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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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安王妃每次端著長嫂的架子訓(xùn)話時,她從來不給面子,直接懟回去。 姚桃說:“下次她敢再挑我的刺,我照樣罵回去,我才不怕她呢,大嫂又咋啦?當(dāng)大嫂的就能欺負(fù)人?” 九皇子無奈地笑了下,“好吧,你罵可以,別氣壞身子。” 聞言,姚桃臉上的怒氣微斂,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在他懷里。 ** 回到王府,褚映玉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睡著。 自從懷孕后,她比較嗜睡,這會兒時間已晚,哪里能撐得住,感覺被人裹得嚴(yán)實,從馬車?yán)锉聛頃r,她不安地動了下。 “無事。”陸玄愔輕聲安撫,“睡罷。” 聽到他的聲音,她的意識又沉下去,乖巧地倚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褚映玉這一覺直接睡到天明。 等她醒來,天色大亮。 沒見到陸玄愔,便知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jìn)宮賀歲,褚映玉一個人也自在,吃了廚子特地做的早膳。 早膳過后,柳總管帶著府里的管事過來給王妃拜年。 褚映玉接見他們,給他們打賞了新年紅包,也讓寄春、弄云弄月給府里的下人發(fā)新年紅包。 到了午時,陸玄愔終于回來。 回來第一時間,他先去看褚映玉,確認(rèn)她好好的,去換下身上的衣服,特地坐在薰籠上將自己的身體烘暖和了,方才過去抱住她。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第111章 處決 元宵節(jié)過后,宮里終于傳來對靖國公、褚伯亭三人處置的消息。 三人皆難逃一死。 同時,圣人收回當(dāng)年太|祖御賜靖國公府的鐵券丹書,奪去靖國公府的爵位。 褚映玉得知這事后,沉默許久。 周圍的下人擔(dān)憂地看著她,怕她心情不好,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 宮里的處決下來時,褚惜玉上門求情。 “長姐,求求你救救他們吧!他們雖然做錯了,但他們也是你的親人啊……” 褚惜玉哭得肝腸寸斷,十分絕望。 王府的下人臉都綠了,恨不得將她的嘴堵上。 柳總管鐵青著臉去正院,稟報道:“王妃,榮親王世子妃就在咱們府外跪著哭呢……” 王府知道王妃不喜褚惜玉姐弟倆,是不會讓他們登門。 但他們是將人擋在外面,沒讓進(jìn)來,沒想到榮親王世子妃這么放得開,直接在他們大門前跪著哭。 褚映玉沒有見她的意思,說道:“將她送回去罷。” 柳總管得了話,挑了幾個力氣大的婆子,將跪在王府門前的褚惜玉強制送回榮親王府。 將褚惜玉強制送回榮親王府后,雍王府的嬤嬤對榮親王妃道:“我家王妃說了,若是榮親王府不懂規(guī)矩,莫怪她進(jìn)宮找太后說一說。” 榮親王妃聞言,臉也青了。 這是指責(zé)她不會教兒媳婦呢。 她趕緊賠不是,保證日后一定會看著人,不讓人再去打擾雍王妃安胎。 好不容易將雍王府的人送走,榮親王妃氣得一巴掌朝褚惜玉的臉扇過去。 她怒不可遏地罵道:“你到底想做甚?你以為求到雍王妃那里,她就會去救人嗎?別傻了,你那惡毒的父母和外祖父將雍王妃害成這般,雍王妃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會原諒他們?就算雍王妃想,這是圣人的旨意,她也不可能讓圣人收回圣旨,你去求她也沒用!” 褚惜玉臉蛋瞬間就紅了,高高腫起。 她神色凄楚,抽抽噎噎地哭。 榮親王妃看她這樣子,就氣得心口疼,“哭哭哭,一天到晚就只會哭,有什么用?!