我才不想一天到晚圍著群老頭老太太打轉!所以我跑啦?!?/br> 銀霽又給他續了一杯:“你mama是本地人嗎?” “是的?!毙√锶套∫粋€椰奶嗝,這回沒有馬上端起杯子,“你覺得本地人不像會信教的樣子?我也覺得很奇怪,但這不怪我媽,我家是從姥姥那一輩開始信教的。” “姥姥是遇到了什么機緣嗎?” “你要問起這個,她確實跟我講過很多次,在她小的時候——一九三幾年吧?不知道,當時不是正打仗嘛,A市遭了空襲,她們全家被一個什么天主教會的牧師藏在自己的住處,這才能夠活命,從此她就跟她的耶和華結了緣,后來,她自己還在一個教會的學校里上過小半年學,認識的字全是《圣經》里的。哦還有,我有個舅伯的‘鬼剃頭’也是被耶和華治好的,另一個舅伯的股票也是讓耶和華變紅的,總而言之,耶和華包治百病,所以我們全家都得侍奉外國的神,離不離譜?” “別的不提,那位牧師真的是個好人?!?/br> “是吧!他回國之后沒幾年就病死了,我姥癡呆了好多年,什么都忘了,卻還惦記著給他的家人寄點生活費,笑死,意大利人缺你那點人民幣?” “你們家沒跟他保持聯絡嗎?” 提到這個,小田斂起不屑的神色,顯出些落寞來:“我姥姥的父母留過他的聯系方式,搬了好幾次家都沒弄丟呢,后來……書和重要的信件全都被毀了,從此完全失去了聯系?!?/br> “好可惜啊?!?/br> 小田不想把氣氛搞太差,不在意地一揮手:“這也沒辦法,我只是覺得,這都201X年了哎,求神不如求己,我姥走了之后,幾個舅伯把家里的神像圣經什么的全給賣了,就我媽還信這套,我最開始的樂理啟蒙還是她放給我看的宋大叔系列DVD,每次正式開講前都得聽那老頭念半天經,我哪聽得懂,當場就能睡著……” “好了,這個先不說。你們街道的教堂是天主教堂?” “可能是吧,我也搞不清那些新教舊教的有什么區別。” “就是說,你知道郇山隱修會嗎?” “什么東西?” “……算了,沒什么?!?/br> 尤揚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她提到這個,肯定和跳樓案有關?!?/br> “稍微有一點點關系吧,《達·芬奇密碼》你們看過嗎?里面提到過,有些宗教高層的老頭子會利用少女的身體完成一些儀式……” 直面男孩們求知若渴的眼神,銀霽心里感到厭惡,不想接著說下去。她把話題拐回了事件本身:“這個資助生在我們學校的男生中間有不太好的傳聞。我也不是硬要把不相干的事聯系在一起,只是有點擔心,A市也存在某些披著宗教外衣的……交易?!?/br> 她說了不算,一聽到性話題就興奮的未成年男性們硬要把話補完:“權色交易?” 銀霽皺著眉頭,故意嚇唬他們:“也可能是器官買賣,不限男女,限年齡,貨源以青少年男性為上佳哦?!?/br> 尤揚哼聲:“這就純屬腦洞大開了。” “說到這里我又要不抱希望地問一句:你們了解千禧年的附中考生失蹤案嗎?” “這個啊,聽是聽說過……這是一件消耗希望的案件嗎?”小田的思路也被攪亂了。 銀霽精神一振:“你聽過?快,跟我講講前因后果?!?/br> “哪來的前因后果,我又沒親身經歷過!就是我媽好像知道一點,有一回是說什么來著……哦,所有的學校都是墓場改建的,這個都市傳說不是哪兒都有嗎!我媽說,只有附中在動土之前做過法事?!?/br> “呃,不好意思,天主教徒也關心風水嗎?” “不是,她說得可復雜了,什么做法事不是為了把靈魂引向天堂啦,都是為了鎮壓猶大的化身啦,這么做靈魂會失去流通啦,這很不好,會代償到后來的學生身上,諸如此類?!?/br> “……這就是令堂理解的前因?” “是的,她覺得附中那批失蹤的考生就是這么沒的。” “她說‘那批’考生?”還不算完全沒有信息量,銀霽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具體有幾個?” “不知道哎,可能是一整個考場的?”小田很高興在宗教話題上和銀霽聊得有來有回,態度積極得不得了:“回家我再幫你問問她?!?/br> “麻煩你了,最好能查證一下信息源?!?/br> “好說好說。” “跳樓案和失蹤案還有關系?”尤揚盡力睜大了朦朧的醉眼,“我怎么覺得是你想多了?” “是的,我這個人的習慣就是想得多,這回學校方面還希望我們少想一點,我不行,我叛逆,叛逆也沒用,除了在這務虛我實在干不了別的?!?/br> 尤揚捏捏她的胳膊:“別急別急,先想清楚再行動,相信你一定行。” “沒有行動的機會了,包括我們最想知道的死因在內,調查結果早就公之于眾了?!?/br> “是嗎?我去翻翻你學校的官微……” “不用,他們給出的官方解釋,說出來你們都要覺得好笑?!?/br> “是什么?” “早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