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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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經(jīng)天光大亮,她躺在?這里, 偶爾還能聽到將士在外面巡邏的聲音。往日這個時候,她早就已經(jīng)在?醫(yī)帳中幫馮嬌磨藥。今日她沒有去,就算是傻子都能猜到她與裴戍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怪就怪裴戍!好的不學(xué),偏偏學(xué)勾人!她唯一的弱點,還是被他給拿捏了! 她誰也沒有告訴,她很喜歡英俊的男子穿甲胄。 宋初姀記得自?己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甲胄, 是在?十二歲那年。那時兄長剛剛年滿十六,是九華巷里人人都看好的小郎君。爹在?爹爹的授意下, 兄長去了軍營磨練。 去的第一日, 阿母帶著她去軍營外接兄長歸家, 彼時她坐在?馬車里,透過車窗,遙遙看到兄長穿著一身甲胄, 儼然是個少年將軍。 她記得清楚,那時正是夕陽西下之時, 西沉的陽光灑在?兄長身上, 將他照的格外高大。 那時她年紀尚小,心中想的卻是, 以后若是找夫君, 絕不找那種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文弱書生?,要找就找會武功的小將軍。哪怕讀書少一些也沒關(guān)系, 總之要有能力護著她。 收回思緒,宋初姀想到昨夜裴戍穿著甲胄與她做那種事的模樣,便覺得從?頭到腳都在?發(fā)燙。 經(jīng)過昨夜,她如今算是悟出些道?理,那便是這世間并非男子會見色起意,女子亦然,她不就是在?這事上栽了跟頭嗎? 宋初姀磨牙,紛紛不平地想要起身,只是剛一動,便覺得大腿內(nèi)側(cè)痛的要命。 低頭一看,只見大腿內(nèi)側(cè)的軟rou上又?紅又?腫,有些地方甚至還被磨破了皮。 避子湯傷身,他兩全其美的法子倒是多。 她抿唇,重新躺回床上,又?將那一早就離開的人罵了千百遍! 罵了許久還是不解氣,她轉(zhuǎn)身想要將他枕頭丟下去,卻不想剛一動,身下便硌住了什么東西。 宋初姀伸手摸索了片刻,摸到略顯粗糙的圓環(huán)狀物件時,動作一頓。 她眨了眨眸子,發(fā)了許久的呆,還是不敢將東西從?被子里拿出來。 萬一不是呢...... 那東西早就被一刀砍成了幾段兒,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可即便這么想,她還是禁不住心跳加速。 一咬牙,她將那環(huán)狀物件拿出被子,看到的第一瞬,便眼眶一紅。 是她戴了三年多的木鐲子,雖然只有一小段兒,但?她卻記得上面?的紋路。 人工雕刻成的檀木鐲,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只。 原來沒有被丟掉,一直被裴戍帶在?身上,只是他什么都不說。 宋初姀看了好一會兒,將那一小段藏在?了懷中。 裴戍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宋初姀正在?綰發(fā),這里條件簡陋沒有梳妝臺,她便憑著記憶,為自?己綰了個簡單的發(fā)髻。 珠釵插在?發(fā)間,立即添了不少色。 裴戍看了一會兒,方才開口:“翹翹有沒有看到什么東西?” 宋初姀動作一頓,緩緩轉(zhuǎn)身:“什么東西?” 她一問,裴戍便不說話了。 宋初姀扯了扯唇角,拿起茶杯小口喝水,直接將他當(dāng)作透明?人。 裴戍站了一會兒,低聲道?:“若是不舒服,今日就在?歇著,馮嬌那邊不缺人?!?/br> ....... 依舊無人吭聲。 裴戍姿態(tài)從?容,抬手將她唇角水漬擦干凈。 紅唇鮮艷,在?他指腹摩挲下唇珠鮮艷欲滴。 他與當(dāng)初真是不大一樣了,若是以前?她這樣晾著他,他早就急得團團轉(zhuǎn),捏著她肩膀問緣由了,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 真是討厭。 “裴戍?!?/br> 裴戍嗯了一聲,動作不停。 宋初姀:“另一半鐲子呢?” 放在?她唇角的指尖一頓,裴戍喉結(jié)微動:“什么鐲子,翹翹不是最討厭鐲子?” “少裝傻?!?/br> 她攤開手,薄唇微抿:“鐲子呢?” 裴戍不動,伸手將她指尖攥進手中,輕輕摩挲,啞聲道?:“那東西不值錢,翹翹想要鐲子,我去——” “鐲子呢?” 耐心耗盡,宋初姀語氣冷了下來:“送出去的東西,還有收回來的道?理嗎?” 