我兒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會娶你這樣的喪門星進(jìn)府,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我都沒臉出門見人。” 榮親王妃越想越氣,破口大罵,將人罵得狗血淋頭。 褚惜玉不語,只是捂著臉哭,傷心又絕望。 直到榮親王父子倆回來,陸子晏將紅腫著臉的褚惜玉帶走,榮親王則擰著眉,滿臉不愉。 榮親王妃氣道:“王爺,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及,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休了這喪門星?” 榮親王道:“不急。” “不急不急,怎么可能不急?”榮親王妃恨得不行,“您可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笑話咱們的?我每次出門,最怕別人來問我為什么還不休了這丟人現(xiàn)眼的兒媳婦,我這輩子還沒這么丟臉過……” 榮親王淡淡地看她一眼,不悅道:“這事不能急。” 榮親王妃被噎了下,難受極了,最后坐下來,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杯冷茶,怒道:“這女人果然是個狡猾的,當(dāng)初為了嫁給晏兒要死要活,說不愿意嫁雍王,結(jié)果,她居然……” 想到褚惜玉手里握著的東西,榮親王妃心里就恨。 這女人看著愛她的兒子愛到不顧一切,卻不想居然還留了個心眼,掌握了晏兒故意引誘她、奪七皇子未婚妻的證據(jù),若是這些證據(jù)讓宮里的太后、圣人和皇后看到,她的兒子后半輩子就要毀了。 他們現(xiàn)在不僅不能休了她,還不能對她如何,不然她一個想不開就將之捅出去…… 榮親王妃氣得心口發(fā)堵,嚷嚷道:“晏兒也真是的,這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當(dāng)初何必看上她?” 榮親王默默閉眼不語。 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但七皇子的未婚妻只有一個,不是褚惜玉也會是別人。 ** 孟玉珂父子倆再次來到天牢。 這也是他們最后一次過來,這次兩人帶來的東西沒有被獄卒收走,順利地送進(jìn)去。 孟玉珂滿臉悲愴,孟青山也是靜默不語。 天牢里的三人很安靜,褚伯亭像是失了魂一般,孟芙蜷縮在角落里,神色麻木。昏迷中的孟宗岳毫無所覺,只是看著也熬不了多久,活著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 孟玉珂滿臉悲痛地看著牢里的父親,哽咽地叫了一聲“爹”。 孟青山見父親只顧盯著祖父,便將帶來的東西一一取出來,說道:“圣人仁慈,將褚瑾玉流放至西北……” 這話一出,原本麻木的孟芙猛地抬頭,失魂落魄的褚伯亭渾身一震。 “怎么會?”褚伯亭連滾帶爬地?fù)溥^來,雙手抓著鐵欄,激動地說,“瑾玉是無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孟青山解釋道:“褚瑾玉以外室子身份,竊取侯府世子之位……” 褚伯亭猛地跌坐在地上。 他突然哈哈地笑起來,然后笑著笑著就哭了。 孟青山不知道他哭什么,大抵是為自己快要死了,也為唯一的兒子被流放西北而哭。 褚瑾玉從出生起,就是侯府世子,金尊玉貴長大,從來沒吃過什么苦,流放到西北后,怎么可能熬得過那里惡劣的環(huán)境?更不用說,他斷了一條腿。 褚瑾玉的結(jié)果不用想便知,好一點的能順利抵達(dá)西北,后半輩子痛苦地熬著,若是不好,只怕人還沒到西北就沒了…… 孟芙死死地盯著孟玉珂,眼里布滿血絲,森然道:“大哥,瑾玉是你外甥,你不能不管他啊!不然meimei死了也不能安心。” 這話里的威脅不言而喻。 孟青山毛骨悚然,覺得這女人瘋了。 孟玉珂還為父親就要死了傷心難過,聞言罵道:“他是我外甥嗎?我可沒有這種jian生子的外甥,我的外甥只有映玉,她才是靜安的女兒,其他的都不是!”他怒瞪著孟芙,“要不是你當(dāng)初狼子野心,竊取我meimei的身份,我們家如何會被你害至如此?父親又何至于為了幫你落得這下場?” “你就是咱們孟家的災(zāi)星!