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前那些在紀燃面前點頭哈腰且畢恭畢敬喊聲“紀小少爺”的人,今日卻屢次刁難他。 明明他們無冤無仇又沒有利息上的沖突。 小何算是明白,什么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家燃哥,本該是天驕之子。 第14章 藺臣川,我好疼 過了幾分鐘,紀燃總算將胃里那點東西全部給吐出來。 包括今天傍晚同顧霜一起吃的牛排。 忍著喉嚨里那股惡心感,往后朝小何所在的方向伸手,對方立馬將手上的紙巾遞給他。 等擦完嘴巴,小何又把礦泉水遞過去讓他漱口。 一切都弄完后,紀燃虛弱又腦袋昏沉地靠在電線桿上。 他把手腕上的小皮筋取下來用手指細細摩挲著,似是在睹物思人。 胃疼一陣陣地傳來,便把小皮筋揣兜里。 伸出手背抵在額頭,半瞇著眼睛,唇色偏淡,襯得格外的凌弱。 以往那恣意張揚的模樣有所收斂,整個人就如同呈現病態,臉色就如同白紙般,眼睫顫抖。 似是感到難受,小幅度地呼吸著,濃郁的酒味充斥于鼻腔。 很難聞。 紀燃不喜歡。 雖說他以前比較愛玩,在夜場有‘千杯不醉’的稱呼,可近段日子高強度的應酬以及很少有時間吃飯墊肚子的情況,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另外酒桌基本上都是高濃度白酒,意義不同。 奔波勞累更是疲憊不堪。 每次這時候紀燃都想著破罐子破摔選擇躺平,不過是出賣色相,有何不可。 可惜這種想法剛冒出來就被自己掐斷。 “燃哥,你沒事吧......”小何關心地問道。 看著紀燃那蒼白的臉色,知道對方現在肯定不好受,否則不會血色全無。 可跟在對方身邊也很多年,知道他特別忌諱醫院。以往紀鳴遠還在時,紀燃要是發燒感冒都是喊家庭醫生到家里打吊針或者是簡單吃藥。 醫院是堅決不可能去。 聞言,紀燃腦袋昏沉,緩了半晌,虛弱地抬手晃了晃,“我沒事。” 調整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電線桿,后腦勺亦是靠著,喉嚨處有股難受想要吐的感覺又一次地涌上,他硬生生地控制住,閉著眼睛試圖減退不舒服感。 胃部傳來灼燒的疼痛,就如同古代行刑的烙印,按在脆弱柔軟的胃上。 “真的嗎?”小何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 就要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明明紀燃是閉著眼睛,可卻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較為虛弱地出口制止。 “真的。” “不用打電話給醫生。” 言罷,又說,“你先回車上,外面風有點冷。” 聽到這話,小何猶豫不決,似乎像是不太放心讓紀燃一個人在這里待著。 橘黃色的燈光照射在對方的身上,為其虛弱病態的模樣添了幾分暖感。 一片陰影遮住半張臉,露出流暢的下頜線。 漂亮又鋒利。 襯衫扣子解開,露出一片鎖骨以及胸膛,性感又誘人。 小何活了這么多年,很少在見過的人里找出能夠跟紀燃媲美的臉,假如說這張臉明碼標價出售的話,他自認為無論多少錢都是在羞辱美貌。 有時候他都覺得,要是紀燃去娛樂圈混,肯定很吃香。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張臉,對方才會在酒桌上吃虧。 那些老板們男女不忌,好幾個想要揩油,可惜咸豬手永遠都沒有得逞的機會。 現在時間不早,路上行駛的車輛也不多。 可小何還是很擔心他要是回到車上會有壞人把虛弱的紀燃給拐走。 “我不怕冷,”他說,“就在這里陪著你。” 紀燃聞言,并未回答,隨著對方去。 不是他不想回車上,實在是車廂內并不透氣。 哪怕是打開窗戶依舊是會覺得有些壓抑感,就仿佛像是局限于封閉的空間內,沒有任何的風與新鮮的空氣。 會導致胸口很悶。 盡管是閉著眼睛,可能夠感受到有光,他實在是沒力氣,索性放任不管。 過了五分鐘。 小何似乎聽到什么聲音,緩慢地偏過頭。 看到有人朝他們走來。 對方身穿長款黑色風衣,襯得身高腿長,出眾的容貌讓人不由多看兩眼。 冷峻又矜貴,氣質卓越,姿態非凡。 目光淡然地挪到靠在電線桿閉目養神的紀燃,眼底的情緒稍縱即逝,令人無法捕捉。 小何注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 這個男人就是從那輛車下來的。 見藺臣川就要往紀燃所在的位置走去,身為貼身助理,小何抱著衣服擋在對方跟前,保持著警惕地問,“這位先生,請問是有什么事情嗎?” 他可以看的出來,眼前這個男人的態度很冷漠。 從腦海中搜刮一遍都沒有得出對方的身份信息,但那張臉卻有些熟悉,就仿佛像是在哪里見過般。 可無論如何就是想不起來。 不知為何,小何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好惹。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對方的眼神宛如冰冷的旋渦,睨他一眼就覺得像是身處于冰窖當中,令人不敢動彈。