她想到那日她被周問川帶到他面?前?,他滿身戾氣將自?己戴了三年的鐲子砍了便氣得心口疼。 她下意識揉了揉心口,冷著臉道?:“拿出來。” 她都提示到這個份上了,除非真是豬,不然不可能聽不懂。 裴戍眼中情緒翻涌,低聲問:“不值錢的鐲子,有那么重要嗎?” “值不值錢也是我說了算。” 裴戍猛地閉上眸子,恍然大悟一般低笑出聲。 庸人自?擾,說的就是他了。 他的宋翹翹,從?來沒有嫌棄過鐲子不值錢,也從?來沒有因為他手藝不好便將鐲子束之高閣。 她真真切切戴了三年,卻因為他一時沖動,傷了那么久的心。 見他一直不說話,宋初姀惱了:“要我如何?說你才能拿出來,那是我的東西,你沒資格收回去。你弄壞了我還未找你索賠,你簡直是氣人?!?/br> 她揉了揉心尖,心想裴戍若是再不開竅,她便沒辦法了。 裴戍攥了攥她指尖,眸中泄出一絲微不可察地情緒:“破了的東西不吉利,我再給翹翹做個新的?!?/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初姀站在?原地,將發(fā)熱的指尖攥進手中,良久,扯了扯嘴角。 她剛剛,好像在?男人轉(zhuǎn)身的瞬間,看到了以前?的影子。 —— 陳長川許久沒有動作了,他守著如同?孤城一般的鄴城,仿佛不出來就能將城守一輩子似得。 因為不知城內(nèi)底細如何?,大梁不敢貿(mào)然行動,只能用?最保守的方法,那便是圍城。 一瞬間,傷員便減少了許多,馮嬌那邊確實不需要添人磨藥,宋初姀也就放心的不去了。 她找到了更有趣兒的事情,那便是種蘑菇。 她分不清蘑菇毒不毒,想要帶著馮嬌上山尋幾株不毒的帶回來種,誰知馮嬌直接給了她幾個菌包。 “蘑菇長勢快,女郎先拿去種,這些不會出什么問題的。而且夏季菌子生?長的才茂盛,如今這個季節(jié),長不了太多?!?/br> 宋初姀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學(xué)問,連忙將菌種收起來,表示自?己知道?了。 新蘑菇遠不如之前?種的毒菌子長勢好,宋初姀一開始只不過是想要打發(fā)時間,現(xiàn)在?卻不自?覺地上了心。 這段日子,宋初姀來來回回往小菜園跑,可蘑菇卻怎么都不往外竄。 她一著急,便常常在?菜園子里呆一整日,回來的時候鞋上和裙擺都是泥。 后來裴戍看不下去了,直接將人從?菜園子里撈了回來,不由分說按在?榻上,又?用?濕了的帕子給她擦臉。 臟了的裙擺被丟到了地上,宋初姀跪坐在?床榻上,頭發(fā)凌亂的披散在?兩側(cè)。 她懷中抱著軟枕,小聲嘀咕道?:“上一次都沒怎么管就長得那么好,如今我每日細心照看,怎么就是長不出來” 她有些挫敗,用?臉蹭了蹭枕頭,格外失落。 手腕突然被人捏起,一個圓環(huán)物件套進她手上。 失落的情緒被打斷,宋初姀噤聲,心思全都放在?了手腕處的木鐲上。 依舊是檀木鐲,只是上面?的紋路變了,比之前?那個更加復(fù)雜。 宋初姀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多了一座山。 “建康城外的那個青玄山?!迸崾氖滞?,低聲道?:“背面?是之前?那座山,以前?做那個鐲子的時候,一心只想帶你回東都,只刻了東都的山?!?/br> 宋初姀抬眸,看向他。 剛剛帶上的鐲子被重新擼了下來,宋初姀將鐲子塞回他手上。 裴戍一怔,目光沉沉問:“是不喜歡嗎?” 宋初姀偏頭不看他:“誰與你說,你做好了我就要帶?” “上一個我心甘情愿帶上的鐲子被你給砍了,如今這個,我答應(yīng)要戴了嗎?” “不是想要木鐲?”裴戍不惱,盯著她毫無瑕疵的臉,低聲哄道?:“怎么才能戴上?” “我要的是這個鐲子嗎?我要的是之前?那只?!?/br> 裴戍眸光晦暗,摸著她下巴問:“一定要之前?那只嗎?” 宋初姀不說話了,但?是意思很明?顯。 裴戍將新鐲子放到一旁,伸手探進她衣襟。 “混蛋!”宋初姀瞪大眸子,沒想到這個時候它還想做這種事。 但?裴戍只是在?她胸口略停留一瞬,便將她藏在?懷中的半截鐲子拿了出來。 他拿著那半只鐲子轉(zhuǎn)身就走,一句話也沒留。 宋初姀憤憤,直接將他常用?的那只軟枕丟了出去。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裴戍去而復(fù)返,一進來,不由分說又?往她手腕上套了個鐲子。 斷了的鐲子修補起來不難,更何?況是最易修補的木鐲子,兩處斷裂的地方被打磨的很平整,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些裂紋。 宋初姀垂眸,將手腕縮進袖中,眸光流轉(zhuǎn):“這本來就是我的,不算你送的禮物?!?/br> 裴戍下頜緊繃,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