是你害了咱們孟家,害得孟家沒了爵位,現(xiàn)在淪落成庶民……” 孟玉珂一腔怒火都朝著孟芙而去,恨不得生啖她的血rou。 孟芙就是罪魁禍?zhǔn)住?/br> 若不是她,孟家現(xiàn)在還是好好的國公府,有太|祖御賜的鐵券丹書,身份尊貴,他還是尊貴的靖國公世子,兒女們也是國公府的公子小姐,大家都好好的。 孟芙嗤笑,雖死到臨頭,但她卻仍是不悔,冷笑道:“我是你們孟家的災(zāi)星?真是好笑,難道不是你們孟家貪圖富貴,當(dāng)年想要尚公主,讓孟家更進(jìn)一步,是以隱瞞我娘的事,讓皇家以為孟宗岳沒娶妻嗎?” “其實那小賤人說得對,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资敲献谠啦艑Γ撬约豪模撬岵坏梦夷铮尤蛔屛夷锝o他當(dāng)外室,還和我娘一起生下我……你以為我愿意一出生就當(dāng)個卑賤的外室女嗎?” 孟芙激動地咆哮起來,滿臉扭曲恨意,“確實,我不應(yīng)該恨慶陽大長公主母女倆的,她們明明不知情,但她們和我的立場天生對立,唯有除去她們,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所以我讓自己去恨他們,卻從來不恨孟宗岳……” “哈!怎么可能不恨他?明明就是他負(fù)心,是他負(fù)了我娘,是他害我成為外室女、jian生子,是他……” 說到最后,孟芙又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都活該!這是報應(yīng)!孟宗岳最看重孟家,想要孟家改換門庭,世世代代地傳承下去,所以他不擇手段,欺騙皇家,給你們這些子孫后代謀榮華富貴……” 可這榮華富貴和她一個外室女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孟宗岳就算是國公,也不能承認(rèn)她,讓自己這外室女嫁高門,甚至當(dāng)年居然還想將她送回老家,讓她隱姓埋名嫁個平民百姓。 憑什么啊?她也是孟家的女兒,她憑什么只能嫁平民百姓,一輩子過苦日子? “孟宗岳最看重孟家,所以孟家的爵位沒了,圣人真是英明。”孟芙陰陽怪氣地說,“你們現(xiàn)在都淪落成庶民,不就和以前的我一樣嗎?這不就是你們孟家的命運嗎?你有什么臉來質(zhì)問我?” 孟玉珂沒想到她這么瘋,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孟芙卻沒放過他,冷聲道:“還有你,你也是個虛偽的!你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zé)我?慶陽大長公主是你母親,靜安郡主是你嫡親的meimei,可你從此至終都沒為她們說過什么,心里只有你的爹,你不過也是清楚,你是孟宗岳唯一的兒子,他手里的東西都是你的,所以你就一心向著他,從來不質(zhì)疑他的話……” “連親生meimei都認(rèn)不出,你這窩囊廢活著有什么用?”孟芙不啻以最大的惡意羞辱他,“你以為孟宗岳有多愛你?不過是因為他只有你一個兒子,若是我娘當(dāng)年能給他生個兒子,你這個靖國公世子肯定和孟蓉一樣,難逃一死,他才不會讓你活著……” 孟玉珂嘴唇顫動,“不、不會的……” 孟芙哼一聲,“怎么不會?當(dāng)年我做的那些事,你以為他不知情嗎?他只是睜只眼閉只眼,不在意罷了。” 眼看著孟玉珂被她逼到崩潰,孟青山趕緊道:“你休得胡言。” “我胡言?”孟芙冷笑,“不信你去問孟宗岳,他在聽著呢。” 聞言,孟青山看過去,發(fā)現(xiàn)隔壁牢房里躺著的老人確實轉(zhuǎn)過頭,只是那雙半睜半閉的眼睛老淚縱橫,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孟家的爵位沒了傷心,還是為唯一的兒子傷心。 孟青山不敢多看。 作為孟氏子,亦是孟家的長孫,祖父對他曾寄予極大的期盼,從小他就是在祖父身邊長大,甚至偶爾能感覺到祖父對他的失望,因為他不夠聰明,心性也不夠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